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死神到访（上)
周六早晨，龙园田一站在自己狭小的公寓里，拿着抹布使劲擦着那张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矮桌。阳光透过略显发黄的窗帘照进来，映出空气中飞舞的灰尘。
[检测到宿主正在进行非常规活动。]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疑惑。
大扫除。龙园在心里回答，今天有客人来。
[社交活动对警察职业生涯有积极影响。需兑换家居清洁技巧吗？仅需20正义值。]
龙园看了看自己积攒的570点正义值，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
自从三天前收到毛利兰的拜访通知，龙园就开始为这次聚会做准备。他的公寓位于米花町最老旧的社区之一，一栋建于上世纪70年代的五层楼房里。虽然作为新晋警察的薪水足够他搬去更好的地方，但他一直没舍得离开这个便宜又安静的小区。
门铃准时在上午十点响起。龙园整了整衣领，打开门，看到毛利兰站在最前面，手里提着一个大食盒。她身后是打着哈欠的毛利小五郎、一脸不情愿的柯南，以及兴奋的少年侦探团三人组。
打扰了，龙园警官！毛利兰微微鞠躬，我带了些自己做的料理。
哇！龙园警官家好小啊！元太一进门就大声评论，被光彦用手肘捅了一下。
龙园苦笑着接过食盒：提前警告过你们了，这里很简陋。
确实，他的公寓不足20平米，进门就是兼作客厅的卧室，角落里用帘子隔出一个小厨房，卫生间只能容一人转身。但毛利兰立刻找到了优点：采光很好呢！而且收拾得很干净。
柯南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目光在书架上停留——那里摆满了刑侦学和犯罪心理学书籍，还有一些英文原版著作。龙园注意到他的视线，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多问。
步美好奇地摸着墙上挂着的老式警用制服：这是龙园警官的衣服吗？
我父亲的。龙园简短地回答，这是系统为他安排的背景故事之一，他也是警察。
毛利小五郎已经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房间里唯一的沙发上，打量着四周：年轻人住这种地方也挺好，磨练心志。我当年刚当警察时住的比这还破呢！
毛利兰很快在矮桌上摆好了自己带来的料理：精致的便当、冒着热气的关东煮、新鲜的水果拼盘...与龙园简陋的餐具形成鲜明对比。
龙园警官平时都吃什么呀？步美好奇地打开冰箱，然后惊讶地叫道，里面只有啤酒和速食面！
步美！不能随便翻别人家的东西！光彦赶紧把她拉回来。
龙园挠挠头：工作忙，没什么时间做饭。
毛利兰露出心疼的表情：这怎么行！警察工作那么辛苦，营养要跟上啊！以后每周我给你送些便当来吧。
那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反正我做给爸爸和柯南也是做，多一份而已。
柯南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明明是我在帮你做饭...
午餐气氛热烈。尽管空间狭小，但少年侦探团们挤在一起叽叽喳喳，毛利小五郎喝着啤酒吹嘘自己破获的案件，毛利兰则温柔地照顾着每个人的需求。龙园靠在墙边，看着这一幕，胸口涌起一股久违的温暖。
龙园先生，柯南悄悄挪到他身边，压低声音，你书架上的《连环杀手心理学》是最新版，日本还没发行吧？
龙园喝了口茶：亚马逊国际快递。
那本《冷案侦破技巧》上的笔记是用中文写的。
龙园的手顿了一下。他忘记检查书本上的笔记了。大学时选修过中文。他勉强圆了过去。
柯南似乎还想追问，突然，一声尖锐的惊叫从楼下传来，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龙园和柯南同时绷直了身体——这种声音对警察和侦探来说太熟悉了。
怎么回事？毛利兰担忧地问。
龙园已经冲向门口：我下去看看。你们待在这别动。
但柯南已经敏捷地跟了上来，少年侦探团也不甘落后。当他们跑到三楼时，看到305室的门大开着，一个中年妇女瘫坐在走廊上，脸色惨白地指着屋内：死、死了...山田先生他...
