第139章 “正义”试炼开启
林默已经很久没有主动祈愿了。倒不是因为物资充足，而是每次祈愿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寂灭的阴影如影随形，让他不得不谨慎行事。
但现在的形势不容他继续龟缩。
一边是同属“虚空”的“天机”虎视眈眈，那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一直萦绕在心头。另一边是对家“记忆”在暗中布局，他们的每一步棋都可能成为致命一击。
这种双重夹击下，哪怕再小心也可能会犯错。而只要露出一丝破绽，就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必须要主动出击了。
林默开始梳理与天机、记忆之间的恩怨。房间里只剩下他轻微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风声。
记忆那边很简单，信仰对立，没什么好说的。就像曜阳与黑暗，永远不可能真正和解。
但天机不同。
同为虚空阵营的天神，按理说关系不该这么差。可问题出在林默身上。
从他在道途起点摘下面具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变了。那个决定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释放出无数无法预料的后果。
他被“天机”厌弃，他也开始厌弃“天机”。
这种相互的仇视随着时间的推移只会加深，不会减弱。每一次试炼，每一次选择，都在加深这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但这次“天机”试炼给了林默一丝希望。
虽然试炼的设计明显带着惩罚性质，但他最后却获得了S级评分。这个结果像是黑暗中的一缕光，照亮了前进的方向。
这说明试炼中发生了某些变化，让“天机”收回了惩罚的意图。
结合柳婉试炼结束时的态度，林默猜测，或许是自己的选择让“天机”在天神博弈中占了上风。
既然机会已经摆在眼前，那就该想办法走上去。
思考了两天后，林默决定先去试炼中找找灵感。他站在房间中央，深吸一口气。
“不辨真伪，勿论虚实。虔诚的信徒祈愿开启一场试炼……一场可以旁观被‘天机’抛弃的可怜人与‘天机’相互妥协的试炼！”
【神秘试炼（暗影之罪【守护】）开始】
【寻找队友中（1/6）】
【挑战任务：当正义不被旁观之时，罪亦为罪（限时3天）】
是“正义”的局！
这种试炼只要不破坏正义，一般都比较顺利。但林默知道，表面的平静下往往暗藏汹涌。
林默嘴角微扬，缓缓闭上了眼睛。
【队伍组建完成（6/6），即将开启挑战】
……
微风拂面，带着潮湿的气息。
林默闭着眼，感受着风的轻抚。
自从跟御风行者配合过几次后，他总觉得自己越来越能读懂风的语言。风中夹杂着某种不安定的因子，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伴随着的还有渐近的交谈声。
“这次的试炼地点选在南方，倒是个明智的选择。”一个浑厚的男声说道。
“确实，潮湿的环境最适合进行审判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清冷的女声。
林默的眼皮微动，却没有立即睁开。这声音……有点耳熟。
“小白，你也下来了？真是巧。”男声带着几分惊喜。
“好久不见。”女声依旧平静，不带任何情绪波动。
“好久不见你在匹配队列，上次还是在东部区域的那场试炼。”
林默的意识瞬间清醒，这对话引起了他的警觉。在天命试炼中，玩家基数庞大，能在不同试炼中遇到熟人的概率极低。除非……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
这是高端局。
能多次匹配到的，必然是分数相近的高手。不过高手局也有麻烦，这帮人往往独来独往，还容易排外。更重要的是，高手的眼光毒辣，很容易看穿他的伪装。
林默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红黄骑士袍的壮汉和一位黑衣女子。阳光从巷口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两道长长的影子。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确切地说，是壮汉在仔细打量他，黑衣女子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当看清壮汉的面容时，林默眉毛一挑，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柳哥！”
“哈哈哈！”壮汉大笑着走来，一掌拍在林默肩上，力道之大差点让林默站不稳，“林默！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不见你冲分？”
林默揉了揉发麻的肩膀，苦笑道：“有了那些药剂，我可不敢跟柳哥比拼劲。”
眼前这位铁塔般的男子，正是几个月前带队反杀药店的柳武。那时“天命试炼”刚降临，大多数人还在摸索阶段，柳武就已经冲到了1600多分，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梯队选手。
如今再见，柳武身上的气势更胜从前，那股凌厉的锋芒甚至让人不敢直视。
“少来这套。”柳武不住地拍着林默的肩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能入我眼的伙伴真不多，你小子绝对算一个。对了，刷到多少分了？天梯试炼排第几？”
柳武话锋一转，又道：“哦对，你是渡魂师，应该认识小白吧？”
林默心里一紧，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糟了。
上次遇到柳武时，他偷了“寂灭”的信仰，假扮成渡魂师。可这次……连个“寂灭”信徒都没有让他偷啊！
黑衣女子缓缓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向林默：“白玥，终寂使者。”
她的声音像是冰冷的刀锋，让林默背后一凉。终寂使者是“寂灭”的猎人，这下真是李鬼遇上李逵了。
不过看到白玥时，林默倒不太意外。她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气质，跟霜雪有几分相似。或许高分的“寂灭”信徒都是这个调调？
“林默，渡魂师。”他勉强挤出笑容，同时暗暗观察着白玥的反应。
“有意思。”柳武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带着几分玩味，“你们居然没见过？林默，你该不会在撒谎吧？”
林默心头一跳，手指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药剂，面上却装出茫然：“我撒什么谎了？”
“几个月前你可是1501分，就算现在掉分，总该碰见过萌新吧？你俩果然是一伙的，别想瞒我。”
林默松了口气，随即又是一阵头疼。这下可好，连1501分都不能装了。他偷瞄了眼白玥，随口道：“我只会玩辅助，分数低点很正常。”
“你还装。”柳武笑道，“小白，这家伙别看是奶妈，阴人的本事一点不比你们猎人差。当初那群骑士卫队，就是被他耍得团团转。”
白玥闻言，终于多看了林默一眼，那眼神让林默如芒在背。
林默笑着摇头，趁机打量四周。脚下是烙印着正道法阁标志的青石板，潮湿的石缝间长着细小的青苔。远处的建筑带着典型的江南水乡风格，飞檐翘角间隐约可见雕花的木质构件。
果然是“正义”的试炼。
这种湿润的空气，应该是在南方城市。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混合着河水的腥气，让人莫名想起江南水乡的小巷。
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哪座城，又有什么样的律法。
林默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药剂瓶的冰凉触感。
“林默，”柳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待会儿的试炼，你跟我和小白一组怎么样？”
林默还没来得及回答，白玥就冷冷地开口：“不必了。我习惯单独行动。”
“别这么说嘛，”柳武劝道，“林默的能力你还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