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流涌动
昆仑山巅的暮色像被打翻的墨砚，浓稠的云层在山脊线上翻涌。陆离盘坐在洞府前的青石板上，掌心托着那枚流转着星辉的天数罗盘。罗盘表面浮动的符文忽明忽暗，映得他眉眼间多了几分深邃。
“天数虽定，人心未可知。”他轻声念叨着这句口头禅，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额头。远处传来值夜弟子敲击铜钟的声响，在群山间荡起层层回音。
洞府深处突然传来细微的破空声。
陆离瞳孔微缩，天数罗盘上的符文骤然亮起。他猛地侧身，三道风刃擦着耳畔掠过，在身后的石壁上劈出三道寸许深的裂痕。
“好一招‘风卷残云’。”陆离缓缓转身，看着从阴影中走出的赵无忌。对方一袭玄色锦袍，腰间束着嵌满宝石的玉带，嘴角挂着讥诮的笑意。在他身后，七八个弟子呈扇形散开，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
赵无忌轻摇折扇，扇骨上镶嵌的明珠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陆师弟好警觉。只是不知这‘天数罗盘’能否算出，你今日能否完好无损地离开这里？”
洞府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卷着枯叶在众人脚边打转。陆离注意到赵无忌袖口处隐约有青光流转——那是施展高阶风系法术的前兆。
“赵师兄对师弟的‘关照’，真是无微不至。”陆离将罗盘收入怀中，指尖悄悄凝聚起一丝业力。火种在丹田处微微跳动，散发出温热的气息。
赵无忌突然收起折扇，向前踏出一步：“交出天数罗盘，我可以考虑让你体面地离开阐教。”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身后的弟子们同时向前逼近半步，法器在掌心泛起各色光芒。
陆离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几分嘲弄：“赵师兄可知，为何宗门规定弟子间不得私斗？”
赵无忌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却见陆离突然抬手在空中画出一道玄奥的符咒。符咒成型的瞬间，整个洞府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你做了什么？”赵无忌脸色骤变。他感觉到周围的灵气变得紊乱不堪，自己的风系法术竟有失控的迹象。
陆离没有回答。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洞府四壁突然浮现出无数古老的符文，那些符文像是有生命一般游动起来，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这是...护山大阵的子阵？”赵无忌瞳孔骤缩。他终于明白为何陆离敢如此镇定——这小子不知何时已经掌控了洞府的防护阵法！
“赵师兄猜对了。”陆离的声音在阵法共鸣中显得格外清晰，“不过更准确地说，是‘改良版’的护山大阵。”他指尖轻点，一道火红色的光芒突然从地底窜出，将赵无忌等人团团围住。
那是业力火种的气息！
赵无忌脸色大变。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这个看似普通的采药童子，不仅有着天数罗盘这样的至宝，更掌握了连许多内门弟子都不懂的阵法之道！
“撤！”赵无忌当机立断，袖中飞出数张符箓。符箓在空中炸开，形成一道道风墙，试图抵挡业火的侵袭。但那些风墙在触及业火的瞬间就被蒸发殆尽，发出刺耳的嘶鸣声。
陆离站在阵眼处，冷眼看着赵无忌等人狼狈逃窜。当最后一道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时，他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踉跄着扶住石壁。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他擦去嘴角的血迹，苦笑摇头。改良护山大阵需要的灵力远超他的想象，若非关键时刻动用了业力火种，今日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洞府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陆离迅速收敛情绪，将天数罗盘重新托在掌心。罗盘表面的符文已经黯淡无光，显然刚才的激斗消耗了它不少能量。
“陆师弟可在？”门外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陆离认得这是玄真子的声音。他整理了下衣衫，打开洞府大门：“玄真师兄这么晚来访，可是有什么要事？”
玄真子看着陆离略显苍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听闻今日试炼场有人施展了失传已久的‘因果遁’，特来向师弟讨教。”
陆离心头一凛。他当然知道玄真子口中的“因果遁”是什么——那正是他今日在试炼中用来反杀对手的绝技！
“师兄说笑了。”陆离轻敲额头，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师弟连‘因果遁’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施展？”
