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次进山
第九章第一次进山
本来按照云家村的习俗，等过了十二岁之后才能进山打猎，但云峰的身手明显要好于一般的成年猎人，又有云山在旁边照顾，在他保证不落下夫子功课的情况下，云天就答应了让他跟随云山进山打猎。
以后的日子里，云峰仍是上午去镇上武馆练武，下午去夫子那上课，不过在学习之际还在一直想着什么时间空闲下来好进山和山叔打猎去。
这中间，大师兄林大壮和二师兄侯跃不知是受了云峰的刺激还是受到了林彤的鼓舞，二人先后双双突破后天第一层，结束了半年的尴尬状态。
过了半个月，云峰终于等到机会了。这天上午，林辰在云峰他们训练结束后告诉他们他第二天有事就让他们不来武馆了。众弟子一听，都欢呼的高跳起来。
回到家中，云峰把武馆明天放假的事情告诉了爹娘和山叔，获准第二天随着山叔进山打猎。
这天清晨，当初升的第一缕晨曦正透过黎明前的黑暗，给大地送来光明的时候，云峰和云山已经准备出发了。
云山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常年在山林奔走，身体自然强壮于一般人，身背猎弓，腰别长刀，皮坎跨肩，一个标准的中年猎人形象。再看旁边的云峰，十岁的年龄，一段时间的锻炼使他比同龄人看上去更加高大些，但见他背着猎弓，别着小刀，穿上娘亲新做的小肩坎儿，活脱脱一个小猎人形象。
“峰儿啊，到了山里边你一定要听你山叔的话啊。”云山的娘仍是一脸担忧的对儿子说道，儿子才十岁，还是第一次进山，由不得她不担心啊。
“娘，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云峰觉得娘什么都好，就是有时显得太罗嗦了。
“呵呵，嫂子。你放心吧，小峰也不是一般的孩子。有我在旁边照顾，没什么大问题的。”云山也在一旁帮腔到。
“峰儿，记住我以前教你的。到了里边，有什么不懂得要多问问你叔叔。”虽然同意了云峰进山，云天还是严肃的嘱咐道。云天可是知道打猎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一不小心就会有意外发生，祖祖辈辈有多少人葬送在这茫茫大山里了。
“知道了。爹娘，我和山叔去了啊。”平时只是和伙伴们在附近玩玩，周围的一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一直想进大山深处看看，现在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云峰哪能意识到这其中的危险呢。
做好了一切交待之后，又检查了一下随身所带的东西，看了看没什么遗漏，云山叔侄儿两个就这样在云天夫妇的目送与挂念中走进了大山之中。
进入山林，云山没有停留，径直向深处走去。这外围经过了多少年来的狩猎，已不见什么大的猎物出没了。
越往里去，树林更加的茂密。随着朝阳的升起，看上去有些阴暗的树林也渐渐的明亮了起来。但见，小鸟在叽叽喳喳的吟唱，一棵树一棵树间轻跳着。春季的晨风吹来，给人带来一丝凉意，还好二人的体质能经受得住，只是略感些清凉罢了。
一边呼吸着这清晨的新鲜空气，一边打量着这周围的景色，云峰心里不禁想起了村里长辈们讲述的那些奇闻异事。
看着前边的山叔正在熟练地分开挡道的荆棘杂草，云峰突然说道“山叔，我听村里人讲了好多关于这十万大山的事情。有大口一张就能吞下一个人的大蟒蛇，有牛犊那般大小的野狼，有房子那么大小的大鸟……”云峰摆着小手指，一个一个的娓娓道来。
“嗯。从小我也是听着村子们的长辈们说这些东西，据说都是祖上有人亲眼所见，也不知是真还是假。不过那吞人的大蛇我倒是见过。那是我就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有一天看见你爷爷他们早早村山里出来了，喊着村里的青壮年们进山了。过了好一会儿，看见他们抬着一个庞然大物下了山来，我们赶忙围上去一看。喝，你猜我们看见了什么？”想是早年的经历太过离奇，云山竟然在他的侄子面前打起了哑谜。
