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高人现 再拜恩师
第二十一章高人现再拜恩师
清晨日出之际，后山瀑布之下。
“轰隆隆”的声音昼夜不停的响彻云霄，近百丈的白色匹练就像永恒的天河挂在陡峭的悬壁之上，奔腾不息，倾泻而下，泼洒飞流，撞击在岩石的棱角上溅起朵朵晶莹的浪花。
旁边一片空地上，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在那儿盘膝而坐，闭目凝神，呼吸吐纳。只见随着那少年运转内功心法之际，周围的天地元气正不断地向着少年周身涌了过来，虽不甚明显，但若有人在此就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此地异常了。所幸这里人迹罕至，少年也不必担心被人打扰。
过了半个时辰，那沉坐不动双目紧闭的少年蓦地张开双眼，只见双目开阖之际一道淡淡的精光闪过。少年长吐一口大气，望着东方正冉冉上升的朝阳，感受了一下自身的进展，喃喃自语到：“三年来的苦耕不辍，内功修为已达至后天第四层巅峰了，看来这第五层三个月的时间可期啊。”
“不过这样远远不够啊。听张大哥他们说武者在四十岁之前突破不了先天，那么这一辈子就很难达到先天境界了。以他们一干人等的修为只能在别人家族之中成为家族护卫，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只能靠自己苦修。中原地区，大门派、大世家、大家族比比皆是，少年高手辈出，在门派家族的大力培养下，他们仅以弱冠之龄就踏足先天境界。尤其是帝国武道院，甚至出现了十六岁就达到先天境界的妖孽般人物。看来我能比他们付出更多的就是自己的拼命努力了。”少年站起身来，拔出自己的佩刀。
少年正是云峰，云峰自从从武馆出师之后，每天就很早的从小镇奔到这瀑布所在。朝阳初升之时，天地万物迎日复苏，那一刻是天地间生机最浓的时刻，在这一刻吐纳练功，能比一天之中其他时候吸收到更加精纯的天地元气。
这才来两日，云峰就感觉呼吸吐纳与以往的不同，同是运转天星诀三十六个小周天，默察之下体内的真气却是比以往运行多出了半层，效果虽不甚明显，但云峰坚信，长此以往下去，积少成多，量的积累却是能提前引来质的突破。
每天进步一分，就离自己的武道强者的目标更进一步。默默计算了一下，两年的时间，足够自己的父母在小镇上安安稳稳的生活下来。那时候自己就要像李阳师兄一样出外闯荡一下，见识一下神州其他地方武者的风采，尤其是天下武人心中的圣地——武道院。听陈大哥说，里边天才辈出，高手云集。
师傅说过，江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不然当年他也不会从部队退伍之后就回到落凤镇了。江湖中人，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生活，你不惹人，到时候总会有人惹你。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但这一切，都没有阻挡云峰踏上武道巅峰的决心。人活一世，不能庸庸碌碌的惨淡一生，况且三年来的与猛兽搏杀使得云峰喜欢上了这种搏杀之间酣畅淋漓的感觉。几日之前的那场营救之战，更是让云峰见识到了武道强者的力量，第一次与人真刀真枪的战斗让云峰对自己三年来的修炼有了更深的感悟。
“啊————啊————”
一声激越响亮的吼声从云峰嘴里想起，惊起了无数鸟雀虫豸，在这无人的天地不断回荡……回荡……
脱去了对父母的担忧，生活压力的束缚，云峰看着这一方清亮的天地，一股豪壮的情怀忍不住涌上心头。三年来的沉疴忧虑随着这一声大吼一朝散去，心头的那一丝热血弥漫心头，一颗不屈而坚定地心随着东升的旭日直冲天际。云峰直觉得自己这时神清气爽，斗志昂扬，敢擒猛虎，敢斗暴熊，敢驱群狼。
呼———
云峰手拿大刀，在这一片空地上将三年来林辰所教的刀法施展了开来。刀长三尺六寸，是云峰委托林家铁匠铺量身打造，用起来异常顺手，但就是在重量上有些不尽人意，没办法上好的刀需要精铁或寒铁打造，别说打造这样一把刀的成本过高，就连这铸刀的材料在这小镇也不多见。
发泄一通之后，带着昂扬的斗志，云峰将林辰教给自己的在军队所学的刀法一一施展开来。但见呼呼风声环绕耳旁，远远看去，就会看见云峰周身上下一道白光环绕，随着云峰的动作东翻西滚、南跳北舞，尽管比三年前林辰施展起来的水泼不进仍有些差距，但也声势浩大，伴随着这无尽银河、漫天水汽，也煞是壮观。