玄真子盯着陆离看了片刻，突然笑了：“师弟不必紧张。师兄只是觉得，以你的天赋，若能专心修炼，将来必成大器。”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这是师父让我交给你的‘培元丹’，助你稳固境界。”
陆离接过玉瓶，感受到瓶身传来的温润触感。他知道，这瓶丹药背后必然有着某种深意——或许是清风真人在暗示什么，又或许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多谢师兄，也代我谢过师父。”陆离躬身行礼，态度恭敬却不失分寸。
玄真子点点头，转身离去。走到洞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对了，最近宗门内有些不太平的传言。师弟若听到什么风声，不必在意。”
陆离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弟子明白。定当专心修炼，不问外事。”
看着玄真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陆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关上洞府大门，将玉瓶放在桌上。瓶塞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
“培元丹...”陆离喃喃自语。这种丹药对炼气期弟子来说确实珍贵，但对他而言，效果却十分有限。他更在意的是玄真子临走时的那句话——宗门内不太平的传言，会是什么呢？
第二天清晨，陆离像往常一样前往讲经堂听课。刚走到山门处，就听到几个弟子在低声议论。
“听说了吗？昨夜赵师兄的洞府遭了贼，好多法宝都不见了！”
“可不是嘛！听说赵师兄发了好大的火，连夜召集了十几个弟子去追查。”
“要我说啊，肯定是那个新来的陆离干的！他不是刚在试炼中出了风头吗？”
“嘘...小声点！让人听见可不得了！”
陆离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他当然知道这些流言从何而来——赵无忌吃了亏，自然要在暗处使绊子。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明目张胆地造谣。
“陆师弟。”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离转身，看到玉清子正快步走来。这位师姐一向以直率著称，此刻脸上却带着几分忧色。
“师姐有事？”陆离问道。
玉清子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最近小心些。赵无忌那厮在四处散布谣言，说你偷了他的法宝，还...还说你修炼邪术。”
陆离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面上却笑道：“师姐相信这些吗？”
玉清子瞪了他一眼：“我自然不信！只是...只是现在谣言传得太凶，连几位长老都惊动了。”
陆离轻敲额头，若有所思：“原来如此。多谢师姐提醒，我会注意的。”
玉清子见他如此镇定，倒有些意外：“你...你不担心？”
陆离笑了：“清者自清。再说了...”他突然压低声音，“师姐可知道，为何赵师兄如此急着败坏我的名声？”
玉清子一愣：“为何？”
陆离从怀中取出天数罗盘，指尖轻轻抚过表面：“因为他怕。”
“怕什么？”
“怕我揭穿他的真面目。”陆离将罗盘收回怀中，“师姐不妨想想，若我真是那种人，又怎会在试炼中留手？又怎会拒绝加入任何派系？”
玉清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得有理。只是...”
“只是现在谣言四起，我需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陆离接过话头，“师姐放心，我自有办法。”
玉清子见他胸有成竹，也就不再多问。两人又聊了几句，便各自前往讲经堂。
讲经堂内，陆离刚坐下，就感觉到几道不善的目光投来。他抬头望去，正对上赵无忌阴冷的眼神。后者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今日我们要讲的是‘风系法术的进阶应用’。”讲台上，一位白发长老开始授课，“风，乃天地之气也。善用风者，可御风而行，可借风伤人...”
陆离无心听讲。他的注意力全在怀中的天数罗盘上。罗盘微微发烫，似乎在预示着即将发生什么。
果然，课间休息时，赵无忌带着几个弟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陆师弟。”赵无忌笑容满面，仿佛昨日之事从未发生过，“听说你对风系法术很有研究？”
陆离站起身，不卑不亢地回答：“略知一二。”
“哦？”赵无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正好。师兄我最近在研究一个新法术，正愁没人指点。不如师弟陪我切磋切磋？”
讲经堂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弟子都看向这边，等着看这场好戏。
陆离轻敲额头，露出为难的神色：“师兄盛情，师弟本不该拒绝。只是...”
