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蛊术对决金光咒
罗天大醮的开幕式在龙虎山的通天殿前举行，钟鼓齐鸣，香烟缭绕。来自各地的异人齐聚一堂，其中不乏名门大派的翘楚，也有像林辰这样隐藏在暗中的散修或哪都通临时工。
林辰混在人群中，目光却紧紧锁定在前方的张楚岚和冯宝宝身上。张楚岚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而冯宝宝则安静地站在他身边，眼神清澈，仿佛对周围的热闹充耳不闻。
老天师张之维站在高台上，环视众人，声音洪亮：“诸位道友，善信，今日龙虎山举办罗天大醮，一来是为祭祀祖师，二来，也是为了给天下异人提供一个切磋交流的机会。废话不多说，大醮即刻开始，第一场，由我龙虎山弟子，对战……”
老天师的话音未落，突然，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老者分开人群走了出来，他头戴银冠，脸上刻着古老的图腾，身后跟着几个同样打扮的青年，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浓郁的蛊毒气息。
“是西南蛊苗的人？”林辰瞳孔一缩，这些人的蛊术气息与大蛊师一脉截然不同，充满了原始的暴戾和野性。
老天师见状，眉头微挑：“哦？这位道友有何指教？”
苗族老者走到台前，对着老天师微微颔首，语气却带着一丝挑衅：“指教不敢当，只是听闻龙虎山乃正一派祖庭，金光咒、雷法闻名天下，老朽心中技痒，想请一位龙虎山高徒，赐教一二。”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西南蛊苗向来与中原异人界少有往来，没想到这次罗天大醮，他们竟然主动挑战龙虎山！
赵焕金上前一步，沉声道：“这位前辈，罗天大醮有既定的流程，若想切磋，可……”
“少废话！”苗族老者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老朽就要现在打！怎么，龙虎山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吗？”
老天师哈哈一笑：“既然道友有此雅兴，那便如你所愿。焕金，你去陪这位道友玩玩，记住，点到为止。”
“是，师父！”赵焕金领命，走到台前，双手结印，一道璀璨的金光瞬间覆盖全身，正是龙虎山的绝学——金光咒！
苗族老者见状，冷哼一声：“金光咒？正好试试我这‘万蚁噬象蛊’！”
话音未落，老者猛地一拍腰间的葫芦，只见无数漆黑如墨的小蚂蚁蜂拥而出，密密麻麻，遮天蔽日，散发着刺鼻的腥气，直扑赵焕金！
“不好！是尸蚁蛊！”林辰心中一惊。这种蛊虫以腐尸和剧毒喂养，不仅能吞噬血肉，还能腐蚀炁劲，是西南蛊苗中极其阴毒的一种。
赵焕金脸色凝重，金光咒催动到极致，形成一个金色的光罩将自己护在其中。尸蚁撞在光罩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却无法突破金光的防御。
“哼，金光咒果然名不虚传。”苗族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那些原本攻击光罩的尸蚁突然改变方向，竟在半空中汇聚成一道黑色的蚁潮，绕过光罩，直取赵焕金的下盘！
“雕虫小技！”赵焕金早有防备，脚下一点，身体腾空而起，同时双手一合，一道掌心雷劈下：“五雷正法！”
“轰隆！”
紫色的雷光落下，瞬间劈入蚁潮之中。尸蚁虽然阴毒，但终究怕雷电，被雷光一劈，顿时死伤无数，蚁潮也溃散开来。
苗族老者见状，非但不慌，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呵呵，龙虎山的雷法果然厉害，不过……你以为这就是我的全部手段吗？”
他猛地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布满黑色纹路的胸膛，然后张口一吸，那些溃散的尸蚁竟然化作一道黑芒，被他吸入体内！紧接着，老者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皮肤变得漆黑坚硬，眼中闪烁着凶戾的红光，竟隐隐有了几分蚁王的形态！
“这是……蛊人合一？！”林辰瞳孔骤缩。大蛊师曾说过，高阶蛊师可以将本命蛊虫融入血肉，获得蛊虫的能力，称为“蛊人”，但这种做法极其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蛊虫反噬，失去神智。
赵焕金也面色大变：“你竟然把自己变成了蛊人？！”
“不错！”苗族老者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感受一下，这万蚁之王的力量吧！”
他猛地一拳轰出，拳头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甲壳，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直逼赵焕金的金光罩！
“嘭！”
