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暴富使人眼红
这一刻，他们真切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那无法逾越的鸿沟。
陈飞无视周围那些惊骇交加的目光，平静地递出自己的身份玉牌。
郑秋山的玉牌轻轻碰触，一道温润的灵光流转，没入陈飞的青色玉牌中。
玉牌表面光华一闪，冰冷的数字跳动着，最终定格。
【贡献点：668】
再加上之前郑秋山支付购买法门的一百点，陈飞今日的总收入赫然达到了七百六十八点。
这笔巨款，足够寻常灵变四、五层的外门弟子不吃不喝苦干四个月。
灵石在向他招手，修为的瓶颈似乎也松动了些许。
压下心头的激动，陈飞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然模样，对着郑秋山抱拳：“多谢郑师兄。”
“这是你应得的。”
郑秋山收回玉牌，看着陈飞的眼神复杂，既有肉痛，也有几分真心实意的佩服，
“说起来，倒是我该谢你，帮我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
他打量着陈飞，一个入门不足一年的新晋丙级杂役，竟有如此手段，前途不可限量。
结个善缘总没错，他念头一转，语气诚恳地提醒道：
“陈师弟，你这寻虫的法子，不妨挂到杂役大殿的悬赏玉璧上去，设个付费阅览。
今日之事传开，只要定价不高，定会有不少人愿意花贡献点一探究竟。”
“多谢郑师兄指点。”
陈飞眼睛一亮，这确实是个持续生财的好路子。
他再次抱拳，“日后师兄若有用得着师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好说，好说。”郑秋山笑着点头，心中对这笔“人情投资”颇为满意。
能用一句话换来一位潜力师弟的好感，划算。
陈飞走到人群稍外围，取出玉牌，指尖灵力微吐，玉牌泛起光晕，一道虚拟的光幕在他眼前展开。
他熟练地编辑信息，将那“风动观叶，神识辨重”的法门精要录入，设置了五点贡献的阅览价格，并支付了三点贡献一天的展示费用。
价格不高，意在广撒网，毕竟此法门槛不低，能学会者寥寥，他不贪心这点小钱。
信息刚刚发布成功，几乎是瞬间，玉牌便传来“叮叮”几声轻响，提示有人购买。
光幕上显示，已有八人付费阅览。
陈飞目光扫过周围，那些刚才还围观他收获的杂役弟子，不少人正低头操作着自己的玉牌，脸上带着急切与兴奋。
亲眼见证了一日暴富的神话，区区五点贡献，谁不心动？
王炳坤便是其中之一。
他刚刚还在为自己捕获母虫、收获六十四点贡献而沾沾自喜，转眼就被陈飞那恐怖的数字打击得体无完肤。
此刻看到陈飞居然“傻乎乎”地将这生财之道公之于众，他简直乐开了花。
‘蠢货！这等秘法，换做是我，定然捂得严严实实！’
一天赚七百贡献点的法子，一月就是两三万贡献！
幻想着修为突飞猛进的美景，王炳坤急不可耐地点开了那条付费情报。
【标题：如何快速发现伪装隐匿状态的幻梦娥】
【内容：神识之妙用，在于入微。气流扰动，叶片因负重不同，其摆动幅度、频率、回弹之态……】
文字不多，却字字珠玑。
王炳坤看得双眼放光，只觉一层窗户纸被捅破，思路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简单！我怎么就没想到！’
他下意识瞥了眼不远处的陈飞，心中佩服其巧思，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嘿，多谢你的慷慨，这财富密码，归我了！’
“桀桀桀……”压抑不住的怪笑从喉咙里发出，王炳坤心头一片火热。
他一个箭步冲回田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他仔细回忆着情报描述和之前看到的陈飞的动作，抬起手掌，小心翼翼地向前一拂。
呼——掌风送出。
力道轻了，灵稻纹丝不动。
再试。呼——力道重了，几株灵稻被吹得东倒西歪，叶片狂舞。
他赶紧凝神，将神识探出，试图捕捉那所谓的“异常摆动”。
然而，识海中反馈回来的尽是杂乱无章的晃动影像，无数叶片交织，晃得他头晕眼花，神识如同陷入泥沼，根本无法分辨出任何有效信息。
“他娘的！”王炳坤暗骂一声，不信邪，再次尝试。
他极力控制掌风，使其变得柔和。
风起，叶动。
他瞪大眼睛，神识全力感知，可那些叶片在他眼中、在他神识的感知里，依旧只是普通的摇摆，哪有什么异常？
“这狗屁的摆动异常！怎么捕捉？！”
王炳坤心头烦躁，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拿着金钥匙却找不到锁孔的笨蛋，空有秘法却无法施展。
那精细入微的神识操控力，对他而言，如同天堑。
他不甘心，又试了几次，一次比一次用力。
终于，“咔嚓”几声脆响，几株灵稻应声而倒，被他狂猛的掌风直接折断了腰。
