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4章 起风波(求支持)
说陈庆之简直被两只怪物吓破了胆,一阵风,一阵寒颤,心里大叫不妙的陈庆之忽然间嗅到一股极臭的气味,恍惚间有红色迷雾钻进眼里,疼痛,昏厥...............
在呼延蒹葭离开房间后,被老人唤作欧阳正的年轻人浑身赤条,伸展四肢,躺在装饰华美的大床上,他下意识把手往裤裆里伸了伸,苦笑道:“管好这玩意,你还能多活好几年。”
夜。
陈庆之在天桥下有这般不知福祸的奇遇造化,牛睾也同在天桥下,睡得踏实。
蝴蝶山的当代帮主柳玲玲夜里如燕子点水,在贫民巷子里来回穿梭,夜空中一道道倩影。
她怀念着自已已经逝去的。
被呼延蒹葭唤作老祖宗的腹黑老人也在打着自己的主意。
清晨,牛睾一夜酣睡,有习习秋风作伴,虽说睡得晚些,但睡得沉,他没有睁开眼睛,先是伸长四肢,打了个懒腰,然后嘴里紧跟着哼哼两声。
牛睾睁开眼,有些奇怪,难不成陈庆大半夜给我换了地方,好兄弟,怕我挨冻不是。他瞧了眼四周,一座空荡的房屋,没有阳光的照射,只有清晨的湿气通过高高的窗户溜进来,牛睾瞪大眼瞧,窗户竟是铁的。
这他娘的不是标准牢狱吗?
陈庆之侧过身子,躺在牛睾身侧,牛睾性子急,也不是陈庆之的体贴性子,只知道自己可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他使劲晃荡着陈庆的身子,道:“陈兄弟,快醒醒,你这是给我弄哪去啦?”
陈庆之被这一晃,加上自身的睡眠本就不深,睁开眼,呆呆得瞧着牛睾。
牛睾挠挠头,有些歉意,低声道:“要不你再睡会?”
陈庆之心里猛然一惊,他忽然站起身子,歪着脑袋看左边肩膀,同时抖了抖腿,没什么异样,他心里奇怪,难不成昨天的都是梦?不应该呀。
陈庆之看了看四周,困惑道:“我们这是在哪?”
牛睾摇了脑袋,道:“我还以为你知道。”
两人正自困惑间,有一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自黑森森潮湿的房屋外传来,牛睾睁大眼睛,陈庆之也是皱着眉。
清灵的脚步声由远即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二位可还呆得舒坦呀?”
牛睾听着可熟悉,他怀疑声道:“是昨天晚上比武招亲的姐姐吗?”
陈庆之也听着怪耳熟,朝牛睾低声说道:“听声音,就是她。”
女子身形飒然,身边跟着一个相貌俊雅颇有书生气质的男子和一个佝偻身形形如老奴的老汉,男子笑道:“铃妹这几日比武招亲是假,原是想些法子替咱们蝴蝶山招些新的仆役。”
柳玲玲微笑不语,春水般的眸子瞧在陈庆之的脸上,陈庆之听出了名堂,原来所谓的比武招亲不过是想在青山城找些能打得汉子,看样子是土匪的伎俩,倒也有趣。
牛睾听闻大怒,双手叉腰,喝道:“小娘皮我还当你是好人,休想让我做什么劳什子的仆役,快快放了大爷!”
女子伸手捂住嘴角笑意,柔声道:“小兄弟稍安勿躁,我蝴蝶山并非是招仆役,正公子说得不好,我代他道歉。”
本名欧阳正的俊逸男子轻笑道:“何须解释太多?让澹台爷爷一人一颗丹药就足以解决。”
旁边弓身的老奴眯着眼,竟也是没有理睬牛睾的吵闹,而是静静瞧着陈庆之的脸。
女子瞧着陈庆之,疑惑说道:“澹台爷爷,我第一次瞧着这位公子,我就有种感觉,我觉得他的脸是有面皮覆盖的。”
陈庆之听闻心中被震颤得无以复加,这女子好生了得,陈庆之的手心已出冷汗,他压抑着颤抖的声音,极力平静说道:“什么面皮?爹娘给的脸不好吗?.....姑娘......说....说笑了。”
柳玲玲竟是两根手指抵住脸颊,做了个吐舌头的俏皮动作,她笑道:“你承认才怪。”
弓身老奴笑道:“小姐多想了。”
柳玲玲疑惑道:“澹台爷爷你说没有吗?”