云峰感觉今天自己练刀比以往施展起来顺手多了，以往练刀之时，招式之间总感觉有些凝滞，各种招式转承间劲道的收放、拿捏总是达不到师傅林辰手中那个程度，林辰说这需要勤加练习，自己多加琢磨。哪想今日施展开来，感觉招与招之间的衔接显得十分通畅，一招一式的拿捏、收放也不是那么的困难了，许多平日里不能理解的道理尽是在今天都融会贯通了，自觉跟昨天比起来，那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一刀一式，尽管简单直接，变化转换之间那么直白清楚，云峰今天施展起来却觉得这招式之间尽显韵味，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云峰也不清楚，平日这些招数已经让自己牢牢的记在心中，一招一式已经收发自如，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今天舞动起来却又显得熟悉又有些陌生，细微之处总是有些变化，不过云峰直觉之中总是感觉今天这似是而非的招数才显现出招式之间的真正威力。难道是那天的战斗让自己脱胎换骨吗？但是感觉一下昨天的两个自己也不是今天一个自己的对手。
云峰自不知道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之间竟然进入了梦寐以求的天人合一的神秘莫测境界，让自己对武道的理解有了本质的进步。现在还看不出有什么大的不同，却在以后对他在武道之路上的前进有着不可思议的推动作用。
“呵呵，小子，今天表现不错。这样使起来才显得有模有样的。”正在云峰一脸喜悦之际，一道清晰的声音传入云峰的耳朵。
有人？云峰肃然惊醒，抬头向四周望去，并没有看见周围有人，自己在这儿呆了都有三年了，也没见过有其他人来这儿，刚才或许自己产生幻觉了吧。
云峰又低下头去，想着刚才自己招数之中平时自己没有领悟到的精妙，越想越觉得这其中奥妙无穷。
突然，云峰觉得眼前一暗，再抬头一看，发现自己眼前站着一个枯瘦老者，身高、年龄与夫子差不多，只是这脸看上去有些硕大，留着三络胡须，面带慈祥，但一双眼睛看上去似有闪电射出，使人不敢对视。
“你是？”云峰出声问道云峰看见一个陌生老人突兀的站在自己面前，不声不响，无影无息。刚才自己也看过周围没有人，这老人却犹如鬼魅一样凭空出现。听老人说，这大山深处总有山野鬼怪出没，村里人也都牢记祖训，即使上山打猎也不敢深入大山深处，只在外围徘徊。难不成自己今天碰上什么山精木魅了？夫子说过“一身正气，鬼神末侵，诸邪避退”。自己自学识以来，仰不愧天，俯不愧地，这几年来不过是多打了些山中野物，说不定哪天伤了对方的徒子徒孙，许是对方上来寻仇了。
想到这里，云峰一脸警惕，右手紧握刀把。心中虽然对鬼神有些敬畏，但对方寻到自己头上，避无可避，自己可不能弱了武者的气节。
“小小年纪，警惕性到挺强的。放心，老夫对你没有恶意。要是老夫对你有歹心，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在我面前还是不够看的。”枯瘦老者看着云峰一脸防备的样子，也不以为意，反而对云峰的谨慎举动比较满意。
“敢问前辈前来有何贵干？”听到老者出声，云峰大松一口气，还好对方是人不是鬼。要是那枯瘦老者此时知道云峰心中如此想象自己，怕不要愤怒的一掌拍过去。云峰见对方刚才的身法神鬼莫测，那么对付自己也易如反掌，又见对方对自己没有恶意，于是向对方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好歹对方也是个前辈。
“老夫见你在这儿练武有三年了。今天才见你将一首基础刀法耍弄的有些像模像样。”没想到打从云峰第一天练武之时就被这老者发现了。
“前辈，这是‘基础刀法’，不是‘止戈刀法’吗？”云峰有些疑惑，他听师傅说过这是他在军队里人人都要学的止戈刀法，怎么前辈见了就变了名字。
“这明明就是武道院编写的‘基础刀法’。老夫在武道院里见过，还能骗你不成？”老者见云峰有些怀疑，不满的说道。
“前辈说见我练武三年，难道前辈一直呆在这十万大山之中吗？”别看云峰还不到十四岁，但他三年来里外奔波，虽然少了些承欢膝下的时光，但与同龄人相比，却是显得更加人情世故，练达许多。这面见老人，虽感对方是一方高人，却也应答的有理有节。
“呵呵，难不成你忘了三年前你是怎么在一夜之间突破第一层的？”老者捋着那三寸胡须，一脸和善。
“原来前辈就是那位高人，前辈大恩大德，云峰不敢相忘。”云峰欣喜地立刻拜在老者面前，语气恭敬，哪还有之前的警惕与提防。原来，前辈就是师傅口中所说的隐世高人，自己这资质当年幸亏对方帮忙筑基，否则现在哪能在众师兄弟中排第一呢。
