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烂大街的读心术
黎弥今天第三次来这个大厅。
电梯打开的时候不出所料的收到了部分并不欢迎的怀疑目光。
没办法，毕竟这事确实没什么好洗白的。刚刚准备迈出的脚原地一点，缩了回去。
程棠坐在众人中间，对着黎弥展露一个温和的笑。看的沐齐三差点恨铁不成钢给她一巴掌。
“我徒弟接我来了，我就先走了哈。”
说着，带上自己的鸭舌帽，朝着黎弥走过去。
芙兰小姑娘遥望着黎弥，意味深长：“你姐精神没你看着那么好，你照顾好她。”
黎弥腼腆的应着，乖巧的不行。
沐齐三面若冰霜：“程棠，你仔细考虑好，你师傅现在救不了你。”
唉？什么救不救的？黎弥有些懵。
程棠递给黎弥一个安抚的眼神，侧过身子，环视一圈。
“局里最近我不会来了...”没等沐齐三彻底发飙，程棠接着说。“我那里的权限开放给杏杏，怎么样放心了吗？”
一群人哑口无言，目送两人的电梯到达一层。心情复杂，像是看着两个私奔的小辈。
沐齐三的脸黑如锅底，连声音都带着森然的寒气。
“看看她的心里有数，连局里都不来了，什么意思？怕我会杀人灭口吗？”
“我是那种人？”
巡叔接道：“你不是，但是局里这么多人终归还是不方便。”
“程棠她是怎么被她师傅练出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脉相承，这回估计也差不多，你就不要多嘴了。”
围观的众人几乎齐齐打了个冷颤。
“还真是，这么多年都快忘了，当年几乎搭进去半个总部，师徒两个都是狠人。”角落里的白胡子老头嘟囔着。
沐齐三叹气：“就是因为这样才更麻烦，就她那破性子，真遇上麻烦，到最后不还是我们收拾？”
“她还开权限给我！不就是让我当后勤？！”
平时文文弱弱，温文尔雅的沐老板总能轻易被程棠激起火气。
芙兰看着他气的跳脚的样子，决定泼盆冷水让他冷静冷静。
“麻烦也就这一阵儿，神战马上就要开启了...”
这盆冷水兜头浇下，冷彻心扉。
众人齐齐叹了口气，各回岗位工作。
晚春到初夏是一个不太明显的过度，对于B市这种北方城市来说更是如此，感受季节的变化远没有直接看日历来的简明。
怎么知道夏天到了呢？当然因为......日历上今天立夏。
程棠自从那天回来，整个人脸色就显得有些苍白。黎弥为了弥补那天的“失误”，最近几天几乎日日炖汤，致使程棠一周之内胖了三斤。
可能是食补确实有效，再加上心情好，程棠整个人精神焕发，偶尔碰到邻居还被询问是不是改主意了，又找了个男朋友。
网上有关于囿神与程棠的消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火爆，媒体们发出的文章内容多次点出了囿神与程棠的关系匪浅，却没有提那天警报自动解除的事情，想来是被打过招呼的。
这天晚上，黎弥关了直播洗完澡正准备休息被程棠叫住。
程棠穿着棉麻吊带睡裙，头发披散着。本来是很随意的家居服，却因为她站得笔直，表情肃穆，让黎弥莫名其妙有些紧张。
黎弥紧了紧睡袍的衣带。这么严肃的场面万一衣带开了多毁气氛。
结果程棠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背在身后的双手打开在她面前，露出一块串着红绳的纯黑石头。
鹌鹑蛋大小，切面虽然不规则，却光滑如同镜面。
“这几天的鸡汤很好喝，这个是奖励。”
黎弥面无表情，这就是你这么严肃的理由？
经过推倒关电梯事件，和几天的磨合，两人的日常相处已经越来越放得开，黎弥现在无比确信，程棠确实如程神女所说：有些恶劣呢~
细碎琐事都不用提，就说今天刚到的恶作剧包裹，半人高的箱子，特意放在最显眼的客厅让黎弥拆开。刚把胶带拆开，箱子里瞬间喷出绵密的肥皂泡，掩埋半个客厅。两人加上客厅所有的机械手臂，清理了小半天才将客厅恢复原样。
加上做饭洗碗，黎弥今天连夜跑都没去，累的洗完澡就想休息。
所以，对于偶尔程棠“吃饱了撑的”的行为，黎弥已经怪不怪。
她靠在卧室门边，示意程棠继续她的表演。
程棠一本正经的将石头放在黎弥手心。
“明天开始，我会正式传授给你约定好的技能，这块石头很重要，不要弄丢。”
很重要就不要用这种父母给书费的语气说啊，刚刚的严肃去哪儿了。
黎弥敷衍的应了一声，将石头拴在左手手腕。
程棠并不在意，纤细圆润的手指捏住黎弥随意绑上的绳结，轻松一挑将其解开，捋顺红绳，打了个凤尾结。
“你现在对精神系了解了多少？”
程棠轻轻一捻，让结尾的红绳处粘合在一起。
黎弥抬着手任由她把绳子玩出花儿来，听到她的问话，就将游戏里那个大叔的话又重复一遍。
程棠点头：“精神系的异能很多，但是都是一些常见的世界规则。”
“你听说过读心术吗？”
黎弥整个人没骨头似的靠着门，打了个哈欠：“这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有谁没听说过吗？”
程棠看黎弥困成狗恨不得倒地就睡的样子，推她进屋，示意她可以躺着聊。
黎弥直接往床上一趴。
“读心术是人们很早以前就幻想过的一种特异功能，常有人说，最狠的人骗自己，因为心里话都是对自己说的，没谁会闲的骗自己。读取人内心的话语，很大程度会见识到一个人最真实的一面。”
黎弥抱着枕头，无聊的应着。
程棠嘴角向两边翘起：“可是...近千年的异能者里并没有读心异能。”
黎弥不信，反驳：“游戏既然是以现实为蓝本，那为什么游戏里的精神系可以用精神交流。”
程棠笑着问道：“你说的是纯精神体一族的人吧，你也说是交流。”
“交流是什么？是主动的将想法交予对方，而读心术并不是。”
“读心术是窃取，是窥伺。”
程棠的声音低沉，与黑夜融为一体，琥珀似的眼眸映着床头灯昏黄的光，犹如一只夜晚盯住猎物的黑豹。
黎弥汗毛倒立，难不成程棠会读心术？
她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精神已经连接系统商城，准备清空所有打赏买替身傀儡。
程棠看她一脸紧张的样子，开怀大笑。
“你看，虽然读心术没什么战斗力，还是烂大街的技能，但是威慑力却不容小觑吧，哈哈哈哈。”
黎弥觉得自己被耍了。她虚着眼，冷眼看着程棠笑得前仰后合。
哼，还不如一直僵着，相敬如宾难道不香吗，放飞自我的程棠真是一点也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