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美失败后,我继承了苗疆蛊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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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阁楼秘辛

山里的夜,来得格外早,也格外沉。没有城市的霓虹污染,浓稠的墨色从四面八方涌来,将破败的老宅彻底吞没。白天还能勉强视物的堂屋,此刻彻底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从破损的窗棂缝隙里,漏进几缕惨淡的月光,在地上投下扭曲怪诞的光斑,反而更添几分阴森。

刺骨的寒意从朽坏的木质地板缝隙里丝丝缕缕地钻上来,渗入林晚晚单薄的衣物,冻得她牙齿都在打颤。脸上的伤口在低温下,疼痛感变得迟钝,却转化成一种更深沉的、如同骨髓被浸透的冰冷麻木。饥饿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胃袋,火烧火燎。口袋里早已空空如也,连一枚硬币都没有剩下。

她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双臂紧紧抱住膝盖,试图汲取一点点可怜的暖意。黑暗像有生命的实体,挤压着她的感官。白天强行压下的恐惧、屈辱、绝望,此刻在绝对的寂静和寒冷中,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藤蔓,再次疯狂地缠绕上来,勒得她几乎窒息。镜子里那张扭曲的脸,陈世豪冰冷的话语,Linda虚假的笑容,路人嫌恶的目光……无数碎片化的噩梦在脑海中翻腾、碰撞。

“不能这样下去……”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心底挣扎。身体的热量在迅速流失,意识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她必须动起来,必须找到任何可以御寒的东西,或者一点食物——哪怕只是角落里一颗发霉的土豆。

凭借着儿时残存的记忆和对月光光斑的微弱辨认,林晚晚摸索着,像瞎子一样在堂屋里移动。手指触碰到冰冷的灶台,上面覆盖着厚厚的油垢和灰尘。她拉开一个摇摇晃晃的碗柜门,里面只有几个豁口的粗陶碗,空空如也。另一个矮柜里,散落着几件早已朽烂、一碰就碎的旧衣物,散发着浓重的霉味。

绝望一点点蔓延。难道要在这破屋里冻饿而死?成为一具无人知晓的枯骨?

她的目光,无意识地投向堂屋角落那个通往二楼的、异常陡峭狭窄的木楼梯。楼梯口黑洞洞的,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嘴。外婆严厉的警告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小满,阁楼不能上!”

小时候,她对这个阁楼充满了恐惧和好奇。总觉得那上面藏着外婆所有的秘密,那些会发光的虫子,那些古怪的歌声,那些关于山鬼和蛊婆的传说……但外婆的禁令如同铁律,她从未敢越雷池一步。

此刻,恐惧和禁令在生存的本能面前,变得苍白无力。或许……或许阁楼上,会有外婆留下的旧被褥?哪怕只是几块破布?或者……藏着什么能填肚子的东西?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禁忌。林晚晚扶着冰冷的墙壁,一步步挪到楼梯口。腐朽的木质台阶在她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仿佛随时会坍塌。她小心翼翼地、手脚并用地向上爬,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

阁楼比想象中更低矮,也更压抑。一股更浓烈、更复杂的陈旧气味扑面而来——灰尘、霉味、朽木味,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某种干燥草药混合着奇异昆虫外壳的、极其细微的腥涩气息。空气凝滞得如同凝固的油脂。

月光透过屋顶破碎的几片明瓦,勉强勾勒出阁楼内部模糊的轮廓。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杂物:断裂的农具、破旧的竹篾背篓、散架的纺车部件、蒙着厚厚蛛网的坛坛罐罐……像一个被时光遗忘的垃圾场。

林晚晚的心沉了下去。看来是白费力气了。

就在她失望地准备退下去时,目光无意间扫过阁楼最深处的角落。那里堆放的杂物似乎更多,也更杂乱。但就在那一堆破烂后面,紧贴着倾斜的屋顶和墙壁的夹角处,似乎……有一个东西?

她屏住呼吸,拨开挡路的破筐和断裂的木棍,深一脚浅一脚地挪过去。灰尘被搅动,在微弱的光线下狂乱飞舞。靠近了,她才看清。

那是一个箱子。一个极其古旧、完全不符合现代审美的长方形木匣。材质似乎是某种深色的硬木,表面没有任何雕花,只有岁月留下的深深浅浅的划痕和虫蛀的小孔。它通体漆黑,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与角落的阴影融为一体,散发着一种沉甸甸的、死寂的气息。最引人注目的是,匣盖和匣身闭合的缝隙处,贴着一张……纸?

不,不是普通的纸。

林晚晚凑得更近些,借着那缕微弱的月光仔细辨认。那是一张长方形的、边缘已经磨损起毛的暗黄色符纸。纸面上用暗红色的、早已干涸发黑的颜料,绘制着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扭曲盘绕的怪异符号。这些符号的线条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异和古老感,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流动。符纸的四角,还用某种黑色的、像是干涸血迹的粘稠物,牢牢地“钉”在了木匣上。

一种莫名的寒意,顺着林晚晚的脊椎瞬间爬遍全身。这绝不是外婆存放普通物品的箱子!这符纸,这诡异的符号,这如同封印般的手法……都指向了某种她无法理解、却又本能感到畏惧的东西。

是外婆的秘密?是那些传说中……不该触碰的东西?

理智在尖叫着让她离开。但另一种更深沉的力量——或许是连日来的绝望积累到了顶点,或许是这阁楼诡异氛围的催化,或许是内心深处对改变自身那地狱般处境的最后一丝疯狂渴望——驱使着她伸出了手。

她的指尖因为寒冷和恐惧而剧烈颤抖着。她小心翼翼地,试图去揭那符纸的一角。然而,符纸的边缘异常脆弱,她的指甲刚碰到,那暗黄的纸屑就簌簌掉落。更诡异的是,当她试图用力时,那符纸与木匣接触的部分,竟传来一种奇特的粘滞感,仿佛那暗红的颜料和黑色的“钉”物,已经与木头的纹理彻底融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就在这时,一滴温热的液体,毫无征兆地从她脸上包裹的纱布边缘渗出,顺着她扭曲的下颌线滑落,不偏不倚,正正滴落在木匣表面,符纸覆盖的边缘!

“嗒。”

一声轻响,在死寂的阁楼里却清晰得如同惊雷。

那滴混着组织液和淡淡血丝的液体,迅速在漆黑、布满灰尘的木匣表面晕开一小块深色的湿痕。几乎就在同时,一种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悸动,透过指尖接触的匣面,清晰地传递到了林晚晚的身体里!

那不是声音,不是震动,而是一种……活物的脉动感!冰冷、细微、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亘古的恶意与贪婪!

林晚晚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缩回手,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身后的杂物堆上,发出哗啦的声响。

阁楼重归死寂。木匣依旧静静躺在角落的阴影里,符纸上的符号在月光下泛着幽暗的光。仿佛刚才那瞬间的悸动,只是她过度恐惧和疲惫产生的幻觉。

但指尖残留的那一丝冰冷诡异的触感,还有灵魂深处被某种未知存在窥视的惊悸,都无比真实地告诉她——

这不是幻觉。

外婆尘封的阁楼里,藏着一个被符咒镇压的、活着的……秘密!一个可能比她脸上的地狱,更加深不可测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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