“是不是那条能吞人的蟒蛇？”云峰见状略一思考就猜了出来。
“嘿，是也不是，那个庞然大物的确是一条蟒蛇，不过它吞的不是人而是一头黑熊。那家伙有六七丈长，腰比咱村里的水井还粗呢。听说你爷爷他们进山狩猎正好看见这条大蟒正紧紧的缠住一只黑熊。只见它把黑熊勒死之后一口吞入腹中，然后躺在原地一动不动。你爷爷他们见状立刻召集村人先在箭上抹上烈性迷药，待得大蟒昏迷之后再一群人上去乱刀砍死。”云山回忆起了小时候见的奇景。
“夫子说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我在书上也看到好多奇怪异兽的传说，那一天要是能见到他们的风采该有多好啊。”云峰虽小，但也读过几年书，懂得了不少东西。
“叔，要是我们也能像我爷爷那样碰见一条大蟒蛇该有多好，正好咱弄回家可以卖不少钱呢。”云峰想起了蟒蛇一身是宝，卖了挺值钱的。
“小子，碰不上是咱们的幸运，碰上了咱们叔侄儿两个今天就交待这儿了。在山林中遇见那大蟒，在它那风驰电掣的速度下，咱们只能束手待毙。你爷爷他们碰巧是遇上了一条正在消化的家伙，否则，你爷爷他们就要上演黑熊的悲剧了。”云山驳斥了侄子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小峰，你知道咱们这村子靠着这茫茫大山，山中野兽出没，物种丰富，打猎的收益远远高于种地捕鱼，那么咱们村子里猎人为什么这么少呢？”云山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话题。
“呃，这个我没想过。”听山叔一说，云峰才意识到村子里的猎人并不多，除了自己爹爹和山叔二人，就剩下云河伯伯他们一家和云虎他们兄弟了。一个一百多人的村庄，猎人加起来才五六个。
“那是因为，猎人这个职业太危险了。别看打到野猪山鸡的能卖个好价钱，但一不小心碰见狼群或者猛兽什么的就再也回不来了。你爹上次还是幸运的，这十万大山也不知葬送了多少猎人啊。况且现在在外围已不多见猎物了，要越来越深入大山深处，碰见猛兽的几率也就更大，人也就更危险。所以现在从事这行业的越来越少了。”云山也是好久没跟人感慨了。
“在大山里，对于先人的话，你要信又不能全信。山里随时都有意外发生，总会出现祖辈们意料之外的情况，所以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你都要小心谨慎，都要保持冷静，这样才能增加活命的机会。你爹要不是在关键时刻保持冷静，反应迅速，那你就再也看不见他了。”感觉侄子有点过于乐观，轻视了这些潜藏的危机，云山作为一个优秀的猎人不得不严肃纠正侄子的态度。
“你可不能小看这片山林，它们是咱们的猎物，咱们又何尝不是它们的猎物。这大山深处不知藏了多少珍奇异兽，还好它们没有闯出来，否则给咱这山下的村子会带来灭村之祸。最优秀的猎人，不是身手最好的猎人，而是最谨慎最冷静最有头脑的猎人。你爹让你跟着我，就是让你学学怎么做一个猎人。以后你也终将要自己一个人来的。”云山自己还没有结婚，就很喜爱这个小侄子，恨不得把自己一身的经验本领都传授给他。
“哦，叔。我以后一定会小心谨慎的。”云峰也为刚才的异想天开感到惭愧，本来仗着自己学点武功觉得打猎是很简单的事情，这回再也不敢轻视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个地方。”向里走了半个时辰的路程，这山里崎岖不平，好多地方要自己开路，这也没走多长的路程，但随着环境的愈加安静，还是让人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氛。
看着周围的起伏不定的半人多高的杂草，云峰总感觉会冲出个凶猛野兽，又是紧张又是兴奋。这时，只听见“扑棱棱”一声，把云峰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野山鸡从草丛中飞了出去。
