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看来不是玄关境
熊千风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慌乱。
在谢之安来荒庙前，他便观察过周围，没有任何人藏着。
三人开战时，其他人不会放任何人过来，更何况还有昌小蕊的警戒。
在开战之后，他也确定，荒地四周没有任何影子，没有任何动静。
可眼前的紫绶之人凭空出现，不但破了他的招式，还随手朝他挥了一刀。
看着眼前比他烈焰九刀更快，更强的刀气。
熊千风感到极大的危险，拔腿就跑，可力气早已消耗完，根本跑不快。
他立刻转身举起手中的大刀阻挡。
林昭的百炼刀气落在了熊千风的灵刀上。
本该坚硬无比的灵刀，随着莫名出现的打铁声，火花四溅，顷刻断裂。
整个过程极其短暂。
就在熊千风以为自己就要死去的时候。
砰的一声闷响。
林昭的刀气兀然消散。
何玄墨的身影出现在荒地上，只是安静站着，就极其显眼。
很多道目光同时落在他的身上。
何羽等人纷纷弯腰行礼，只剩下林昭站直身子。
何玄墨不说话，林昭也不说话，只是心想：“看来不是玄关境。”
两人静静互相看着。
场间的气氛变得奇怪起来。
何羽拼命给林昭使眼色，可林昭却像是毫无察觉，依然看着何玄墨，不知在想些什么。
旁边的谢之安刚想说些什么，何玄墨却嘴角一笑，先说道：“你们都是书院未来的栋梁，无论是谁受伤，都是书院的损失。”
“这次不罚你们，但若是再挑战书院的规矩，必有重罚。”
熊千风听到这轻松的语气后，神色更加凝重。
他不敢抬头，便低头说道：“弟子今日不慎气上心头，日后必然不会再犯。”
其余三人也是点头称是。
见状，何玄墨笑容不变，轻摆右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互相对视一眼。
谢之安三人躬身告别，转身走回远处的山峰。
只是三人走的时候，都极其默契，都时不时回头看眼林昭。
今日一刀，让林昭的形象在他们心中彻底改观。
什么去当杂役了？
能够以通脉境的实力，斩出超过锻骨境威力的刀气。
这种恐怖的家伙，怎么可能是谷教习挑选的杂役。
很明显，谷教习真的收林昭为徒了！
他们三人身后。
何玄墨脸上的笑容变得真正开心起来。
他放松地将手背在身后，走到林昭身前，问道：“实力不错，你就是谷教习新收的弟子？”
既然何玄墨开口夸奖，也开口询问了。
那林昭自然也会回答。
他收回心中的那些心思，回道：“谷教习确实在教导学生。”
何玄墨满意的点头，只是扫了几眼，他就看出林昭的体魄极其不凡。
很明显，谷教习交给了林昭珍贵的锻体功法。
“你那一刀，是瞬间叠加多层的百炼刀法，想法不错，但有些缺点。”
“陆续还会进行改进的。”林昭应道。
何玄墨与林昭接着说了几句话，问了林昭接下来想怎么改，又提出了他的想法。
神情温和，语气中毫无架子。
何羽静静站在旁边听着，没敢插话，也没有离开的想法。
内院四院，没有哪位院长会如此关照外院学子。
他现在看不出这位院长的真实想法，或许是笑面虎，也或许真的是惜才心发作。
但在这时，何玄墨看着林昭，再次询问起来：“你刚才看着我发呆，心里在想些什么？”
林昭说道：“玄关境与我想的有些不一样。”
听着这句话，何羽神情微变，何玄墨脸上的好奇更浓。
玄关境是凡蜕五阶的最后阶段，白玉城内就数他们几人最强。
他很想知道，林昭心中的玄关境是什么样子。
是觉得强，还是觉得弱了？
于是，何玄墨接着问道：“那你说说，有什么不同？”
没那么强，没那么神秘，也没那么遥不可及。
根本比不上那个模糊，却记忆深刻的家伙。
当然，接下来还要在书院里待上一段时间，林昭不可能如此直言不讳。
“动作没那么华丽，有点平平无奇。”
说完这句话，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何玄墨一眼。
何玄墨没有发现异常，看见林昭神情自若，心想：“平平无奇？”
以前在书院修行的时候，讲究的是威势内敛，气息越平稳，就越容易被教习看重。
刚才熊千风那刀威力不行，声势却挺浩大；现在林昭也说看起来平平无奇。
现在的年轻人品味变化这么大？
这让何玄墨对自己生出了几分不自信。
他看着林昭说道：“攻击不一定要华丽，有用就行。”
林昭弯腰：“弟子明白了。”
何玄墨满意地摆手林昭起身，然后瞬间回到山巅，唤出水境观赏起自己。
“呃……”
“确实有些老气了。”
……
……
荒庙内。
林昭慵懒地躺在火堆旁。
何羽坐在旁边，就像小时候一样。
他的气息已经平稳，看起来不像是有继续行动的念头了。
于是，林昭从怀中掏出一个山果，说道：“吃这个。”
山果落在了何羽的身前。
何羽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从一开始你就在吧？”
林昭直接回道：“对。”
何羽很在乎这件事，却并没有追问，只是默默吃起了山果。
他清楚林昭的各种习性，清楚会得到的答案。
所以，问也是白问。
火堆另一侧。
邹于归看着眼前翘腿平躺的林昭，心思纷乱。
“你真的是林昭？”
他当然知道眼前的林昭就是林昭，只是没办法接受。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曾经的书院最底层，就变成了可能的外院第一。
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顺势接受。
何羽例外。
他看着邹于归说道：“就像我说的那样，他是真正的天才。”
这句话是两人刚见面时说的。
邹于归问何羽需不需要去保下林昭，若是需要，他就让青云社的人提供庇护。
当时邹于归还不信何羽的回复，可现在看来，倒是他看走眼了。
不对。
是绝大多数人都看走眼了。
“那林兄可愿加入我们洗墨社？”邹于归接着问道。
没有将那三人打至重伤，意味着阻拦他们入内院的任务失败。
接下来再去追杀他们，那些人也只会逃跑，不会正面应战。
但邹于归已经可以加入洗墨社了。
林昭侧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没必要。”
“在书院当独狼没有好处，内院教习基本都是社团幕后的靠山，没有社团，就不可能有教习教导。”
邹于归继续劝说道。
林昭躺回原位，透过破开的庙顶看着明月，说道：“我的目标，从来都不只是进入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