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被戳破的谎言

‘跑！’

无惨见到缘一如此神迹般的招式，哪里还有半点战斗的欲望。

她将体内剩下的所有力量凝聚，她要自爆成五十万碎片，化整为零逃走。

接下来的日子她决定挖个深不见底的坑，在地底躲上一百年。

百年后，这个怪胎必然已经老死，到那时候，她再重新出来，依旧无敌于天下。

然而，无惨又一次低估了缘一。

‘想跑？’

缘一在无惨即将发动血鬼术的一瞬间，已经观测到她体内的状态，并根据细胞间的能量传递方式，大致判断出了这个血鬼术的类型。

呼吸法也好，血鬼术也好，都是生命能量的一种运用，即便两者的表现形式不同，他们的本质却是共通的，只要了解其运行机制，将其阻止并不难。

缘一手掌一抓，碎裂的日轮刀的数十个碎片落于掌心，而后，化作数十道流光，直刺无惨。

唰唰唰唰唰。

无惨的身上被数十个碎片穿透。

每一个穿透的伤痕都极其细小，按理说，对于无惨来说，这样的伤势根本无关痛痒。

然而，缘一瞄准的数十处，恰恰是发动这个血鬼术，最关键的能量传输节点。

无惨刚刚运行了个开头的血鬼术，骤然中断，体能生命能量暴走，噗嗤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混账！”

无惨那张姣好的面容刹那间扭曲，气急败坏，却又无计可施。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最擅长的、钻研时间最久的一招血鬼术，居然会被如此轻而易举地阻止。

‘老师，宇多，大家，我，成功了。’

缘一心中如此想着，自在呼吸法下，手掌凌空一抓，庞大的吸力将碎裂的长剑重新汇聚，锻造成了一柄新的刀。

他一步步走向无惨，一个又一个面孔，在缘一的脑海中浮现，那些被无惨杀死的，因为无惨而痛苦不已的人，缘一一直愧对他们，今日，终于能将这一份愧疚，减轻些许。

“妾身、妾身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无惨的眸子中尽是惊慌，她转身便要逃走，既然血鬼术无法发动，哪怕跑，她也要离开这里，她有着永恒的生命，她绝对不能死在这个地方......

“你已经活了这么久，还不够么。”

缘一的声音落下，长剑已经刺入无惨的咽喉，那炽热的剑身，与太阳光近乎不相上下的威力，无惨的再生能力，在这一剑下被削弱了九成以上，体力也在这一剑下迅速流逝！

若非她已习得呼吸法，缘一这一剑已经能够要了她的命！

“听妾身一言！你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何必为了那些凡人而出剑！”

“放过妾身，妾身，可以赋予你永恒的生命，你与妾身一样，生来就该高高在上，你与妾身是一样的，我们应该联手，共同统治这个世界！”

“朋友，战友，爱情，金钱，漫长岁月中，你所想拥有的一切都可以重新获得，你若是杀了妾身，你必会懊悔终生！”

无惨绞尽脑汁，拼命蛊惑缘一，她不想死，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甚至于将自身力量分给缘一，她也想活下去！

“你杀别人时，可曾考虑过别人的想法？”

缘一看着拼命求饶的无惨，心中涌现一丝悲伤，她明知道生命的宝贵，为何还如此践踏她人的生命？

自在呼吸法运行着，缘一手中的剑愈发炽热，他闭上眼睛，准备给予无惨最后一击的时候。

传承于细胞深处的记忆，此刻，又一次，在缘一的脑海中浮现。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久远，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缘一，看到了那个行走在历史长河中的男人，站在无际的海洋上，观看着海水中复杂的反应。

‘这是，细胞的视角？’

缘一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细胞，漂浮在无尽的汪洋的海水里。

他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最初始的生命，原来是诞生于海洋的。

那个男人，则站在不远处，一步一步朝着这里走近，缘一能够模糊地看到，他此刻手舞足蹈，极其兴奋。

随着这个男人渐渐走近，缘一的观察也渐渐清晰，以前只能模糊地看到一团云雾，如今，已经能大致分辨出耳朵、鼻子、眼睛的部位。

然而，当那个男人的面容大体轮廓浮现之际，缘一突然发现这个男人，与他一直尊敬的那个人，是如此地相似。

缘一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不、不会的，只是气质相似而已。’

他全力运转细胞呼吸法，集中全部的精力，最终，终于在记忆即将消失的刹那，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男人对刚刚诞生的海洋中的生命，如此说道：

“这就是，原初的生命......”

......

轰！！！！

缘一感觉自己的大脑炸裂了。

他在一瞬间脱离了传承的记忆幻境。

但是缘一的大脑中，不断回荡着那两句话，那声音，那神态，竟是，如出一辙！

缘一的后背满是冷汗，他握着剑的手忍不住地颤抖，他不敢想，不像想象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到底，意味着什么！

“鬼、鬼舞辻无惨，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若答、答得好，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缘一几乎是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的。

“你尽管说，妾身知无不言。”

无惨目光中满是诧异，缘一正要杀她，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他此刻纠结的神情，难道是，被她的条件打动了？

“我的老师，医圣后人，是你杀的吧？”缘一深吸一口气，手心的汗水不断渗出，几乎快要握不住剑柄。

“妾身尚未寻找到青色彼岸花，怎么会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