一声巨响，赵焕金的金光罩剧烈震荡，上面甚至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赵焕金闷哼一声，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焕金！”老天师眉头一皱，就要出手。
“等等，老天师。”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辰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台前。
徐三在人群中脸色一变，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林辰对着老天师和苗族老者分别拱手，然后看向苗族老者，语气平静：“前辈的蛊术果然厉害，不过，用蛊之道，并非只有狂暴一途。晚辈不才，愿以拙技，向前辈请教一二。”
苗族老者打量着林辰，见他年轻，眼中露出一丝不屑：“你？一个毛头小子也敢挑战老夫？”
“是否有资格，打过才知道。”林辰微微一笑，身上没有任何炁劲爆发，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盒。
“哼，装神弄鬼！”苗族老者冷哼一声，再次挥拳攻向林辰，速度比刚才更快，力量也更强！
眼看拳头就要砸中林辰，林辰却不闪不避，猛地打开玉盒！
“嗡——”
一道柔和的绿光从玉盒中飞出，瞬间扩散开来。那是一只巴掌大小、翅膀晶莹剔透的蝴蝶，正是林辰用蛊神鼎培育出的返祖蛊虫——“幻海蝶”！
幻海蝶翅膀扇动，没有任何攻击姿态，只是散发出一圈圈无形的波动。苗族老者的拳头在距离林辰三尺之外时，突然猛地一顿，眼神变得迷茫起来。
“这是……幻术？”苗族老者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幻象，但幻海蝶的幻术并非普通的迷魂，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引动人心底的恐惧和欲望。
只见苗族老者的眼中，开始浮现出种种幻象：他看到自己被无数尸蚁反噬，啃噬得只剩骨架；看到自己的族人被中原异人屠戮；看到自己追求的蛊道巅峰化为泡影……
“不！不要！”苗族老者发出痛苦的嘶吼，双手抱头，在原地疯狂地打滚，身上的蛊人形态也开始不稳定，黑色的甲壳出现了裂痕。
“这……这是什么蛊术？”全场哗然。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蛊术，不用攻击，不用下毒，仅仅是一只蝴蝶，就能让一位高阶蛊师失控。
赵焕金惊讶地看着林辰，刚才他与苗族老者硬碰硬，差点受伤，而林辰却轻描淡写地就化解了危机。
苗族老者的几个徒弟见状，连忙上前：“师父！”
林辰眼神一冷，屈指一弹，数只细小的“驱虫蛊”飞出，精准地落在那几个苗族青年身上。这些驱虫蛊并非致命，只是让他们体内的蛊虫躁动不安，无法出手。
“住手！”老天师见状，连忙出声制止，“林辰道友，点到为止。”
林辰点点头，召回幻海蝶，那苗族老者也从幻象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看着林辰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你……你到底是谁？你的蛊术……”
“晚辈林辰，师从西南散修。”林辰淡淡道，没有透露更多。
老天师走到两人中间，打圆场道：“好了，今日之切磋就此作罢。林辰道友的蛊术玄妙，这位苗族道友的蛊人之力也令人大开眼界。大家都是异人界的同道，不必伤了和气。”
苗族老者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也不敢再放肆，恨恨地瞪了林辰一眼，带着徒弟退了下去。
林辰对着老天师拱手，正要退下，却听到老天师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小家伙，你的蛊术，可比西南那些野路子高明多了，好自为之。”
林辰心中一凛，知道老天师恐怕已经看穿了他的部分底细，但还是不动声色地退回到徐三身边。
“你疯了？！”徐三低声怒吼，“谁让你上去的？暴露了怎么办？”
“徐哥，我只是看不惯他用蛊害人，而且……”林辰看着远处若有所思的张楚岚和冯宝宝，“我需要让某些人知道，我林辰也不是好惹的。”
刚才他出手，不仅是为了教训苗族老者，更是为了向在场的各方势力展示自己的实力。他有种预感，随着罗天大醮的深入，他将不可避免地与张楚岚、冯宝宝，甚至碧游村的人产生交集，提前亮出底牌，未必是坏事。
更何况，刚才使用幻海蝶时，他清晰地感觉到，蛊神鼎内空间的核心凹陷处，竟然衍生出了一丝与幻术相关的法则碎片。这意味着，随着他不断使用和解析不同的能力，蛊神鼎正在变得越来越强大，越来越神秘。
林辰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通天殿深处。他知道，罗天大醮的真正好戏，才刚刚开始。而他这只来自清河村的“小蝴蝶”，已经在异人界的湖面，激起了一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