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管这个地方叫学校？

一缕苍白的晨光穿过窗帘缝隙，像锋利的刀片般切进昏暗的房间。

林梦瘫坐在堆满古籍的书桌前，眼球布满蛛网般的血丝，眼睑下方垂着两片青黑色的阴影，仿佛被人用沾满墨汁的毛笔狠狠抹过。

他干涩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面前那本泛黄的旧书，羊皮纸封面上的烫金纹路早已斑驳脱落，书页间散发出一股霉变与灰尘混合的腐朽气息。

昨天他整整研究了一晚上的书，也没有研究出一点有用的内容。

“行了，去学校吧。”四是无奈。带着三分妥协的语气，透露出他心中的无奈。

林梦拖着疲惫的身体跨上自行车，车轮碾过潮湿的柏油路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晨风带着露水的凉意掠过他的脸颊，却吹不散他眼中沉淀的困倦。

他机械地踩着踏板，街景在余光里模糊成流动的色块——灰白的围墙、嫩绿的树梢、偶尔闪过的行人身影。

思绪仍缠绕在那本古怪的书上，以至于当他下意识地刹住车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学校门口。

他看了眼手上的表，猛地发现不对劲，平时要三个小时的路程，今天却只要半个小时。

“c，这都什么鬼？”林梦心中暗骂道。

但此时的他已顾不上什么上学迟到，骑着自行车原路返回，可学校里忽然伸出去的大手将他拉了进去。

再次醒来他已经到达了班级，他看着周围的同学，如果这些同学有脸的话，或许他已经相信自己来到学校了。

“这位同学，你为什么不拿起书来认真听课？”讲台上的老教师身形佝偻，枯瘦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粉笔。

他那对凹陷的眼窝像两个漆黑的漩涡，干涸的皮肤紧紧包裹着空洞的轮廓。

粉笔灰簌簌落在褪色的中山装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缓缓转动着没有眼珠的头颅。

教室里弥漫着陈年墨水的苦涩气息。老教师突然停下板书，脖颈发出生锈门轴般的声响。他准确地面向林梦的座位，开裂的嘴唇微微颤动。

阳光透过积灰的窗玻璃，将那具枯瘦的身影拉长，阴影正好笼罩在林梦的课桌上。粉笔在他指间断成两截，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看书？”这既像是询问，又像是嘶吼。

教室里突然陷入死寂，只有老式吊扇在头顶吱呀转动的声音。

四十张惨白的面孔同时转向林梦，那些本该生长五官的位置只剩下平滑的肌肤，在昏暗的日光灯下泛着蜡质的光泽。他们的脖颈以同样僵硬的角度扭转，校服领口摩擦出细碎的声响。

林梦的钢笔从指间滑落，在水泥地上撞出清脆的回音。课桌下方，她看见前排同学的双手正整齐地叠放在桌面上——每根手指的关节都弯曲成完全相同的弧度。

窗外不知何时起雾了，朦胧的雾气渗进教室，将那些没有面孔的身影晕染得愈发模糊。老教师的嘴角突然向上扯动，露出一个用皱纹堆砌而成的笑容。

林梦不慌不忙的将那本黑色镶金纹的书打开，在心中默默祈祷道。

“如果这本书有特殊作用，那么我能从这活下去，如果没用，那么必死，拜托，帮我。”

书本第一页翻开，其中的“色欲”发出光芒，周围的一切开始扭曲起来，逐渐变为了自己的家

林梦猛地推开窗户，冰冷的夜风灌进来，掀起他额前的碎发。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窗外本该是熟悉的街道，此刻却诡异地扭曲成了校园的轮廓。

月光惨白地洒在突兀出现的教学楼群上，那些红砖建筑像被硬生生拼接进现实，墙皮在夜色中泛着不自然的暗红色。

操场的塑胶跑道在黑暗中延伸，尽头消失在浓雾里，远处单杠的铁架反射着冷冽的寒光。

更诡异的是，所有窗户都亮着惨白的灯光，却看不见一个人影。夜风送来远处教室窗帘翻飞的声响，像无数幽灵在窃窃私语。

林梦的手指死死抠住窗框，指节发白。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

转身看向屋内，熟悉的家具陈设让他稍感安心。但当他再次望向窗外时，教学楼的轮廓似乎又向他的房子逼近了几分，最近的那栋楼顶，隐约有个黑影正俯视着他。

“报告，报告还有活人，是否支援？”对面的黑影拿出对讲机，询问道。

“救”对讲机清晰的话语，令黑影快速向这里奔来，黑影在屋顶上快速的奔走着，一刻也不敢停息。

林梦的瞳孔骤然紧缩，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玻璃碎裂的脆响还回荡在耳畔，无数锋利的碎片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像一场突然降临的冰雹洒落在木地板上。

那个黑影利落地撑窗台跃入，作战靴碾过玻璃碴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昏黄的夜灯勾勒出来人挺拔的轮廓，迷彩作战服上还带着夜露的湿气。

他抬手调整耳麦的动作让臂章上的墨家徽标一闪而过，战术手套的纤维摩擦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异常清晰。

林梦闻到一股混合着火药味与铁锈味的冷冽气息，看着对方被战术面罩遮住半张脸的面容，只露出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在阴影处泛着幽光。

“少年，你没事吧？这里已经被收容物69所占据。”对面的黑影说道。

“你谁？”

“你管这干什么，能活着出去就行了。”对面的黑影明显不耐烦起来。

夜色如墨，浓稠得几乎要滴落下来。腐朽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令人作呕。

那些无脸的怪物不知何时已密密麻麻地包围了四周，它们扭曲的身躯在黑暗中蠕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光滑惨白的脸上没有五官，却仿佛能嗅到猎物的恐惧。

它们像潮水般涌来，尖锐的爪子抠进砖缝，以诡异的姿态爬上屋顶，瓦片在它们的重量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林梦被黑影单手拎着后衣领，双脚几乎离地，脸色发白，却咬着牙没出声。他能感觉到那些怪物黏腻的目光——如果它们有眼睛的话——正死死锁定在他身上。

“啧，麻烦。”黑影冷冷地低哼一声，语气里透着不耐烦。

他左手仍稳稳地拎着林梦，右手却已闪电般抽出枪，漆黑的枪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砰！”

第一声枪响炸开，最近的怪物头颅爆裂，黏稠的黑血喷溅而出，身体像破麻袋一样栽下屋顶。

但更多的怪物仍在逼近，它们的动作越来越快，喉咙里挤出嘶哑的、非人的低吼。

黑影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手臂稳如磐石，连续扣动扳机。枪声在夜色中接连炸响，每一发子弹都精准地贯穿怪物的眉心。弹壳叮叮当当地砸在瓦片上，滚落下去。

被击中的怪物抽搐着倒下，有的直接摔进黑暗，有的挂在屋檐上，黑血顺着瓦缝蜿蜒流下，散发出腐臭的气味。

林梦被拎着晃来晃去，胃里翻江倒海，却死死攥紧拳头，硬是没吭一声。黑影侧头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挺能忍？”

手上动作却没停，又是两枪点射，最近的怪物应声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