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黑风渊探秘
兑换堂的积分到账后，苏夜的名字在外门又悄悄火了一把。
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得到铁背苍狼的材料的，但“一百五十积分”这个数字，足以让大多数外门弟子望尘莫及。有人猜测他走了狗屎运，捡了别人的便宜；也有人说他其实早已突破后天六重，只是深藏不露。
赵虎对此嗤之以鼻，却也没再找苏夜的麻烦。据说他最近一门心思冲击后天八重，连晨练都懒得组织了，外门的气氛反而比以前宽松了许多。
苏夜乐得清静，每日除了修炼《流云诀》，便是研究那块神秘的黑石。他发现黑石在吸收了少量玉佩气息后，表面的纹路变得清晰了一些，虽然依旧看不懂，但每次注入气劲时，都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吸力”——这股吸力不仅能吸收灵气，似乎还能吞噬其他能量。
“若是能掌握这黑石的力量……”苏夜指尖摩挲着黑石，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这日清晨，苏夜刚结束晨练，就被一名内门弟子叫住了。
“苏夜，玄尘长老让你去一趟‘清云殿’。”内门弟子面无表情，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
清云殿是内门长老处理事务的地方，外门弟子除非被召见，否则绝不能靠近。
“不知长老找我何事？”苏夜问道。
“我哪知道。”内门弟子撇了撇嘴，“快去，长老等着呢。”
苏夜心中疑惑，却也不敢耽搁，连忙跟着内门弟子前往清云殿。
清云殿坐落在半山腰的一片竹林中，青瓦白墙，古朴典雅，与外门的木屋截然不同。殿外有两名身着青色铠甲的护卫，气息沉稳，显然是内门的精英弟子。
“弟子苏夜，拜见玄尘长老。”苏夜走进大殿，只见玄尘道长正坐在一张紫檀木桌后，翻阅着一卷竹简。
“来了？”玄尘道长抬眼，放下竹简，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谢长老。”苏夜依言坐下，心中却更加疑惑——这位长老自从带他上山后，便再未联系过，今日突然召见，想必不是小事。
玄尘道长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听说你最近收获不小，不仅兑换了《流云诀》，还弄到了铁背苍狼的材料？”
“只是运气好，遇到了两头受伤的苍狼。”苏夜没有说实话。
玄尘道长笑了笑，没有追问，话锋一转：“外门的修炼环境，对你来说恐怕已经有些局限了。”
苏夜心中一动：“弟子愚钝，愿听长老教诲。”
“青云宗之所以能屹立青岚山脉百年，靠的不仅是功法武技，更是对‘秘境’的掌控。”玄尘道长缓缓道，“后山三百里外有一处‘黑风渊’，传闻是上古修士的试炼之地，里面藏着不少机缘，但也凶险异常。内门弟子每月都会组队前往探秘，外门弟子……只有极少数人有资格去。”
苏夜屏住了呼吸，知道正题来了。
“我给你一个任务。”玄尘道长从袖中取出一块黑色令牌，“持此令牌，你可进入黑风渊外围，探查渊底的‘异动’。据说最近那里的魔气有些复苏，你只需记录下所见所闻，不必深入。完成任务后，我便推荐你晋升内门。”
黑风渊？魔气复苏？
苏夜接过令牌，令牌入手冰凉，上面刻着一个“探”字，散发着淡淡的威压。他心中充满了疑惑——玄尘道长为何要派他这个外门弟子去如此危险的地方？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表现出色？
“长老，弟子修为尚浅，恐怕……”
“你能在落霞谷全身而退，足以说明你的能力。”玄尘道长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记住，万事以自身安全为重，若遇不可力敌之险，立刻退出来。这是‘清心丹’，能安神定魂，抵御魔气侵袭。”
一枚通体莹白的丹药被推到苏夜面前，药香清冽，显然是高阶丹药。
“弟子遵命。”苏夜收起令牌和丹药，心中明白，这既是机会，也是考验。
离开清云殿时，苏夜总觉得玄尘道长的眼神有些复杂，仿佛知道些什么，却又刻意隐瞒。
“黑风渊……魔气……”苏夜握紧了令牌，“难道和黑石有关？”
他没有回外门，而是直接去了兑换堂，用五十积分兑换了一张青岚山脉的详图和一瓶“破障丹”——破障丹能在关键时刻提升突破的几率，是保命的底牌。
王胖子和林婉儿得知他要去黑风渊，都吓了一跳。
“苏师弟，那地方太危险了！我听说前几年有内门弟子进去就没出来过！”王胖子急得直跺脚。
林婉儿也担忧道：“苏师兄，要不你跟长老说说，换个任务吧？”
“无妨。”苏夜笑了笑，将那枚聚气丹还给王胖子，“我此去最多三日便回，这枚丹药你留着，好好修炼。”
他又取出一把匕首递给林婉儿：“这是用铁背苍狼的狼牙炼制的，削铁如泥，你且收下防身。”
林婉儿看着匕首上闪烁的寒光，眼眶微红：“苏师兄，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放心吧。”
