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0章 撕夜
夜空云朵如浮萍缓缓流过,时而能见月华。溪水哗哗,群山环绕,乱石成堆,风静树止。置身犹如深渊的黑暗里脑海中总会窜起牛鬼蛇神凶面獠牙,面目狰狞,前来索他性命。
本欲保持一颗无垢淳朴的心就能无惧,但血泊中成百上千的生命,发出凶恶而又痛苦的嘶吼,眼里的恨,想要喝他血食他肉;可我只想活下去,想要将消息带到她的身旁,让她不再牵挂,想要给如烟幸福。心间总会不停的问自己,我真的错了吗?
不,我没有错!
他越恐惧越靠近火堆,昏黄火光下面无血色,热浪袭来任觉寒冷背心和脸颊滑落着汗珠,他强振心神安慰着自己,深知就此下去,陷入无边的恐惧中,苦苦支撑也怕撑不到漫长的天明,就已被心间恐怖如斯的画面吓死过去,自知此行罪孽深重期待能有机会弥补的一天。心间正想得出神时,突被不知何物向他袭来正撕咬之际,眨眼间无名不知何来的反应急忙拿着火把向它猛扫过去,才将它逼退数步,无名心间狂跳不也定睛细看不是狼又是何物,心间只觉寒冷刺骨,无名强镇心神急忙站稳身子,见狼群无惧生死飞跃熊熊烈火的火墙,心间的恐惧渐渐变成了茫然与愤怒,当他坚强的用火把向它们扫去的瞬间,狼群便退一下,很快又扑了上来占据有利之地。黑暗中冒着绿光的无数双眼睛,犹如厉鬼般幽深可怖,显然是想将他碎尸万段。
无名本想逼退狼群,无论使出浑身解数在气势上远胜于它,它们均离自己仅一步之遥,怕稍有不慎便会沦为狼嘴之魂,狼群步步紧逼无名只得缓缓相退,很快来到悬崖边再无退路时,离他最近的狼群低鸣咆哮,每次扑来又被火把在黑夜中早划成了火线,打在嘴上嗷嗷直叫,无名见火墙处任有狼前仆后继跃了过来,前锋的狼群刻不容缓展开了猛烈的攻击,无名本想用烈火筑成一道火墙,应该可撑到天明,自己还能睡上一觉。未曾想这狼群复仇心切刻不容缓。只得运气拿着火把在它们扑来的瞬间,使出力拔千斤之势,将它们一扫而去。无名灵活躲避之余,又有几只狼摔下了悬崖,哀嚎一声没了动静。在此之际狼群也绕其身后,前仆后继向他袭来,无名在生死之际决然拔出了残阳,以攻为守向它们疯狂厮杀起来。他的眼里闪着红芒,手段之狠堪比恶狼,每一招都是气势长虹,剑破长空之势,毫无半点仁慈之说。也不知多少只狼因躲避不及失足摔下悬崖,又有多少因躲避不及被剑锋斩断了喉咙,劈开嘴和甚至还有斩断双腿倒地哀嚎,声音悲惨令人发麻,愤怒之余无名又会补上一剑,向狼身划开了一道裂缝时彻底没了动静,鲜血淋漓喷涌而出,恐怖的哀鸣在这一刻也消失在黑夜里。残阳疯狂痛饮着鲜血,将血液吸入剑刃之中。若来不及又会果断放弃,向狼群攻去。空气中又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在此刻才停止下来,狼群顾忌他手中之物,飞跃火堆退了回去但依然在外面不依不饶恶狠狠的哀鸣着,但跳得慢的依然被斩于火堆中,被烈焰吞没,传出了烤肉的熏味。在残阳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比鲜血让它更兴奋的,鲜血如柴形成烈火能将对主人不利的,通通燃烧殆尽,眼下四野无害在无危险时,剑刃红芒渐渐消退,无名如梦初醒,焦臭的气味伴着血腥迎面而来令他作呕不止,由于几日未尝到饭香,眼泪也呕了出来,也未能吐出东西来。咆哮哀嚎之声任在火墙外传来,毫不间断地响起,想不间断折磨他,令他心神崩溃陷入恐慌再趁虚而入。但它们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位并不起眼,曾在鬼谷漠山长跪七日之久不吃不喝的少年,可见他的心性体质远超常人。