龙园亮出警察手册：我是警察，请退后不要破坏现场。
他小心地踏入房间，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沉了下去——一个六十多岁的男性仰面倒在客厅中央，周围散落着破碎的花瓶碎片，死者胸口插着一片尖锐的陶瓷，鲜血已经浸透了前襟。
果然...龙园喃喃自语，回头看了一眼正挤在门口观察的柯南，名不虚传的死神体质。
什么？柯南没听清。
没什么。步美，报警。光彦、元太，带这位女士去我们楼上休息。柯南，别碰任何东西。
尽管龙园迅速控制了现场，但事态还是按照警方的标准程序发展着。十分钟后，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小区宁静，目暮警官带队赶到，同行的还有高木和佐藤警官。
龙园老弟？目暮警官看到站在门口的龙园，明显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我就住楼上。龙园无奈地解释，今天休假，正好邀请毛利一家和少年侦探团来做客。
佐藤警官挑了挑眉：聚会变成命案现场，这运气...
高木已经开始记录现场情况：死者山田健一，65岁，独居。第一发现者是隔壁的中村女士，她来还借的酱油时发现门没锁...
龙园巡查，目暮警官严肃地说，虽然你是第一到达现场的警察，但按规定，作为住户你需要回避调查。请配合高木做个简单笔录就行。
龙园点点头。他理解这个规定——作为邻居，他可能被视为潜在证人甚至嫌疑人。但看着柯南被毛利小五郎拎着领子拽出房间的样子，他又觉得有些好笑。
小鬼头不要干扰警方工作！毛利小五郎大声呵斥，这可是命案现场！
但是叔叔，那个花瓶碎片的位置很奇怪...柯南挣扎着说。
闭嘴！目暮警官，需要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协助吗？
目暮警官看起来很想拒绝，但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龙园看着这一幕，不禁摇头——接下来大概又要上演沉睡的小五郎戏码了。
高木将龙园带到楼梯间做笔录：说说你今天的情况吧。
上午十点客人到访，大约11点40分听到尖叫声下楼查看，发现尸体后立刻保护现场并报警。龙园简洁地回答，期间我的客人都在我公寓内，可以作证。
你和死者熟吗？
点头之交。山田先生是个退休会计，平时独来独往，偶尔在楼道遇到会打招呼。龙园回忆道，上周三晚上我值夜班回来，看到他带着一个年轻男性上楼，可能是亲戚。
高木记下这个细节：年轻男性？记得长相吗？
一米七五左右，戴眼镜，穿着西装。当时已经很晚了，我还特意看了他的警察手册确认身份。
高木的笔停了下来：警察？
不确定，只是感觉像。龙园耸耸肩，山田先生说是他侄子。
做完笔录，龙园回到自己的公寓。毛利兰正安抚着受惊的步美，光彦和元太则趴在窗边观察楼下的警车。
怎么样？毛利兰担忧地问。
初步判断是他杀，但具体情况要等法医报告。龙园给自己倒了杯水，抱歉，好好的聚会搞成这样。
毛利小五郎大咧咧地摆摆手：没关系！这种小案子我分分钟就能解决。对吧，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表情严肃：龙园老弟，能借一步说话吗？
走廊上，目暮压低声音：死者的侄子很可疑。我们在死者抽屉里找到一份更改过的遗嘱，将所有财产留给一个叫山田裕也的侄子。但据邻居反映，死者从未提起过有什么侄子。
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
很可能就是这个山田裕也。我们正在调取周边监控。目暮警官犹豫了一下，虽然你被要求回避调查，但...你对这栋楼和住户更熟悉。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情况吗？
龙园思索片刻：山田先生平时很谨慎，不会随便给人开门。能让他深夜接待的，要么真是亲戚，要么就是信任的人——比如警察。
目暮警官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怀疑凶手伪装成警察？
只是猜测。对了，死者手机检查了吗？
最新通话记录是昨晚11点，没有存联系人，只是一个号码。
龙园脑中灵光一闪：能让我看看那个号码吗？
目暮警官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笔记本。龙园看到那串数字，瞳孔微缩——前四位和警视厅总机的格式一致。
这可能是警视厅的内线号码。龙园低声说，凶手很可能真是警察，或者至少熟悉警局内部通讯。
目暮警官的表情变得凝重：这个信息非常重要。我会立刻让人查这个号码。他顿了顿，龙园，虽然规定上你不能参与调查，但...保持联系。
回到房间，龙园发现柯南正偷偷观察楼下的鉴识工作。小男孩敏锐地注意到龙园的表情：发现什么线索了？
龙园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分享信息：死者昨晚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可能来自警视厅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