知道了老者就耗费珍贵的先天真气帮助自己武道筑基的高人，云峰刚才在心中产生的一丝被人打扰的不快也消失了。云峰还不知道这是老者故意为之，若让他继续沉浸下去，心神消耗过度，伤了根基，那他这辈子也很难有希望突破先天境界了。
“老夫平日在这山中隐居，闲来无事，见你小子那日苦心突破，老夫就临时起意费了两口先天真气，要不是你小子分心，也就不用浪费我那一口先天真气了。”老者有些笑骂道，但却没有任何生气的神情。
“嘿嘿”云峰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发笑。当时，自己一时没留神，哪能想到暗中有人帮助自己。
接着，云峰突然面露惊喜之色，只是这惊却是明显大于喜，抬起头，目瞪口呆的望着面前的老者。云峰这动作，实在是被老者的一句话给深深震撼了。
“老夫愿收你为徒，你可愿意？”老者淡淡说道，看似毫不在意。
“老夫观你三年来所作所为。为人之道，尽孝父母，善待朋友；于武之道，勇猛精进，不离不弃；如此品性，如此作为，当得起老夫弟子。你可愿意？”老者见云峰有些痴呆的样子，有些好笑。
“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云峰毫不犹豫，跪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大好机缘就在眼前，云峰哪能放弃，再说自己已经出师，现在已经可以拜其他人为师了。林辰师傅说过，这可是传说中的先天强者，武道宗师啊！
“好好，本来依老夫的性子，平生受不得约束，没想到晚年之际竟碰到一个与自己有缘的人。我这一脉，无门无派，讲究随心所欲。”老者欣慰的扶起云峰。
“师傅，你是先天强者吗？”云峰一起来就急切的问道，这个问题可是横亘在心中很久了，见师父一副比较容易说话的样子，云峰也不觉得唐突。
“呵呵，你就这么急着想知道师傅的修为。也罢，师傅告诉你，师傅不是先天修为。”老者神情淡然，望着远处的天际，一股孤傲之情弥漫开来。
“额？不是先天强者，那是后天高手了？”云峰有些失望的想到，林辰师傅说过这武道境界分先天和后天。师傅不是先天修为，那只好是后天修为了。本来还以为能碰上传说中的先天高手的。
“怎么？师傅不是先天高手让你小子失望了是吧？告诉你小子，你师傅我不是先天修为，也不是后天修为。武道一途，先天可不是尽头啊。你那武馆师傅没有告诉你吗？”老者有些愠怒，敢情云峰刚才的怀疑让他有些不满。
“先天之上还有境界？这个我那林辰师傅没有给我说。”云峰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也顾不得刚才那番思咐有些对不起师傅了。现在，父母的后顾之忧已经解决，他可是一门心思的扎在武道修炼上，得闻更高的武道境界，心中那个激动啊。
“现在你的修为还太低，告诉你了对你也无益，免得你途自乱了心神，好高骛远可是武者的大忌。等你什么时候达到先天境界，你自然就会知道了。”老者看见云峰内心有些急躁，出言点醒到。
“是，师傅，弟子受教了。不过，以弟子这资质，能达到先天吗？”这三年来的朝夕苦练，云峰算是明白了自己的资质不说太差，那也是一般，当年的天晶石并没有出错，现在有些疑问的是陈大哥为什么欺骗自己，并且赠送自己一本珍贵的内功心法？以后要是见了陈大哥要好好问一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师傅我当年的资质也比你好不了多少，不被家族之中看好，而且还进不了武道院，受家族中那些天资卓越的弟子鄙视。但为师现在这一身成就放眼江湖之中，还没有几个人能忽视为师，当年嘲笑我的那些自以为天资卓越之人到现在还有谁有资格站在我的面前。”一股澎湃的气势突然自老者的身上涌出，云峰只感觉自己胸上好像有一座大山压着自己透不过气来，头上虚汗直冒，云峰赶忙向后退去。
十米，二十米……五十米……一直退出这片空地，趴在离师傅有一里地的山坡后边，云峰才感觉心里好受些。
抬头看去，看见师傅周围的元气不断震荡，涌起了一阵龙卷风向四周席卷而去，只见周围的山石草木、鸟兽虫豸全都飞了起来，整个场面犹如暴风骤雨洗礼过一样。
人的力量能达到天威的程度，看着师傅只是涌出的气势就能造成这样的场面，云峰此时在心中下了一个目标，一定要成为师傅那样的巅峰强者，先天不再是自己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