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家破人亡
曹操暗道：“莫非我不是这方世界之人，才有如此怪异之事？”
修仙界关于契约有血咒、神魂、心魔等等，总体而言，分为真血和神魂两类。
而主仆契约约束力最强，因此结合了真血和神魂，可二者竟然都不能成功。
仰首望天，暗道：“是这方天地，不容于我？”
叶玉照看他出神，小声道：“前辈，要是妖兽内丹禁锢太久，可能丧失法力，境界跌落。”
曹操望向这个略显单薄的女子，笑道：“若让这妖兽认你为主，何如？”
叶玉照大惊失色，难道怀疑自己布阵做了手脚？连忙躬身作揖：“前辈，控神法阵绝无问题。”
曹操摆手道：“我未曾疑你，乃我修炼的功法特殊之故，此间只有你我，难不成让这妖兽离去？我乃真心，可是，你要为我效力，不得背叛。”
若能借此收服叶玉照，多了一名极具天赋的御兽师，岂不是一举多得？
叶玉照见他神情真挚，喜道：“前辈，我……我愿意。”
“可如何让我相信呢？”
“我……我以心魔发誓。”
“不，任何誓言总能解除。”
这方修仙界，即使元婴修士，亦受心魔、神魂等契约约束，可曹操却无法签订契约，自然不再相信。
也许冥冥之中，有只大手在掌控这方世界。
自己是这世界的异类，故而不受其约束。
这世间，迷雾重重。
叶玉照见他的眼神停在自己胸前，咬牙说道：“前辈，我不愿意。”
曹操笑道：“你可想好，此乃六级妖兽，金丹中期，你自己也许永远都无法结丹。”
叶玉照倔强道：“我相信自己，总会有能力降服更高境界的妖兽。”
“甚好，那便杀它取丹，应能炼制几粒筑基丹。”
“等等，它说可以不签订契约，为前辈效力。”
“为何我的神识亦在其体内，却无法与它沟通？”
“前辈，人有人言，兽有兽语，这就是御兽之道。”
“如此说来，即使它成为我的灵兽，我尚需学习御兽，方能使它成长，为我驱使？”
“自然，否则只能听从简单指令，不能执行复杂的事。”
“没有签订契约，它随时可能逃走，此兽狡诈，不能信它。”
“不如前辈先让这妖兽进入灵兽袋，再解除内丹禁锢，待前辈寻到信任之人，再作安排。”
曹操点了点头。
叶玉照拿出灵兽袋，翼龙主动钻了进去。
曹操接过，神识探入，解除禁锢。
放出飞舟，二人原路而回，行了几十里，仍未见到叶玉晴与辛如音。
叶玉照奇道：“她们已经回去了吗？”
抬眼又看到曹操似笑非笑看着自己，俏脸微红，缩到了飞舟的角落。
曹操并非有何企图，只不过这女子一盯便脸红，忽然生出恶趣味。
到了辛如音的住居，落地查看，空无一人，亦没有打斗痕迹。
神识四下探查，两里之内，不见踪迹。
二人怀着疑惑，又上了飞舟。
还未到叶家堡，远远就见到浓烟滚滚，稍近些闻到血腥味。
飞舟落地，二人灵气护体，进了火堆，遍地白骨。
曹操神识四探，未发现活口，暗叹一声。
叶玉照疯了似的在火堆里穿行，终于停在了一具白骨前，跪地痛哭：“姐姐……”
曹操神念一动，那白骨旁边的一块石头飞至手中，只见那石上刻了个字：灵。
应是以手指刻就，以笔锋来看，当是异常紧急，也许是临死时所刻。
递出石头，问道：“你族可有仇家名含此字？”
叶玉照抹了抹眼泪，接过石头，咬牙道：“灵兽山？近年和宗门有些嫌隙，可我家老祖原就出自灵兽山，算来是同脉，不至于如此啊。”
越国七派？那可都有元婴修士，曹操更为警觉，说道：“这手段便是要赶尽杀绝，你且先随我离去，日后之事，日后再说。”
飞舟向广贵城全速前行，叶玉照失魂落魄，蹲在角落，抱着双膝，给她的食物，点滴未动。
曹操不再理会，闭目打坐，思索何以自己的神魂不容于此方天地。
忽然听闻窸窸窣窣的声音，睁眼便见到地上散落的衣裳。
叶玉照面无表情，嫩白的双足踩在红色的地面，走了过来，苦涩道：“前辈，我愿意。”
曹操轻轻抬眸，只觉光洁耀眼。
起身，伸手。
地面的衣裳飞到了叶玉照身上，曹操捏着她的下巴，说道：“你起个心魔之誓吧，为我效力，听从指令。”
言罢，一滴真血飞出，悬浮在半空。
叶玉照也挤出真血，待两滴真血相融，以手抚胸道：“我以道心向心魔起誓，此生为前辈效力，任何指令皆会听从，若违此誓，身死道消。”
言罢，两滴真血分离，各自收回。
叶玉照放下手，眼中略有诧异，见曹操取出灵兽袋扔在地上，默默捡起，走回角落。
蹲了半晌，她忍不住说道：“前辈，我……我不欺骗你，刚才起誓后，我的神魂没有感应到变化。从前没有与人订过契约，但按典籍所说，起誓后神魂应当隐隐有感。”
曹操淡然道：“无妨。”
心中的疑惑更甚，上天在排斥自己吗？
叶玉照默默啃食物，不管凶手是谁，如今的自己都不是对手，唯有强大。
次日黄昏，到了广贵城外。
这是凡俗城市，或有黑煞教成员，为防打草惊蛇，是以下了飞舟，步行入城。
城中最繁华的街道，昔日占据半条街的李府，已是残垣断壁，破败不堪。
远远见了这景象，曹操暗道：“又是一起家破人亡惨案，莫非皆是因我而起？”
沧白河穿城而过，位于河之南畔的沧白居是广贵城最好的客舍。
一间上房之内，曹操要了丰盛的酒菜，神识查检，说道：“多吃些，填饱了肚子夜里方能行事。”
红云飞上了叶玉照的脸，捧碗低头，本来只开一间房就让她惴惴不安，如今这般直言，更让她无奈暗叹。
元婴修士也这样执着于男女之事吗？
饭毕，伙计收了碗碟，叶玉照默默洗漱，上了床榻。
曹操转头看那榻上女子，正望着自己，明亮的双眸中略有不甘。
起身说道：“何故上榻？尚未到歇息之时，走吧，随我夜探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