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另一个程棠？
没有进入大门前，中心行政区看着就像是一座精致的园林。
进到里面才发现，这里更类似洋葱的格局。里三层外三层。
白羽和黎弥跟着一个老人，偶尔会碰到一两队整齐有序的抱着竹简或文件的队伍。见面的时候双方彬彬有礼，却都静默着打招呼。
黎弥以为这是什么禁令，连带着自己询问的声音也是一压再压。
老人见黎弥谨慎的模样忍俊不禁。
“不用担心，报文件和竹简的都是精神系的年轻族人，他们还不会用声带，都是精神交流。”
“我们对外名称是移民管制总局，不过，这个民都是外域来的。”
带路的老人，精神矍铄，红光满面。
黎弥抄着兜儿，布料柔软凉爽，氪金的衣服感觉确实不一样。
听着老人的话，这个世界的世界观确实有点看头，黎弥进一步询问：“什么是精神系？不是所有异能者的总管吗，怎么会叫移民管制？”
白羽撇了她一眼，没想到她竟然什么也不知道：“你这种灵魂异常的都是人类内部问题，也就力气大点，记忆力好些，选你们是为了平衡组织内部成员，你今天碰到的那种异能者基本都是外域来的。”
“精神系，就是纯粹的精神生命，没有肉体，他们的肉体都是生物系种族蜕化下来的壳。”
黎弥越听越糊涂，这是外星人入侵不成反被制？
老人补充道：“这是很久就开始的事情了，我们组织一直都在管理这些外来者，确保人间不受其影响，就像异能者的警局。”
“外域来的这些，大多都是意外到达的，只有少部分侵略性极强的种族需要特别处理，其他的等到定位完成就能遣送。”
白羽接着说：“我们管辖的异能者都是自愿留下游玩的。为了防止他们在世间捣乱，扰乱正常社会秩序。说白了就是异能者警局。”
啧啧啧，之前遇到的都是外星人喽，不过外星人只是普遍长得比较好看吗？
之前刚到总部虽然狼狈，但是黎弥也注意过在街上的行人，都是完完全全的人类模样，也没见到游戏CG里那些形态各异的外星智慧种族。
“唔——外星人也是人类的模样？”
老人哈哈一笑，眼睛被笑纹包围。
“自然不是，这些外来者的样貌都是经过伪装的，怕引起恐慌。”
白羽翻了好几个白眼了，连语气都变得有些不耐烦。
“到底是叫你过去找我的，早知道你这什么都不知道，我就不答应带新人了！”
话音刚落，黎弥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杏杏的游戏提示发了过来。
黎弥挑眉，按着提示答道：“梦里一个叫程棠的女人，要不是醒来看见手机短信我还真以为是梦呢。”
“程神女？！”
“姐姐？！”
两个人惊讶出声。
黎弥自己还觉得纳闷呢，还神女，程棠进来客串NPC吗？那这个白羽是不是也是真人客串的NPC？
老人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来来回回审视视着黎弥。
白羽则有些心急地加快了脚步。
一行人穿过第三层围墙后来到整个行政区最内围，也是整个总部最高的阁楼之下。
微风拂过房檐下的铜铃，铜舌撞击铃壁，发出清越醒神的叮当声。
阁楼周围栽满了翠竹，竹枝肆意的生长，几乎与阁楼齐平，枝叶交叠，伴随着微风沙沙作响。
光是站在这里，黎弥都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净化着。
老人冲着阁楼的方向郑重的鞠了一躬，离开了。
白羽将一个碧玉镶金手镯递给黎弥：“姐姐的灵魂状态不稳定，你的灵魂波动会影响她的修养。”
“这个可以将你的灵魂波动封在你身体里，也算是一个防止精神系异能者探查的法宝，带着它你可以自由进出所有三级权限下的组织内部区域。算是身份象征了。”
黎弥摸了摸玉石，温而不凉，光滑通透，很舒服。金丝缠绕表面形成繁复的符文，却并不硌手，戴在手上映衬得本就纤细的手腕越发白皙。
白羽上前，虚扶门扉。一道金光，水波一般向四周漾开。
他轻轻的推开门，递给黎弥一个眼神，示意她跟上。
黎弥站在台阶下，只看到打开的雕花木门后一片幽深的蓝色。蓝色中偶尔飘过一两缕金灿灿的丝线，柔软的仿佛上好的蚕丝。