次日清晨，苏夜背着简单的行囊，手持玄尘道长给的黑色令牌，独自一人离开了青云宗，向黑风渊出发。
黑风渊比落霞谷更加偏僻，沿途荒无人烟，只有茂密的原始森林和偶尔出没的高阶妖兽。苏夜不敢大意，施展《流云诀》的身法，尽量避开妖兽的巢穴，一路疾行。
越是靠近黑风渊，空气中的气息越发阴冷，连天地灵气都变得稀薄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晦涩的、令人心悸的能量——想必这就是玄尘道长所说的“魔气”。
第三日傍晚，苏夜终于抵达了黑风渊。
那是一个巨大的峡谷，深不见底，两岸的悬崖陡峭如刀削，黑色的雾气如同翻滚的墨汁，从渊底不断涌出，散发着刺鼻的腥气。崖边的岩石上，布满了深黑色的纹路，仿佛被魔气侵蚀了千年。
“好浓的魔气！”苏夜运转《流云诀》护住周身，才勉强抵挡住魔气的侵袭。他能感觉到，胸口的玉佩和怀中的黑石都在微微发烫，似乎对这魔气格外敏感。
按照地图所示，黑风渊的外围有一处废弃的山道，是唯一能下到渊底的路径。苏夜找到山道入口，只见两旁的石壁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大多已经模糊不清，但依旧散发着淡淡的禁制波动。
“这些符文……”苏夜凑近观察，突然瞳孔微缩——其中一个残缺的符文，竟与黑石表面的纹路有几分相似！
看来这黑风渊，果然与黑石脱不了干系。
他不再犹豫，沿着山道小心翼翼地向下走去。山道狭窄湿滑，两旁不时有黑色的藤蔓垂下，触碰到他的护体气劲便发出“滋滋”的响声，显然带有剧毒。
越往下走，魔气越发浓郁，雾气也更加厚重，能见度不足五尺。苏夜不得不将玉佩的感知力提升到极致，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伴随着低沉的嘶吼。
苏夜立刻停下脚步，握紧了手中的铁剑。
片刻后，几道黑影从雾气中窜出，赫然是几只体型如同小牛犊般的黑色巨鼠，眼睛赤红，獠牙外露，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魔气——正是被魔气侵染的“魔化黑鼠”！
魔化黑鼠的实力堪比后天六重武者，且性情凶残，最擅长群体攻击。
“杀！”
苏夜低喝一声，不退反进，铁剑带着《流云诀》的气劲，如同流光般刺出。
“噗嗤！”
一剑正中最前面那只魔化黑鼠的眼睛，黑色的血液喷溅而出。巨鼠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其余几只巨鼠见状，更加狂暴地扑了上来。
苏夜施展身法，在巨鼠之间穿梭，铁剑上下翻飞，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它们的要害。《流云诀》的灵动在他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配合着玉佩的敏锐感知，他总能提前避开巨鼠的扑咬，找到反击的机会。
一盏茶的功夫后，最后一只魔化黑鼠倒在了血泊中。
苏夜喘了口气，额上布满了冷汗。这些魔化黑鼠的防御力远超普通妖兽，若不是他的剑法精准，恐怕很难如此轻易取胜。
他没有停留，继续沿着山道向下走去。渊底的雾气中，隐约能看到一些残破的建筑轮廓，显然是上古修士留下的遗迹。
在一处坍塌的石殿前，苏夜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刻画——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文字，扭曲诡异，仿佛蕴含着某种邪恶的力量。而在文字的周围，刻着许多与黑石纹路相似的图案，只是更加复杂和完整。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苏夜心中充满了疑惑。
就在他专注观察刻画时，胸口的玉佩和怀中的黑石突然剧烈发烫，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渊底深处传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不好！”
苏夜心中大骇，连忙运转气劲抵抗，却发现这股吸力远比在落霞谷遇到的强大百倍，竟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渊底深处飞去！
他试图抓住旁边的石柱，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危急关头，他体内的气劲与玉佩、黑石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三者同时爆发出黑色的光芒，形成一道护罩，暂时稳住了身形。
“是祭坛！”
苏夜借着护罩的微光，隐约看到渊底深处有一座巨大的黑色祭坛，祭坛中央插着一根通体漆黑的石柱，上面刻满了与黑石相同的纹路，正是吸力的源头！
而在祭坛周围，匍匐着数十道黑影，气息强大，显然是守护祭坛的魔物！
“必须离开这里！”
