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刺客张
收了徐顾远一百两银子之后，异邦刺客张就离开徐府，住进离曹府最近的客栈。
一开始客栈掌柜的看他穿着奇特，实在是吓得不轻，但又是个出手阔绰的主，也没多说什么。
离开徐府已经三天了，张除了去曹府转转外，没事不轻易出客栈。
青州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包括跟他一样的异邦刺客，他可不想遇到自己的仇家。
不出去就不出去，正好能观察曹府。
经过三天的观察之后，他发现曹跃的生活非常规律，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在庭院中练刀。
不过，曹跃也是个不轻易出家门的主，家中既没有没有圈养训化的狐妖，也没有重兵把守。
想来也是，他们曹家在青、徐、荆三州声名显赫，谁不知道开朝勇侯的手段，敢惹他们的估计还没出生呢。
这让张很是为难。曹跃不出门，他就没有下手的机会。
作为刺客，即使是流浪的异邦刺客，信字也是非常重要的，如果自己拿了银子不办事，传出去就别想混了。
刚入青州他就听到不少传闻，什么天命之子啊，最有实力改天换命，灭绝邪天还乾坤朗朗的人啊。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但是张好歹也是异邦刺客榜上有名的人，这要是倒过来数，那可是进了前十的高手。
张斜倚在窗边，有节奏的往嘴里扔花生米，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对面的曹跃看。
曹跃正在庭院中练刀，同样在练刀的还有曹府大管家曹小六。
真所谓虎父无犬子，曹跃起刀看似平平无奇，却迅猛异常，是罕见的快刀猛击，看来还糅合了剑法。
“这小子天资确实不凡，相比之下他身边的跟屁虫出逊色多了。”
张一直这么看着，就在曹跃目所能及之处，直到曹跃进屋，方才罢休。
揣着徐顾远的银子，就像揣着烫手的铁疙瘩，心里不痛快。
“奶奶的，这个徐顾远，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竟然敢跟这种人斗。唉，无奈行有行规，想跑也不行咯。”
为了方便行走，张换了身当地衣裳，提刀下楼喝酒吃菜。
“掌柜的，二斤酱牛肉，烫三两酒，快些。”
酒喝了一半，客栈来了三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提着朴刀径直往柜台走，不一会儿便争吵起来，还把掌柜的给了一顿。
张行走多年，这种人见多了，不想惹人耳目，便不想理会。
奈何那三人蛮不讲理，拿了银子见掌柜的闺女面容姣好，动了歪心思。
掌柜的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大爷不可啊，我求求你们了，银子你们都拿去。别伤人。”
在大汉将客栈掌柜一脚踹开的瞬间，张实在是忍不住。
张大口喝酒，抓起刀“飕”的瞬移到大汉跟前，其他食客还以为平白无故刮风了呢，自己都差点被吹飞。
张抓住大汉的手，将女孩挡在身后，冷身道：“要命就滚。”
大汉狞笑着瞪了眼前的白发瘦高个，道：“哟呵？哪来的臭小子想出风头！知不知道大爷是谁？找死？”
“哼，那我就省点口水。送你们归西。”
话音未落，张一手抓起就近的桌子往他们身上砸，将他们拍出客栈。
“掌柜的，东西打坏了我赔。遮住小姑娘双眼。”
话音落，张抽刀动身，如疾风冲撞而出，一刀起一刀落，没等大汉回神，削去手臂，脖子见了红，咽气了。
余下的大汉大惊失色，捡起朴刀道：“你你你竟敢杀我兄弟，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方！”
“管你是谁，死人是不会多嘴多舌的。”
话音未落，张伸手往腰际一掠，两暗器飞出，锁喉取命。
“真不经打。”
收拾完他们之后，张有些后悔下手太重了。待会衙门的人肯定会到，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张一进门，掌柜的一家人跪在地上，磕头拜谢。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啊，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张上前扶起他们，说：“没事，我也有个妹妹，虽然已经……不在了。给掌柜的惹麻烦了，我不能再待了。告辞。”
张留下五十两银子，上楼收拾完东西就离开了客栈。他前脚刚走，衙役就到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刚刚所做的事情，都被躺在亭子顶上练习呼吸法的曹跃看在眼里。
“白发？莫非是异邦人？还是练功吧。”
晌午时分，曹跃带着小六出门看看，界限天门的裂缝越来大，结界弱了不少，若是有妖类魔类下来，他可不能错过。
妖类魔类的灵法，最适合练刀。
张跑到离曹跃较远的客栈，刚进门就看见他们二人悠闲的往前走，便悄悄跟了上去。
“看方向，这是要去界限天门？哼，还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呢。”
界限天门，是当下天上地下第一的符箓神仙，境孤城城主花无叶以毕生灵法所设，用来隔绝妖魔二类的天门。
可惜，此后百年，再无第二个花无叶，也难再有第二人天上地下第一神仙。
为避人耳目着便服的曹跃和小六一前一后，往架在半空的结界走去。
界限街中有曹府三千巫骑把守，进去太惹人注意，他们两人并没有进去。
曹跃望向结界裂缝，问：“小六。之前我问过你，是想留在界限街斩妖除魔增强自己的实力，还是跟我上京救曹临风。现在想好了么？”
小六不假思索地回答：“小六全听少爷安排。”
“哎呀。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死板，你又不是唐胜白启一类的将军。可随时为曹家赴死。你是我的发小，别听我的，听你的。”
“少爷，发小是何物？能吃么？”
“这不是重点。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留在青州。”
小六摸着脑袋憨厚一笑，从小他就没了爹娘，是老爷带他回来，给他吃的穿的，哪能不去呢。
他小六这辈子，生是曹家给，死也要归曹家。
“少爷，小六肯定去。就算死，我要把老爷换回来。”
曹跃一听，眯着眼睛斜视小六一眼，故作生气道：“什么死不死的，呸呸呸。去了再说。”
两人走到结界前，发现地上有妖魔二类留下的足迹，从爪印上看，多半是狐妖。
一直以来，弱小的狐妖难逃被宦官人家训化的命运，这次结界门打开之后，不知会不会有所异变。
“少爷，有动静。”
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