“只是什么？”赵无忌步步紧逼，“莫非师弟怕了？”
陆离笑了：“怕倒是不怕。只是觉得，在讲经堂内切磋，未免有些儿戏。不如...”他突然压低声音，“我们换个地方？”
赵无忌一愣：“换什么地方？”
陆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后山禁地。”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哗然。后山禁地是阐教最危险的地方之一，据说那里封印着许多上古凶兽，连元婴期弟子都不敢轻易涉足。
“你...你疯了？”赵无忌脸色大变，“去那种地方切磋？”
陆离淡淡道：“怎么？赵师兄不敢了？”
赵无忌被激得脸色涨红：“谁...谁说我不敢？去就去！”
陆离嘴角微扬：“好。那就未时三刻，后山禁地入口见。”说完，他转身离开讲经堂，留下赵无忌等人面面相觑。
未时三刻，后山禁地入口。
陆离站在一块巨石上，望着远处缓缓走来的赵无忌等人。对方身后跟着十几个弟子，显然是打算以多欺少。
“陆师弟好大的架子。”赵无忌冷笑，“让师兄我好等。”
陆离从巨石上跃下，拍了拍衣袖：“赵师兄带这么多人来，是怕打不过师弟我？”
赵无忌脸色一沉：“少废话！今日我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自不量力！”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赵无忌身后的弟子们纷纷后退，生怕被卷入其中。
“风卷残云！”赵无忌大喝一声，一道巨大的龙卷风凭空出现，向陆离席卷而去。龙卷风所过之处，地面被刮出深深的沟壑，树木被连根拔起。
陆离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怀中的天数罗盘突然亮起，表面浮现出复杂的星图。
“天数虽定，人心未可知。”陆离轻声念道，突然抬手在空中画出一道符咒。符咒成型的瞬间，整个空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那道势不可挡的龙卷风，竟在距离陆离三尺之处停了下来！
“这...这怎么可能？”赵无忌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陆离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凝聚起一点火光。那是业力火种的气息！
“赵师兄可知，为何宗门禁止弟子私自进入后山禁地？”陆离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因为这里，是检验人心的最佳场所。”
他指尖的火光突然暴涨，化作一道火墙，将赵无忌等人团团围住。火墙中隐约可见各种幻象——有赵无忌修炼邪术的画面，有他暗中勾结外敌的场景，甚至还有他企图夺取掌门之位的野心！
“不...这不是真的！”赵无忌疯狂地摇头，但那些幻象却越来越清晰，“这是你伪造的！你在污蔑我！”
陆离冷笑：“污蔑？赵师兄，天数罗盘可不会说谎。”他举起手中的罗盘，表面的星图正在快速旋转，“你做过什么，心里清楚。”
赵无忌突然安静下来。他死死地盯着陆离手中的罗盘，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采药童子，而是一个掌握了天数奥秘的可怕对手！
“你...你究竟想怎样？”赵无忌的声音有些颤抖。
陆离收起罗盘，火墙也随之消失：“很简单。从今往后，别再找我麻烦。否则...”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不介意让更多人看到这些‘有趣的画面’。”
赵无忌脸色阴晴不定。他看了看四周蠢蠢欲动的弟子，又看了看陆离手中的罗盘，最终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
陆离点点头：“希望赵师兄记住自己的话。”说完，他转身向后山深处走去。
“等等！”赵无忌突然叫住他，“你...你去哪里？”
陆离头也不回地答道：“去验证一些事情。赵师兄若有兴趣，不妨一起来。”
赵无忌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跟了上去。他倒要看看，这个陆离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后山深处，一处隐蔽的洞穴前。
陆离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复杂的符文，正是他在试炼中获得的那块“禁地令牌”。
“原来你早有准备。”赵无忌脸色难看。
陆离没有理会他，将令牌按在洞穴入口的凹槽中。刹那间，洞穴大门缓缓打开，一股古老而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赵无忌瞪大了眼睛，“上古封印？”
陆离点点头：“赵师兄好眼力。这里封印的，正是导致上次巫妖大战的罪魁祸首之一——‘九头蛇’相柳的一部分残魂。”
赵无忌倒吸一口冷气：“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陆离轻敲额头，露出神秘的笑容：“天数罗盘告诉我的。不仅如此，它还告诉我...”他突然转向赵无忌，“有人企图解开封印，释放相柳的残魂。”
赵无忌脸色大变：“你...你在说什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陆离冷笑：“赵师兄，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天衣无缝吗？勾结妖族，盗取封印阵图，甚至...”他压低声音，“在师父的茶里下毒。”
赵无忌突然暴起，一道风刃向陆离斩去：“你胡说！”
陆离早有防备，身形一闪就避开了攻击。他手中的天数罗盘突然亮起，一道光幕将赵无忌弹了回去。
“赵师兄还不承认吗？”陆离摇头叹息，“可惜啊，天数罗盘已经记录下了一切。包括你如何与血魔子勾结，如何策划今日之事...”
