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相大白
布控严密，行动迅速，在赵大奎下班途中，警方于一个僻静的巷口将其成功抓获。被捕时，他脸上没有太多意外，只有一种扭曲的、近乎疯狂的平静和深深的怨毒。面对审讯，他起初还想狡辩，但在铁一般的证据链面前——网上交易记录、现场监控、工装碎布、残留毒草的塑料袋、以及他电脑里那些充满仇恨的浏览和发言记录——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赵大奎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他嘶吼着控诉医院对他的“不公”处罚，痛骂社会的“冷漠”，承认自己就是要“让更多人尝尝痛苦的滋味”，报复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他详细交代了如何购买种子、如何在废弃化肥厂种植、甚至如何观察那些“倒霉鬼”发病的过程，语气中充满了病态的快意。当被问及是否知道这毒草能要人命时，他狞笑着说：“死不了？那更好！让他们生不如死，医院不是能治吗？让他们也治不了！看他们怎么办！”其心态之扭曲阴暗，令人发指。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清河镇，那个困扰全镇、让无数家庭陷入恐慌的“怪病”真相终于水落石出——并非天灾，而是赤裸裸的人祸！一个因私怨而心理扭曲的报复者，利用灭绝千年的剧毒植物，犯下了令人发指的罪行！
当警方押解着戴着手铐、垂头丧气的赵大奎从警车上下来，准备送往看守所时，闻讯赶来的群众早已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其中，有刚刚康复、身体还显虚弱的病人，有曾经日夜守护、担惊受怕的家属，还有更多被这场无妄之灾波及的镇民。
“就是他！这个畜生！”
“差点害死我老娘！天杀的！”
“枪毙他！不能轻饶！”
“谢谢警察同志！谢谢林医生！谢谢华神医！”
愤怒的咒骂声、要求严惩的呼喊声，与劫后余生的感激声交织在一起，场面一度有些混乱。但当人们看到随后走来的林小川和华佗时，喧闹声渐渐平息，随即爆发出更为热烈、发自肺腑的掌声和欢呼！
“华神医！林医生！谢谢你们！”
“救命恩人啊！”
“要不是你们，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神医再世！”
掌声雷动，经久不息，无数道感激、敬佩的目光聚焦在两人身上，尤其是那位身着粗布长衫、手持青竹杖的老者。是他，用神乎其技的医术，将众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也是他，凭借超凡的见识，点破了千年毒草的秘密，为警方破案指明了方向。
林小川站在华佗身边，感受着这山呼海啸般的感激，眼眶有些发热，他从未经历过如此场面，这不仅仅是荣誉，更是一种沉甸甸的、源自生命本身的信任与托付。他转头看向华佗。
华佗依旧平静，面对众人的赞誉，他只是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悲悯众生的温和，并无半分居功自傲之色。仿佛这一切，只是他行医路上本应做的一件小事。
人群渐渐散去，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小川望着华佗，眼神中充满了真挚的、难以言喻的敬佩和感激：“先生……这次，若不是您及时出现，力挽狂澜，这些无辜的患者，真不知还要受多少罪，甚至……”他不敢想下去。
华佗轻轻拍了拍林小川的肩膀，目光深邃地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声音温和而坚定：“小友言重了。医者仁心，不分古今。见死扶伤，解民倒悬，乃吾辈本分。你能坚守此间，心系病患，亦属难得。”
“医者仁心，不分古今……”林小川喃喃重复着这八个字，心中仿佛有洪钟大吕在震响。他看着眼前这位穿越了千年时光、医术通神却依旧心怀苍生的老人，再想想自己曾经可能存在的、对中医古法的轻视，只觉得无比惭愧，又无比庆幸。
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如同破土的春笋，在他心中疯狂生长，变得无比清晰和坚定。
他后退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然后对着华佗，深深地、郑重地鞠了一躬！
“先生！”林小川抬起头，眼神明亮而炽热，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和渴望，“请您收我为徒！我想跟着您，好好学习这博大精深的医术！不仅仅是学习那些神奇的针法和古方，更想学习您洞察病因、融汇古今的医道智慧！这现代医学，固然精妙，却仍有其力所不及之处。今日之赤鳞草，或许只是冰山一角。我愿随您左右，追本溯源，揭开更多现代医学无法解释的谜团，救治更多被病痛折磨的生命！请先生成全！”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热血和决心，在这暮色四合的小镇街道上回响。
华佗看着眼前深深鞠躬的年轻人，看着他眼中那毫无作伪的赤诚和对医道的无限向往，平静如古井般的眼眸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欣慰的笑意，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漾开温暖的涟漪。
他伸出手，稳稳地扶起林小川。
“善。”华佗的声音温和而有力，如同春风吹拂，“大道不孤。你有此心，甚好。医海无涯，愿与尔同行，上下求索。”
一个简单至极的“善”字，一个“同行”，却重逾千斤。林小川心头狂喜，激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他知道，自己的人生轨迹，从这一刻起，彻底改变了。
经此一役，“川记诊所”的名声彻底打响，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小诊所。人们口口相传着“神医华佗”起死回生的传奇，也记住了那个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勇于接受新知的年轻医生林小川。诊所的门槛几乎要被慕名而来的病人和好奇者踏破。
而林小川，则正式开始了跟随华佗学医的生涯，他如饥似渴地学习着那些早已失传的古籍知识、精妙的脉诊技巧、玄奥的针灸穴位配伍，同时，他也将现代医学的检测手段、药理知识、生理病理学理解，毫无保留地与华佗交流探讨。诊所小小的诊室和后面的处置室，成了中西医两种伟大智慧碰撞、融合的神奇道场。
赤鳞草事件平息了，但它掀起的波澜才刚刚开始，林小川知道，这只是一个起点。华佗的出现，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那些沉睡在历史尘埃中的古老遗毒、那些现代科技尚未触及的医学谜团，以及隐藏在人性暗处的危机，都将被一一唤醒。而他和他的老师，将携手并肩，迎接一个又一个未知的挑战。
清河镇的夜晚，似乎比往日更加安宁，但林小川望着窗外深邃的夜空，心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斗志和对未来的无限期待，新的征程，已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