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黄巾起义的前奏
“各位朋友好，我现在是在东汉洛阳的太学内……”
林烨开口介绍道。
屏幕下方的弹幕，瞬间如夏夜骤雨般炸开。
【哈哈哈，主播入戏好深！】
【这演技我给满分！】
【不过，这造型剧组却是用心了啊。】
【6666……】
林烨望着悬浮在，眼前的虚拟弹幕，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垂眸盯着，脚下磨损的青砖，那上面还留着，前日大雨冲刷出的青苔痕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解释。
在这群把直播，当剧本杀的观众眼中。
或许不过是另一种表演。
带着几分无奈，林烨索性不再多言，沿着太学的回廊缓步前行。
午后的阳光，斜斜穿过庑殿顶的飞檐，在石砖地面投下，整齐的菱形光斑。
他特意将镜头，对准远处正在辩经的太学生们，那些穿着素色深衣的年轻学子，围坐在一起，激烈争论时，挥舞的衣袖搅碎了满地光影。
“这是‘讲经处’，每日辰时三刻开课。”
他话音未落，弹幕又热闹起来，
【哇！好像穿越到《百家讲坛》现场！】
【主播快问他们，知不知道周杰伦！】
【诸葛丞相呢？现在是不是该北伐了？】
【楼上的真脑残，现在东汉还没有灭亡，诸葛亮估计刚出生，去哪里北伐？】
……
随后，林烨的脚步，停在藏书阁门前。
雕花木窗里漏出的昏黄烛火，仿佛给整个空间，都蒙上了一层古旧的滤镜。
“东汉太学藏书超过三万卷。”
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放轻，却像是点燃了火药桶。
【主播能进去看看吗？听说东汉太学藏书，超过三万卷！】
【对啊，那些可都是失传的典籍啊！】
伴随着密集的弹幕，一枚雕琢精美的玉佩图标，突然在屏幕中央炸开。
【打赏一枚玉佩，求看藏书阁！】
清脆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叮！获得10知识币，当前余额10。】
林烨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触到腰间锦囊里的青铜令牌。
那是今早醒来，就莫名出现在他身上的东西。
此刻令牌正微微发烫，似乎在印证知识币，兑换的真实性。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向守阁老者，恭敬行礼：“晚辈欲查阅《诗经》注疏，还望前辈通融。”
对方微微点头，并未有所阻拦。
林烨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竹简霉味，与墨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昏暗的阁楼里，数不清的木架，如沉默的卫兵般，整齐排列。
上面堆满了，捆扎整齐的竹简，与泛黄的帛书。
林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从最外层，取下一卷《诗经》，粗粝的竹片边缘，蹭过掌心，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这一瞬间。
直播间彻底沸腾了。
【天啊！这是汉代原本吗？】
【快看《关雎》篇！和我们现在传世的毛诗有出入！】
【主播求翻《尚书》，听说汉代今文尚书，和现在传本差别很大！】
打赏提示音此起彼伏，在线人数的数字，像被风吹动的经幡，眨眼间跃过了三位数。
林烨的余光，瞥见知识币余额蹭蹭上涨，当数字停在85时。
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淡金色光幕，突然在眼前展开：
【叮！检测到宿主积累达到初级阈值，可兑换基础技能：基础骑术（50币），基础箭术（50币），基础剑术（50币）。】
他几乎没有犹豫，视线锁定在“基础骑术”上。
确认选择的刹那，一股滚烫的热流，突然从丹田窜出，瞬间席卷全身。
林烨踉跄着扶住木架，脑海中闪过无数，策马奔腾的画面。
如何在马镫上借力，怎样通过缰绳，感知马匹的情绪，这些知识如同被唤醒的记忆，在他意识深处轰然炸开。
当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消失在藏书阁飞檐时，林烨才如梦初醒。
他将竹简小心归位，对着镜头露出，略带疲惫的笑容：“今日直播就到这里。”
走出阁楼，夜色中的太学，笼罩在朦胧月色里，远处传来更夫梆子的声响。
林烨摸了摸，还在微微发烫的手腕，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个淡金色的马形印记。
他裹紧了深衣，朝着自己的单间宿舍走去。
廊下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系统，观众能否帮我查资料？”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目光死死盯着，屏幕右下角跳动的粉丝数。
此刻，数字正停在102，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视网膜上。
【宿主可通过弹幕与观众互动，但无法主动索取，超出时代限制的信息。】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金属特有的冷硬，屏幕上立即浮现出，一行血色警告线。
【随着粉丝数增加，功能将逐步解锁。】
林烨的指甲，不自觉掐进掌心。
他望着屏幕边缘，若隐若现的青铜齿轮图案，突然注意到齿轮缝隙间，刻着细小的“光和七年”字样。
那是他穿越到，这个时代的纪年。
窗外的风，突然卷着一片枯叶，扑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历史的低语。
就在这时。
一阵低沉的诵经声，如潮水般漫过院墙。
林烨猛地转身，木窗吱呀声中，他看见月光下的空地上，数十个百姓身影，如傀儡般整齐伏拜。
为首的黄巾道士，手持符水，在临时搭建的祭坛前，缓步绕行，道袍上绣着的太极鱼图案，在火光中诡异地扭曲变形。
像极了，史书中记载的太平道标志。
“太平道……”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瞳孔因震惊，而剧烈收缩。
作为历史系优等生，他当然记得《后汉书》里的记载：光和七年二月，张角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为号，率三十六方信徒同时起事，焚烧官府，劫掠州郡，天下由此大乱。
直播间的弹幕，突然沸腾起来。
【哇，这是黄巾起义的前奏吗？】
【主播连这个都还原了，细节控啊！】
【历史上的张角，就是在今年二月起义的，现在应该是正月吧？】
林烨听到这里，感觉有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
他踉跄着扶住窗框，目光下意识扫过，系统界面角落的日历模块。
公元184年1月18日！
距离历史记载的起义日期，正好27天。
这个数字让他想起，太学课堂上教授反复强调的“蝴蝶效应”。
此刻每分每秒，都像倒计时的沙漏，在他耳边发出刺耳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