赵无忌脸色惨白。他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落入了陆离的圈套。这个看似普通的采药童子，不仅有着强大的实力，更有着深不可测的智谋！
“我...我认输！”赵无忌突然跪倒在地，“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我...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陆离看着跪在地上的赵无忌，眼中没有丝毫怜悯：“赵师兄，现在求饶，不觉得太晚了吗？”
就在这时，洞穴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地面开始震动，封印阵法发出刺目的光芒。
“不好！封印松动了！”陆离脸色一变，“赵师兄，看来我们得先解决眼前的麻烦了。”
赵无忌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你...你是故意的？”
陆离冷笑：“故意什么？故意让你自食其果？赵师兄，天数罗盘只是记录了事实。至于会发生什么...”他看向洞穴深处，“那要看我们如何选择了。”
洞穴深处的咆哮声越来越近。封印阵法的光芒越来越弱，显然坚持不了多久了。
“现在怎么办？”赵无忌慌了神。
陆离深吸一口气：“还能怎么办？联手对抗相柳残魂，或者一起死在这里。选吧。”
赵无忌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但你要保证，事后不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陆离点头：“成交。不过...”他突然笑了，“赵师兄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他晃了晃手中的天数罗盘，“后果你知道的。”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洞穴深处。身后，十几个弟子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跟上去。
洞穴深处，一个巨大的封印阵法中央，一条九头蛇的虚影正在缓缓成形。它的每个头都散发着不同的光芒，眼中闪烁着邪恶的智慧。
“就是它！”陆离大喝一声，“赵师兄，负责东侧！我负责西侧！记住，不要让它任何一个头靠近封印核心！”
赵无忌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他咬了咬牙，施展风系法术向东侧冲去。
陆离则召唤出业力火种，火种化作一道火墙，将西侧的蛇头逼退。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试图加固封印阵法。
“还不够！”陆离大喊，“赵师兄，用你的风刃攻击它的眼睛！快！”
赵无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照做了。一道凌厉的风刃斩向相柳的一个头，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好机会！”陆离抓住时机，将全部灵力注入封印阵法。阵法光芒大盛，相柳的残魂发出痛苦的嘶吼。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赵无忌突然趁机向陆离发动攻击，一道风刃悄无声息地斩向陆离的后背！
“陆离小心！”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一道倩影闪过，替陆离挡下了这一击——是玉清子！
“师姐！”陆离大惊。他没想到玉清子会跟来，更没想到她会为自己挡下这一击。
玉清子嘴角溢血，却强撑着笑道：“别...别分心...快...快封印它...”
陆离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看向赵无忌，声音冰冷：“赵师兄，你这是在找死！”
赵无忌狞笑：“陆离！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相柳残魂会毁掉一切，而我会成为英雄！”
陆离深吸一口气，突然笑了：“赵师兄，你错了。”他看向手中的天数罗盘，“天数罗盘不仅能记录过去，还能...”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预知未来！”
赵无忌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陆离没有回答。他双手快速结印，天数罗盘上的符文疯狂旋转。突然，一道光芒从罗盘中射出，直射向相柳的残魂。
“以天数之名，封！”陆离大喝一声。
奇迹发生了。相柳的残魂突然静止，然后缓缓缩小，最终被重新封印。封印阵法发出耀眼的光芒，比之前更加稳固。
“这...这怎么可能？”赵无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陆离收起罗盘，走向赵无忌：“赵师兄，天数罗盘的真正力量，远超你的想象。”他看向昏迷的玉清子，“现在，该算算我们的账了。”
赵无忌突然转身就跑。但陆离早有准备，一道业火从地下窜出，将赵无忌团团围住。
“不！不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赵无忌疯狂地求饶。
陆离冷冷地看着他：“赵师兄，你不仅背叛了宗门，更背叛了人性。今日，我就替师父清理门户！”
他正要动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住手！”
陆离转身，看到清风真人带着几位长老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清风真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被封印的相柳残魂，“相柳的封印...加强了？”
陆离躬身行礼：“师父，弟子偶然发现赵师兄企图解开封印，与妖族勾结。为防止灾难发生，弟子不得不...”
清风真人摆摆手：“不用解释了。我都看到了。”他看向被业火困住的赵无忌，“赵无忌，你可知罪？”
赵无忌面如死灰：“我...我知罪...”
清风真人叹了口气：“来人，将赵无忌带去戒律堂。至于陆离...”他看向陆离，“你做得很好。但下次遇到这种事，要先通知长辈。”
陆离低头：“弟子知错。”
清风真人点点头：“好了，先救玉清子。她伤得不轻。”
几位长老上前，将玉清子抬走。清风真人则带着陆离和其他弟子离开了洞穴。
“陆离。”清风真人突然叫住他，“你手中的罗盘...”
陆离心中一凛，但面上不动声色：“这是弟子在试炼中获得的宝物。师父若要收回，弟子绝无怨言。”
清风真人笑了：“为师不是要收回。只是...”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陆离，“这东西非同小可，你要好好保管。明白吗？”
陆离点头：“弟子明白。”
清风真人拍拍他的肩膀：“去吧。好好修炼。未来...”他没有说完，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