弓身老奴笑道:“小姐也知我未入伍蝴蝶山之前是唐门的弟子,制毒手艺现在倒也没有忘掉七八,还能给咱们蝴蝶山效力。生根面皮术是唐门内家弟子才能修习的秘术,我虽然不入门,但也不是守规矩的主,也曾偷偷读过些古籍书本。这公子一张脸皮显然是天生如此,应该没什么猫腻在里头。”
柳玲玲轻声点头,说道:“澹台爷爷都说了,那便是了。”
牛睾一拍陈庆之肩头,说道:“我这兄弟虽然长得丑陋些,但也不容你们这般羞辱,放我出去,小娘们我再和你打!”
陈庆之唯有苦笑。
柳玲玲笑道:“你打不过我。”
牛睾满脸涨红,知道就是如此,但也不愿在口头上丢了面子,喝道:“试试!”
飞鞘击飞双锤,这可是牛睾亲身体会过的,他娘的。
突然,隔壁房间里也传来些声音,:“姑娘,在擂台上我说我娶了你这么个水灵姑娘,我也不做屁的和尚,我还俗去,你不爱听,恼我轻薄,是啊,后来你打赢了我,我也道歉了,你这又抓回我是咋回事?莫非是真的喜欢和尚了,那也不妙了,你容我回寺里先和我那相好的尼姑妹子通禀一声...............”
“他妈的老和尚你是脑袋让驴踢啦?小婊砸和两条狗在这叫唤半天,你还是听不明白?人家是抓你来干苦力来了。他妈的,臭娘们,老子是青山城一等一的公子哥,你再不放了我,我让我爹带人灭了你蝴蝶山,把你充作官妓............”
“施主,怎生对女子说这般粗俗言语,阿弥陀佛.................”
“施主,切莫动粗。”
“施主,你再打,小僧可要还手啦?”
“他娘的臭和尚,没看见老子的腿都断了吗?哎呦哎呦......错了错了..........”
柳玲玲笑出了声,声音悦耳如黄莺啼叫。
陈庆之懒得理睬隔壁脑子不清的两个傻子,他从容说道:“这位叫柳玲玲的女侠,你抓我们来,是想让我们给你们土匪山打下手,但我们若不从,又当如何?”
牛睾怒道:“想杀就杀!二十年后老子还是好汉!”
柳玲玲眨了眨眼睛,柔声说道:“首先呢不会让你们死,我们蝴蝶山虽然说就是土匪山,但也不会滥杀无辜。其次,你们不从也得从,从自然是好的。”
陈庆之皱眉道:“什么意思?”
柳玲玲柔声道:“澹台爷爷,你说如何?”
弓身老人淡淡道:“上次研制的胭脂泪正好还剩下八颗,这俩,隔壁一个残废一个和尚,还有东西两边关了四个,正好八个,不多不少。”
“老不死的,你说谁是残废?”
“小僧斗胆一问,何物是那胭脂泪,莫非是些猛的chun药,小僧虽日日吃素,倒也有些力气伺候你家小姐,不必..................”
“你这和尚有病吧?”
“我跟你说,别动我腿哈,我跟你急,急急急.....哎呦,哎呦.....”
欧阳正向柳玲玲微微躬身,恭敬道:“玲妹,我去给你取来这胭脂泪。”
柳玲玲点点头。
牛睾低声对陈庆之说道:“胭脂泪是什么玩意?”