“混蛋！你在做什么？！”
一声怒吼自身后传来。
郑秋山刚结算完最后一个人的贡献，一转头就看到王炳坤在自己田里搞破坏，几株长势喜人的灵稻倒伏在地，叶片狼藉。
他气得脸色铁青，几步冲过来，指着王炳坤的鼻子，“谁让你拿我的灵稻练习的！”
王炳坤被吓了一跳，慌忙收手，看着怒气冲冲的郑秋山，又看看地上倒伏的灵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无比：
“郑师兄，我……我不是故意的……”
郑秋山看着那几十株被毁的灵稻，心疼得直抽抽，指着田埂外面，没好气地挥手：“滚！赶紧给我滚！”
“是是是，我这就滚。”
王炳坤如蒙大赦，灰溜溜地转身就跑，心中郁闷到了极点。
远离了灵田，他仍不死心，找了片无主的杂草丛，继续练习。
掌风拂过，草叶纷飞。
他瞪着眼睛，神识一遍遍扫过，结果依旧。
那些草叶子都快被他扇秃了，他也没能成功捕捉到任何“异常”。
“我就不信了！
这破法子有什么难的！
那陈飞能行，我也一定能行！”
王炳坤咬着牙，如同着了魔一般，在那片杂草丛里，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徒劳的尝试，汗水浸湿了衣背。
……
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被染成瑰丽的橘红，给青翠的山峦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陈飞小队五人走在回归杂役院的山路上。
李明远、王莽、赵小虎三人簇拥在陈飞身侧，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敬畏与崇拜。
陈飞今日的收获，是他们过去近半年收入的总和，这种冲击力实在太过巨大。
“陈师兄，您今天……真是……”
赵小虎激动得脸颊泛红，词语匮乏，只能用闪闪发光的眼神表达内心的震撼，“太厉害了！”
王莽挠着后脑勺，瓮声瓮气地感叹：“是啊，七百多贡献……俺得挑多少担水，砍多少捆柴才能挣到……”
李明远心思活络，他悄悄拿出随身的小本子，在记录陈飞的那一页，又重重添上几笔：
“观察入微，感知敏锐，化繁为简，点石成金！”
写完，他收起本子，看向陈飞的目光更加热切。
想到那令人眼红的贡献点，再想到那似乎触手可及的法门。
他再也按捺不住，凑近一步，语气带着讨好与急切：
“陈师兄，您那法子……我们几个也买了情报看了，可实在是……太难了！
对神识的要求简直离谱！
您……您就没什么诀窍教教我们？
哪怕只能学到一点皮毛，也够我们受用无穷了！”
“是啊是啊！陈师兄！”
赵小虎连连点头，一脸期盼，“您看我们仨，加起来还没您今天一个零头多呢！指点指点我们吧！”
王莽也眼巴巴地望着陈飞。
陈飞脚步未停，感受着三人灼热的目光，略一沉吟，开口道：
“法门的核心，情报里已经写明。
关键在于‘细’与‘稳’。”
‘细’，是神识感知要足够精细。
‘稳’，是控制灵稻叶片晃动幅度稳定，这样更有利于神识观察。”
他随手折下一段带着几片叶子的树枝，一边走一边演示：
“你们可以先从简单的练起。
找些叶片，或者其他轻薄之物。
用最微弱的气流去吹拂，用神识去仔细感知它们摆动的不同。
将这种差异感，反复练习，直到化为本能。”
他说话间，指尖微风拂过手中枝叶，几片叶子轻颤，幅度各异，姿态微妙。
李明远三人听得连连点头，眼中既有明悟，也有对那精妙操控的惊叹。
四人谈笑风生，气氛热烈。
唯独落在最后的王霸，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身后传来的每一句对陈飞的恭维，都像一根针，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凭什么？那小子不过是运气好！
凭什么他就能一步登天，赚取如此惊人的贡献？
凭什么这三个趋炎附势的家伙，转眼就忘了谁才是队长？！
以往出任务，收获的大头理所应当是他的，剩下些汤汤水水才轮得到这几个废物。
可今天，陈飞一人独占九成还多！
那可是七百多贡献点啊！
足够他再去清河坊市好好搏一把！
说不定就能开出稀有灵矿，一步登天！
想到那唾手可得的财富就这么从指缝溜走，落入了自己最痛恨的人手中，王霸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头顶，烧得他理智全无。
嫉妒与贪婪交织，彻底吞噬了他。
他猛地加快脚步，几步冲到队伍最前方，张开双臂，拦住了陈飞的去路。
“陈飞！”
他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把你今天赚的贡献点，都交出来！老子才是队长！按规矩，大头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