无名的身子抖了一下,只因身边可燃之物所剩无几,他渐渐恢复了意识。当他看去剑刃时,只见剑刃鲜红已经来到了三分处,让他不禁后背发凉,猛然归鞘。
眼里血光渐淡,慢慢恢复如初,他忙闻去心恋的衣物,所幸还未染上多少血腥,仍觉后背发凉。想到倘若如烟知晓所犯下的滔天杀业,你还会像当初一样喜欢我吗?如果按现今杀戮来看,怕撑不到十年就会叠满这可怕的煞气,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因此丧生。但若不奋死相搏,自己便会命丧于此,被狼群碎尸万段。他连连摇头想要甩掉尘世间所有的不该,看向夜空,乌云密布不见月亮,他叹了一口气,问到,为何人生在世,却有诸多无奈。
此处血腥太浓,无名任不敢离去,找了一处稍干净之处瘫坐在岩石上,期待火堆之外咆哮的恶狼,能就此离去,想到了黑衣人又盼着它们能在此,为他抵挡一二。
无名想到此处心神安定了几分,但他深知今夜怕是得不到入眠了;他将残阳插入了坚硬的岩石里,身后是十米高的绝壁,量这些狼群就算恨他入骨也无法从后方偷袭,但不远处燃烧的烈焰火势渐弱,巨石上的干柴也所剩无几。他虽有几分担忧,面显无奈盘腿运气,调整一下气血。片刻后拿出剑谱,借助微弱火光阅了起来。
心间懊悔不已,想到无意间浪费的不少时光,如能集中精力刻苦练习,早日将剑谱领悟贯通,岂个落得在生死边缘徘徊,如此窘迫。本领低微如何又能保护如烟,如何又能在当今之世有立足之地。
不知这一切是否还来得及,在这未知的夜里时刻充满了杀机,想到此又让他心神又多了几分慌乱,若不是残阳此等神器相助,怕早已命丧黄泉。当他打量着剑谱,又看向了夜空中些许繁星,又探去四周,只因这里被人打扰,原本宁静的岸边,变得异常热闹。
虎啸连连,追逐咆哮,一阵哀鸣后,又是零碎及恐怖的撕咬声;无名不禁细听看去了夜空一轮圆月,她应该睡了吧!是否有人在你身旁,是否还为我掉泪?想到还需一日才能恢复原貌,又会遇到怎样的挑战,待相貌恢复如初,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还会为我掉泪吗?如她能幸福,我离开便是。
等待良久仍不见这黑衣人前来,不知熬到了天明,他们是否还会像昨晚一样横尸山头吗?
无名缓过神来见火势弱了下来,他强镇心神跨过血泊中凌乱不堪的尸体,将剩余的干柴全部加了进去,火势瞬间明亮火焰像妖娆的舞姿,在眼里疯狂地跳着。无名只觉火光袭人,退了几步看去火焰又陷入了沉思,究竟是谁掌握这一切,他们又为何甘愿服从;萧玉是否知情?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他;只觉后背发凉。自己无意间又深陷其中,心间总会闪出平台上意气风发,英气逼人的身影,那高贵的气质出现在萧玉身旁时,让他失去了勇气,萌生了想要打道回府的念想,陷入沉思,他是否像我一样深爱着萧玉?洪川的父母是否健在,在这一刻他停了下来,不敢细想。
如果再次步入天空城,又如何离开,陌生的面孔,萧玉又如何相信,只因忘记了曾经的一切。如果就此离开,又是无功而返路途艰辛不说,却成了贪生怕死之徒,怕自己都瞧不上。如果能变得弱小起来,现又是陌生面孔,潜进去,应该不成问题。
无名无姓,无牵无挂,一无所有,浪迹江湖,图个逍遥自在。如果我去封印冥城,本领低微,去了添乱不说,还不被高高在上的人所瞧上。师兄,对不住了!心间又多了一丝愧疚,天空多了一丝光明,无名看去水潭漂浮的血衣,让他心间一热突想到了什么,又看去不远处不可一世的猛虎,只见它吃饱喝足悠闲的躺在石头上似睡非睡的眯着眼睛,他不在迟疑向它腾飞而去。