这时，不远处好像传来了野猪的叫声，声音听上去有些凄厉，只见云山听了之后面带喜色，赶忙走向不远处的一堆杂草处，扒开一看原来是一个深坑，云峰也跟着探头望去，只见一头有差不多一百斤的野猪正躺在深坑底部，正奄奄一息。
“哈哈，今天收成不错。不枉费我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挖了这个大坑。”云山说着就要放箭。
“叔，让我来。”云峰阻止了云山的行动。
“呵呵，你来试试。”见没什么危险，云山含笑站在了一边。
抽出身上的小刀，那是爹托云山进镇里找铁匠给云峰打造的。练了半个多月，自己体内也有内劲了，云峰非常想试试。
凝神静气，云峰将刀对着野山猪的脖子，猛的向下掷去，一刀深深地扎进了野猪身上，不过偏了一些，顿时野猪疼痛嚎叫起来。见状，云山抽弓射箭，一下插入野猪的脖颈之中，见野猪摇晃了几下，倒在了地上再也不动了。
“力道还可以，就是准度不够，以后要好好练练对准度的控制。碰见野兽，能速战速决的就不能拖沓，否则会引来其他野兽或者发生什么意外。”云山看了看侄子的表演后点评道。
叔侄儿两人奋力把猎物拖出了大坑。在剩下的时间里，二人有收获了两只山鸡，一只野兔。看着天色将近中午了，二人扛着猎物下了山。
站在门口的云峰娘李氏看着儿子完好无损的从山上归来，只是身上有些灰尘，衣服有些凌乱，松了一口大气。
下午去上课，夫子看见云峰就问道上午进山打猎的事，原来上午云峰的娘去村东洗衣服碰见了夫子，云峰的娘担忧这事就把它告诉了夫子。
云峰见夫子问起，就把上午的所见所闻竹筒倒豆子似的都讲了出来。云峰每次上课都是提前去，他非常喜欢听夫子讲话，夫子也总是讲些年轻时的见闻，外边的世界，书上记载的故事传说，每次他都听得津津有味的。
“你叔叔说的很对，不仅仅是打猎，干什么都要一颗谨慎的心，冷静的头脑。尤其是练武，生死搏杀之中，一个疏忽大意那就是生与死的逆转。要想在武道上走的更远，成为绝世强者，除了一颗坚定的武者之心，还要有大智慧，大勇气。匹夫之勇只能血溅半途。”夫子听了云峰的讲述深以为然。
“夫子，你也是练武之人吗？你怎么懂得比我师傅还多呢。”云峰觉得自从自己开始练武之后，在夫子这儿听到了好多关于武者武功的事情，好多武学上的不懂的事都能在夫子这儿得到满意的解答。
“呵呵，我哪会什么武功啊。我要是会武功，还窝在这个小山村里看大家接济度日吗？这些有的我是从书中看的，有的是我在外听别人说的。别看这儿没什么练武之人，那是咱这儿地方太偏僻了，神州大地上到处可见武者行走啊，所以经常能看见武者争斗，就或多或少的知道些练武之人的有关问题了。你要想真正成为一名武者，就一定要走出去，见识一下外边更加绚烂、更加真实的武者世界。”夫子见云峰产生了怀疑，看忙撇清道。“要给你打好基础，又要给你导向正确的方向，还不能暴露我的身份，我容易吗我。”在云峰消化这些话的时候，夫子摸了一把冷汗，这孩子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啊，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就让他发现了。
“我说夫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呢，等我长大把父母安顿好以后我也要像夫子一样游历天下，见识一下我们神州大地的风采。不过，夫子给我的感觉就像师傅口中描绘的世外高人一样。”云峰自言自语道。
“老夫我已经到了武魂境界，全身真气已到了收放自如，返璞归真的程度。就是先天高手也看不出来，小小云峰才是后天第二层应该更看不出来的啊。难得见到这么聪颖好学的孩子，多少年没有跟人说过这方面的事了，话有些多了啊。”武学一道激发的是人的潜力，使人体更加趋向于完美，强大。武者身上就是有一股不同于一般人的气息，虽然飘渺无形，但有时还是能被那些感知能力超过一般的人感应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