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鬼橱
张扬把四周环视了一阵，确认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之后，便用力推开了那扇长久封闭的青铜门。
“嘎吱！嘎吱！”
这扇门许久都无人照料，连接的地方都生出了锈迹，于是发出了阵阵难听的声响，同时扬起了一阵阵尘雾。
感受到手中这扇门的重量，张扬心里想着，果然和之前预料的一样，当年的民国时期那些能够驱使鬼魂的人，做事用料极为实在。这扇宽大的门板，完全没有任何偷工减料的地方，厚度甚至超过了墙体，显得格外厚重。
还好，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以前只有那些技术高超的开锁专家才能解决防盗方面的难题，而如今，只需在网上下个订单，就会有专业开锁师傅前来帮忙。
张扬走进房间，只见屋内空荡荡的一片，只在房间正中间立着一个老旧的木质橱柜。
这橱柜看上去破破烂烂，很多地方的油漆都已经脱落，裸露出来的木头颜色漆黑又潮湿。任谁看到，都不会想要把它捡回家去使用，只会觉得这是该丢到垃圾堆里的东西。
张扬朝着橱柜走了过去，站到它面前，上上下下将这橱柜打量了个仔细。橱子的门紧紧关闭，从那木质的格子间，隐约能够看到橱柜里面仿佛被浓浓的黑暗所包裹。
不错，张扬此行的目的，就是这所谓的“鬼橱”。
深吸了一口气，张扬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纸和笔。
他先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然后在纸上面写了这样一句话：“你想和我交易吗？”
写完后，张扬把这写好的纸小心翼翼地从橱柜门中间的缝隙塞了进去。
然而，不等他的纸顺着橱门的缝隙完全塞进去，张扬马上就感觉到，纸的另一头仿佛被什么急切的东西紧紧抓住了。
而且，这东西还在不断地用力，把纸使劲地往里面拉扯着。那拉扯的力气相当大，但这张薄薄的纸张却并没有被扯碎。
张扬可没心思跟这鬼橱较劲，于是他立刻松开了手中的纸。唰的一下，这页纸一下子就完全掉进橱柜里，消失在了那无尽的黑暗当中。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还不到十秒钟，这张纸竟又从橱柜下面的缝隙里落了出来。
再一看这白色的纸，除了张扬之前写下的那个问题之外，在问题的下面，又多出了一个黑色的、歪歪扭扭的字：想。
把这两个内容连起来，就是：“你想和我交易吗？”下面写着回答：“想。”
这字的笔画歪七扭八，就好像是特意模仿着做的拼接一样，瞧上去特别怪异，让人一下子就觉得浑身发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即便张扬心里早已有了计划，可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刚刚心里才刚刚泛起一丝退缩的念头，就被张扬用理智狠狠地压制住了。要知道，碰到厉害的鬼，越是害怕退缩，死得就会越快。这一点，张扬心里再清楚不过。
他再次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一句话：“帮我完美地控制一只我指定的鬼。”
张扬这是狮子大开口。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原因很简单，就在刚才，那鬼橱急切的模样，他一眼就看穿了真相。很明显，这鬼橱太久没做交易，灵异方面的反应都有些迟缓，要是再这么下去，说不定都要彻底沉睡了。
现在它肯定是迫不及待地想和张扬做交易，这么一来，张扬自然能稍稍掌控一下局面。
再说，张扬这次狮子大开口也是想试探试探。要知道，鬼橱完成的任务和交易者的愿望是相关联的，而且在实现愿望之前，还得让使用者先完成一个任务。
张扬自然能够通过这个前置任务，看出其中隐藏的风险。
而且，在刚刚那次交易中，张扬还悄悄埋了一个小“陷阱”。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十秒钟，一张纸悄无声息地从鬼橱下面的缝隙飘了出来。
白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换一个要求。
张扬轻轻一笑，看来自己的小心思被对方识破了。这也难怪，对方毕竟是熟知交易规则的鬼，不上当也是正常的。
没错，要是鬼橱答应张扬的要求。
那张扬就能钻交易规则的空子，指定让鬼橱来完美地控制自己。
一旦鬼橱帮张扬实现了完美控制，张扬完全可以无视鬼橱之后的任务。等三个月之后，该收后续任务的时候，鬼橱收不到，就只能用它的灵异力量来攻击张扬。
如此，张扬就能用鬼橱的力量对抗它，极有可能让鬼橱直接“死机”，这样张扬就能成为一名与众不同的驭鬼者，再也不必担心鬼怪苏醒的问题。
可惜，这一计被鬼橱看穿了。
不过这也没关系，这一步不过是张扬随意下的试探之棋，用来试试鬼橱的底细。
要是作为“智慧鬼”的鬼橱没察觉这一步，被他算计了，那他也可以改变主意，把鬼橱当成自己的第一只鬼。毕竟，这交易规则十分厉害，几乎能实现半全能的效果。
而且看鬼橱后来在鬼湖里都能自我保护的样子，显然实力也极为恐怖，选它当第一只鬼也不亏。
于是，张扬顺手在那张刚掉下来的纸上写道：“帮我完美地控制一只我出去后第一次碰到的鬼。”
纸张刚塞进去，这次鬼橱回答得特别快，还不到十秒钟，一张纸就从橱子下面的缝隙落了出来。
纸上有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出现在张扬之前的问题后面：“你帮我把橱子搬出去，我就帮你控制一只鬼。”
“搬出去？”
张扬听了，眉头瞬间轻轻皱了起来，心里满是疑惑。这鬼橱的要求怎会如此简单？来之前，他早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比如要自己带一只鬼这种苛刻条件，张扬觉得自己应对起来并不是难事。毕竟，他看过原著，清楚地知道在有些老宅里，存在着被黄金打造的瓶瓶罐罐关押着的厉鬼，到时候只需稍微运用些超能力就能解决，没什么大不了。
可现在，鬼橱仅仅要求他把橱子搬出去，事情竟如此轻松就能办到，这让他有点不敢相信，感觉自己仿佛还在梦中。
然而，厉鬼之间的交易规则是不可违背的，既然鬼橱答应了，就必然要做到，否则就得付出极其可怕的代价。
但这些都和张扬无关了，现在他有了鬼橱作为保障，便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前往黄冈村。
可别小瞧这层保障，要知道，驾驭恶鬼本就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情，其中运气的成分占了极大比例，甚至是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甚至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毫不夸张地讲，就算是让那些经验丰富的资深驭鬼者回到他们初次驾驭恶鬼的时候，他们也不一定能够成功复刻当初的奇迹，搞不好当场就会丧命。
如今有了这第二层保障，张扬心中充满了信心。
要知道，鬼差虽然可怕，可现在还处于成长初期，甚至都还未完全孕育成型，而鬼橱则是能够在鬼湖中自保的恐怖灵异存在。以它们目前的恐怖程度相比，鬼橱对付鬼差，就如同成年人手持加特林扫射小蝌蚪一样轻松随意。
要是张扬连鬼差都无法驾驭，那还不如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