猛虎打量着身前突来之人没作反应,无名一巴掌拍在了圆嘟嘟的屁股上,猛虎才虎目圆瞪向它咆哮了一声,无名又一巴掌拍在它圆润的屁股上,猛虎才怒了起来站起来身子,獠牙闪着凶光,可能是不饿的缘故,依然未对他有所表示,正欲调向打算再爬下时,无名身影一闪在他屁股处再拍了一掌,这一掌力下去是之前的三倍,猛虎感到了羞辱,想到向来都是我摸其他的屁股,自己的屁股何成被他人摸过,摸了就算了还连摸三下。让它彻底恼怒向他猛扑过来,速度之快可谓是雷厉风行,力道之狠可谓是泰山压顶,猛虎比狼群威慑更猛,就连空气中都多了几分肃杀之意。无名只闪不攻挑衅拉满,惹得猛虎怒啸连连,响彻山谷。就连咆哮的狼群都安静下来,站在石峰处眺望着。
无名与猛虎近身拉扯,又要让猛虎觉得它势不可挡,志在必得,才肯对他穷追不舍,无名闪躲挑衅之余渐渐向谭边靠近,就此极限拉扯之间,猛虎的怒气早被拉满,在它眼里何曾有过两条腿走路的位置,刚才饶他不死是尚需时间消食,无奈这人急于求死,我咋个好生拒绝。
无名与猛虎在石堆中闪躲着,猛虎进攻之余,任未将此物降服,心间闪过一丝不安,急停在石堆上,顾忌这里并非它的主场,孤身深入有失理智。凶目记录着此物的印象,可能是太饱的缘故,让它失去了想要尝鲜的欲望,正欲调头走时,无名见苦心积虑的计划就此失败之际,闪近猛虎身前猛然一掌拍在屁股上,猛虎飞身狂跳暴跳如雷,虎啸连连,向他攻去。
无名心头一愉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不快不慢就差一点,让猛虎气喘呼呼,在此刻彻底失去了冷静,好像就此结下了梁子,在今日但决胜负,也决生死。猛虎凌厉的虎爪刻不容缓,毫不间断向他疯狂扑去,无名边闪之余见已达成心中目标向潭边靠去,猛虎飞跃的身子刚靠近潭边的巨石上,无名凶目再现,猛然一剑贯穿猛虎喉间刺去,待归鞘之余,突感胸间剧痛似被剑气所伤,但他决然归鞘,残阳唰回到鞘中。
猛虎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砸在了巨石上,鲜血奔流沿着石壁渐渐流入了水里,原本平静的水面此刻变得汹涌起来,不知何物在水里,个子不是很大的鱼在水里疯狂的窜着,无名破口而出道:“食人鱼。”心间一片哗然,只因早些时间在水里洗澡的正是此处,还好是当先扔掉了血衣,不然就会葬身鱼腹了。
看来这未知的水域还是少下水为妙啊!
但感到胸间一阵剧痛时,心间又多了一份寒意,但为了达成计划,让他决然向离他不远的狼群看去时,不知为何却是空无一物,无名忙跃到高处寻找狼的踪迹,见的狼群时又斩死几只,惹来仇恨将狼群引到半途时,才发现早有狼群盯上了潭边的猛虎,可能顾忌他太过勇猛杀虎示威,才甘愿放弃这段仇恨退回山谷的,无名才停止了心间计划,自知此地不宜久留,寻得一处隐蔽石缝中藏了起来。
无名刚藏匿石缝处,就被旁边一条巨蛇吓了一跳,心间的波澜还未传道脸上就被无名收了回去,深知刻不容缓定在原地,不敢动弹,但他用犀利的眼光向它看去,它们目光相接;在无形之中形成的杀气漫步周围,无名屏蔽着呼吸,微微的喘着气。只因在生死之际人与蛇之间选择了妥协,巨蛇吐着舌头,神态如常,互不干扰。无名也不再看它,运气控制着呼吸。
山谷中不知何时已出现了六人黑影,落在最高处,见潭边犹如恶狗扑食的狼,出现了厌恶之色,其中有两人腾空而去,来到了此处,目光紧紧的盯着鲜血满地,碎渣中只有少许肉的骨头,怕来晚些时怕这骨头也不得见了,他们的目光向不远处的血衣看去,刹那间手里的剑破空而去,带着水里的衣服落在旁边的石旁,在空中飞跃一圈又回到鞘中,旁边的黑衣人唰拔出了剑,打量着此件血衣,只见血衣破洞百出,应该是被河里的鱼啃的。打量一番之后将剑收回了鞘中,他们至今任未当先说话,只是目光对视,又看去了远方。只见他们蒙着脸,不知是何表情,又分别跃到制高点静静的看着周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