苏夜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拼尽全力，将《流云诀》运转到极致，同时将黑石和玉佩贴在一起，试图借助两者的共鸣挣脱吸力。
“嗡——”
黑石和玉佩接触的瞬间，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黑色光芒，竟硬生生将那股吸力撕开了一道口子！
苏夜抓住这个机会，身形如箭般向上飞去，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出了黑风渊！
当他跌跌撞撞地爬上山道入口时，已经浑身脱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在他失去意识前，隐约看到玄尘道长的身影出现在崖边，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渊底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苏夜在一片柔软的床上醒来。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温暖而舒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雅致的房间里，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换上了干净的青色道袍。
“你醒了？”
玄尘道长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感觉怎么样？”
“多谢长老相救，弟子无碍。”苏夜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玄尘道长按住。
“躺着吧，你被魔气侵入体内，虽然有清心丹护住心脉，但还是伤了元气。”玄尘道长将汤药递给她，“这是‘醒神汤’，喝了能恢复些气力。”
苏夜接过汤药一饮而尽，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丹田内的气劲果然恢复了一些。
“长老，黑风渊的祭坛……”苏夜忍不住问道。
玄尘道长叹了口气：“那是上古时期‘魔修’留下的遗迹，封印着一股强大的魔气。近年来封印松动，魔气逐渐复苏，我让你去探查，就是想确认魔气的扩散程度。”
“那黑石……”
“黑石是封印的一部分，”玄尘道长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看来你已经发现了它的秘密。这东西对你既是机缘，也是祸根，日后使用，务必小心。”
苏夜心中了然，原来玄尘道长早就知道黑石的存在。
“弟子明白。”
“你这次探查有功，虽然未能深入，但也带回了重要的信息。”玄尘道长道，“三日之后，你便搬入内门吧。内门的修炼资源比外门丰富得多，也能更好地帮你压制体内的魔气。”
“多谢长老！”苏夜心中一喜，这意味着他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玄尘道长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却突然停下，淡淡道：“对了，忘了告诉你，青岚城的苏家，最近好像出事了。”
苏家出事了？
苏夜猛地坐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色：“长老，苏家出了什么事？”
玄尘道长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听说苏家被一伙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袭击，损失惨重，连大长老苏玄都重伤不治了。”
什么？！
苏夜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苏玄死了？苏家被袭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冲着他来的吗？灵儿怎么样了？那个幸存的护卫找到了吗？
无数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翻腾，让他瞬间忘记了身体的伤痛和晋升内门的喜悦。
他知道，自己必须回一趟青岚城了。
玄尘道长看着他震惊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转身离开了房间。
阳光依旧明媚，但苏夜的心中，却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黑风渊的秘密，黑石的来历，苏家的变故，父亲的死因……
所有的线索都交织在一起，指向一个巨大的谜团。而他，已经被卷入了这场风暴的中心。
三日之后，便是他踏入内门之时，也是他……重回青岚城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