陈庆之年少曾阅览群书,世上藏书最多之处定是天子的藏书阁,不能说精通,但是知晓。胭脂泪是蜀中唐门用来控制门下的叛徒之流的慢性毒药。七日一次解药。若十四日之内都未能得到解药,就会浑身溃烂而死。”
陈庆之如何能说出实话,只能摇头道:“我也没听说过。”
陈庆之目光瞧着柳玲玲,这皮囊好生俊俏的女子怎么会这般心狠手辣?陈庆之娘亲死的早,当年难产,保小,娘亲随着自己的出生就去世了。后来父皇宠幸妲己皇后,当真是三千佳丽只宠一人,后宫其余嫔妃人人皆受冷落,所以也没什么争宠和勾心斗角。身边的侍奉姐姐也都是些善良的女子,陈庆之很少体会女子的凉薄性情与狡猾心思。
先遇牛睾,再遇柳玲玲,性格差异如此之大。
陈庆之想着想着,又想起了昨夜的诸般奇遇,当真是困惑万分,他问道:“你们昨夜把我们抓来时,可看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柳玲玲眨眼笑道:“两位睡相不雅,倒也穿的整齐,没瞧见什么不该瞧见的。”
陈庆之怒极,喝道:“我没和你开玩笑,你可没看见什么蛤蟆蛇的?”
柳玲玲瞪大水灵眸子,问道:“这是秋天,哪来的蛤蟆和蛇?”
牛睾唉声叹气,拍了拍陈庆之的肩膀,苦着脸说道:“瞧瞧我兄弟,气得说胡话了。”
陈庆之当真是头大如斗牛。
胭脂泪是万万吃不得的,陈庆之心中清楚,可是如何和牛睾免了这一场灾难,他头脑中还没有任何的思绪,他不得不压下有关蟾蟒搏杀的种种疑惑,身处此等境地,还是要分清事情的主次。
澹台老人平静说道:“二人今日入伙我蝴蝶山,自然就是我蝴蝶山的兄弟了,来日我蝴蝶山若有了什么劫难,还望二位到时候莫忘了今日的收留之恩,到时候该出力出力,该拿出命来就得拿出命。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应是如此。”
饶是柳玲玲都为这一番无赖至极的话所折服,她浅浅一笑,露出两个倾国倾城的酒窝,也像是有些无奈,摇头笑道:“澹台爷爷话说得可没有半分老人的威严,倒是像个不讲理的顽童。”
牛睾听闻,扯了扯嘴角,呸了一口,怒道:“好一个唱戏的老表子和小表子,老子留在蝴蝶山,也是要当你这没脸皮的小妖精的得意老公,要做你这老不死的亲生爹,儿,叫声爹?”
柳玲玲嘴角翘起,笑道:“又要做人老公又要做人爹的,便宜你一个人都要占了,啧啧啧,你这张嘴可烦死人,澹台爷爷,嗯,一会就先给这小子来一颗。”
牛睾作势又要张口大骂,陈庆之无奈得摆摆手,示意牛睾安静,牛睾双手环胸,目光似要喷出火来,但知道此时骂多少句也没啥用,这妖精和老玩意脸皮够厚,骂了反而是拿来取乐自己。
澹台老人点点头,:“听小姐的安排。”
过一会,俊逸男子一手轻摇折扇,一手托着一个黑色的小瓷瓶,遥遥走来。
柳玲玲略作思索,转身去了隔壁的牢房,一个头戴官帽的公子哥正轻轻揉捏着自己的两条在擂台上摔断的腿,当时在擂台上确实是没有甚么武功,自来都是风雅为先,所以学武也没学什么杀人术,只是瞧着轻功花哨,能吸引那些个正经人家的未嫁出去的小娘子,嫁出去也无所谓.....
这青山城的大纨绔李风雅当时上擂台也就是一个目的,显摆显摆水上漂,至于打嘛,一个江湖流浪的看着就惹人怜爱的弱女子能干啥?不过是想趁这个骗些钱财或者是直接麻雀变凤凰。没曾想一个回合下来,直接被踢飞出去,咔嚓两声,双腿齐齐骨折。
还有个坦露胸腹的和尚,和尚年纪四十有余,两只招风耳齐齐垂在肩膀,起初他双手合十,静坐于角落,双目皆合,神色肃穆,看样子确实当得起高僧二字。他一只耳朵微微颤动,偷偷眨了眨眼,果然是那天仙般的女子盈盈走来,他又迅速闭上眼睛,继续回归高僧入定的状态。
庙里的尼姑姐姐就是被我这一副老僧入定的出尘神色迷住了。
他娘的,老子装不下去了,脚丫子痒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