拾级而上，视线越发开阔，幽深的蓝色布满整个阁楼，金色的丝线漂浮其中，摇曳着，偶尔纠缠在一起。
光滑的深蓝色映照着白羽和黎弥的身影——是装满液体的玻璃罩。
跨过门槛，门后的两边各有一个楼梯，两人扶着木制扶手往上走，随着楼层的增高，逐渐靠近玻璃边缘，终于让紧挨着的黎弥终于看了个清楚。
玻璃罩直连屋顶，越往上，金色的丝线越发密集，它们发着金光，将最上面的那层照得通明。
小家伙说这里面是他姐姐程棠。那么......如果这是程棠的东西，会是什么？
阁楼越往上走越窄，终于到最后一层时，只剩下一个客厅的大小。
头上就是阁楼顶部的房梁，刷着朱红的木漆，有的地方朱红色已经褪去。木制的镂空屏风挡在楼梯的出口，柔和的金光透过镂空的缝隙，照亮眼前的路。
“姐，我进来了。”
黎弥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清亮又温柔。
“进。”
是程棠。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立刻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脸颊微红，眉眼低垂。
越过屏风，入目是交错盘桓在地板上，散发着金色荧光的长发。
屋子里只有轩窗，巨大的水池，和坐在水池边的程棠。
她几乎完全是金色的。
外披白底金纹的厚重大袖衫，里面是嫩黄色的交领里衬，她坐在地板边缘，同色的百迭裙和浓密的金色长发顺着玻璃罩的边缘垂落水中。
本就素白的皮肤，由内至外散发着柔和的金光，看不见血肉的样子，整个人几乎透明，她噙着笑，眉眼柔和，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块易碎的琉璃。
只有那张脸的五官还依稀看出来程棠的模样。
黎弥第一次近距离看见程棠的眼眸时就特别喜欢。那种金色，不是艳俗的，而是暖阳的颜色，是神圣的金色。
就像现在，发着光，安静地坐在水池边的金色。
支起的轩窗口飘进一片竹叶。
程棠笑了笑，肩上的金发滑落地板。
“你好啊。”
秧询：妈妈！快看！真的有小仙女在发光！
lim裘皮一：娇弱的小美女，截屏！为什么换了个色调御姐变黛玉？
每天吃十斤：截什么屏愣着啊！
问道找死：你们说话轻一点，小姐姐坐在水池边上我都怕她掉下去，掉水里碎了怎么办！！！
程棠将腿从水中抬起，一手撑地，站起身来。
“叮叮～叮～”
黎弥这才注意到，程棠的手腕和脚腕都戴着一串红绳拴的银铃。银铃的花纹已经有些发黑，声音依旧清脆。
程棠盯着黎弥好一会儿，蓦然回神，欣喜抚掌。
“原来是你。”
程棠满心欢喜的模样配上这一副瓷娃娃的形象看得黎弥右眼直跳。
这可真是碰不得。
心里想着，退后拉开距离。
程棠看了看两人的距离，和依旧垂落水中的大把发丝，皱眉。不由分说地一只手拽住，另一只手就要将头发捞出。
白羽呵斥：“姐你干什么！”
说着小手一挥，程棠素白的手腕被迫固定到空中。
她无辜的眨着眼，恬静的笑着。。
“我已经好了。”
白羽上前，将她的头发悉数浸泡在水中。
“等你什么时候把你这身光收了再说好了。”
“哪有你这么任性的！”
程棠光脚站在原地，任由白羽对自己的头发施为，另一只手轻轻敲击了一下被定住的手腕，轻松解除禁制。
“过来。”她招了招手。
黎弥听话上前。
看着眼前真正白的发光的人，头上的柔荑拂过发顶，暖暖的。
“发现了吧。”
黎弥点头：“是啊，您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程棠。”
虽然不是，但是这一脉相承的好人风格，可真是……让人完全讨厌不来。
她看了看系统给的，程棠的资料，她不久才看过，如今再看，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变了。
程棠：女，魂魄不全，信息缺失，请自行查取相关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