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把钥匙
程棠顾念着黎弥今天被恶作剧折腾累了，也不打算拖着时间。很快收起笑意，擦干净眼角的生理性泪水。
“人类对于灵魂的探索从未停止，不止我们，外域也是如此，但是从未有过什么实质性的收获。”
“灵魂就像一座牢固无匹的房子，打不碎，破不开。住户放心地将精神力，想法，记忆，情感，储存在房子里。”
“他的一生都将在房子里度过，自然不知道这个房子的锁在那里，长什么样。”
“所以，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锁长什么样，也没有办法发明开锁的器具，不能进入别人的房间，也就无从知晓他人想法，成为读心者。”
“同理，不会开锁的研究者也只能看看房子的外观，了解灵魂的坚固程度。”
程棠歪着头问道：“那怎样才能进入这个坚固的房子？”
黎弥：“我要知道，你就不会问这句废话。”
程棠拨动黎弥手腕上的黑色石头，微笑。
“这块黑石，就是灵魂的万能钥匙。”
搞半天你还真会读心术！黎弥再次打开了系统商城。
不对...她停了下来。
程棠平静的看着她。
黎弥心里连续说了好几句有关系统的话，甚至将替身傀儡的简介念了一遍。
程棠依旧没有变化。
她不会读心术吗？难道钥匙只有一把？那也不对啊，之前自己演戏演了小一个月，会读心那个时候应该就什么都知道才对吧。
黎弥神色复杂，往床边缩了缩。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程棠并未追问什么，反而苦笑叹气。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这也是我们这一脉必须面对的。”
“不用担心我窥伺过你的心声，钥匙的使用是有限制的，我曾经受过重创，已经不能再使用它了。即使听到什么我也不会仅凭一个人的心声就怀疑他的人品。”
黎弥松了口气。
“我的比喻只是一个笼统的意象，这把钥匙也并不是任由我们利用的物品，第一次使用必然伴随着失控，明天我将教你使用方法，今天只是给你打个预防针。”
“就像你今天对我的防备一样，每个人对于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都讳莫如深，等你开始掌握这门技能后，我希望你一定要记住一句话。”
程棠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也变得冷然起来。
“听到什么不重要，做了什么才是判断一个人的关键。”
“心灵的阴暗面比你想象中更加黑暗，更加肮脏。我不希望自己的徒弟被这些东西逼疯。”
“记住今天自己的恐慌，推己及人，就是我们这一脉最核心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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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灯早就已经熄灭。
程棠照例给她掖好被子带上门。
黎弥目送她，直至门缝里的灯光全部熄灭。掀开被子，将左手抬高，看着手腕上的那块黑色石头。
戴上它的一瞬间，黎弥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灵魂被洗涤，身心放松，很舒服。但是因为程棠和读心术的问题没有多加感受，这会儿彻底安下心来她很快就找到了记忆中相似的触感。
与此同时，系统的提示音及时响起。
果然，任务结算奖励——能源核。
能源核是黎弥与系统商议后的任务奖励，别的任务者可能更偏向索求技能和容貌方面的奖励，而黎弥则不同，在经历过闹鬼位面后，她就将所有的奖励换成了用来强化灵魂的能源核。
而程棠给的宝石给黎弥的感觉和能源核极其相似。灵魂强度的增强几乎肉眼可见。但是能源核的吸收极为痛苦，而程棠给的宝石只是贴身佩戴都能感觉到灵魂到身体的轻松。
“宿主可直接将这块宝石出售系统商城，如此商城将在本世界给予宿主所需的一切帮助，机不可失哦~”
呵呵，这系统也就发任务结算奖励的时候出来冒个泡，和自己哥俩好似的，平时问个信息就像个大爷，居然为了这块黑不溜秋的石头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
还收购，这石头用肥肉想想也知道有多珍稀。听程棠的意思，应该只此一块，没了这块让自己上哪儿再找一块当万能钥匙。真卖了，就算再怎么解释也不可能继续呆程棠这边，说不定还会与移民管制局集体交恶，那可真是人人喊打了。
系统见她不动心，又解释道：“关于灵魂的钥匙，系统也有相关物品辅助，只要再做一个模型戴上，程棠看不出任何差别。”
黎弥挑眉，来了兴致。
“准备的还挺充分，那如果这石头还有别的作用怎么办，系统都可以模仿吗？”
系统自信回答：“当然可以，系统无所不能。”
黎弥不屑地翻个白眼：“都能模仿你还要这块石头干什么，开这么好的条件拿来当摆设吗？”
系统又恢复了机械式的冰冷语调：“宿主权限不足，此类信息需要S级及其以上权限才可获知。”
“由系统判断获取的程棠相应信息，程棠灵魂撕裂伤口已为永久创伤，恢复可能性为0.001％，无法使用此石系统权限保护信息记录的技能，宿主并没有必要留用，系统的交换条件对宿主百利而无一害。”
“希望宿主理智考虑。”
黎弥讥讽道：“说的天花乱坠，这石头的价值肯定也比你现在开出的条件高的多，就算是你们能完全解决我失去石头后的一切后续，那也是将我的安全交到你的手里。”
“系统这么久的相处，我想你应该了解我了才是。”
“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付他人？我可没这习惯。”
黎弥仔细把玩这块不规则的黑色宝石，越看越顺眼。
“如果你能好好和我介绍一下这石头的真正用途或者来历，我还能考虑考虑。结果你高高在上跟我讲权限，说我用不上？”
“想买它的又不是我，它就是块垃圾我也天天带着。”
黎弥亲了亲宝石光滑的切面，嘿嘿一笑。
“就不给你！”
系统：......
系统直接静音了。
黎弥窝在被子里，手指肚一遍又一遍触摸光滑微凉的石头，感受灵魂强度缓慢却舒服的加强。比起能源核的撕心裂肺强了不知多少倍。
就凭这点，这石头也绝对不卖！
来到这个位面以来，系统做出了很多违背它常理的事情。
无论是安排好的剧本，嫌疑人信息的不准确，还是突然发布的特殊任务，给黎弥的感觉总是不安全，那是一种被安排算计的危机感。
棺材的尸体破坏任务奖励几乎算是一步登天，但可能系统自己也知道，破坏任务完成难度极高，所以没有对黎弥多加劝解。
这回的石头却不一样。
系统的条件看似及其优厚，其实更像是卸磨杀驴的手法，石头到手，自己几乎要承受整个异能组织的追杀，她不知道程棠在其中的地位到底如何，但她知道一个能把组织高层所有人当鹌鹑训的地位绝对低不了。就算拥有商城无条件的帮助，防的了一时防的了一世吗？
现在任务还没有完成，按照这个位面的成功率...要么成功，要么就是死。
并且系统没有用回归奖励诱惑自己，看来尸体的重要程度远在石头之上，而自己必然还有必须留在这个位面的理由。
难不成剧本还没完？
黎弥哂笑一声，直接闭上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