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几大家族出钱
如今，罗云川手里面已经有了永安村村民和王德善佃户两部分人口的户籍资料，总人数突破了一千，虽然老人小孩居多，但是罗云川觉得这个头开得还是蛮好的。
加上刚才这么一顿操作，钱基本没撒出去多少，民众却对他更加信服，天齐会还壮大了不少。
至于超过百分百的回报率什么的，罗云川并不担心。
只要有人到期想兑付了，就找几个土豪劣绅开罐头就好了。
乱世嘛，有钱人被土匪洗劫什么的，很合理吧。
赚钱不容易，抢还不简单吗？
至于起义失败了怎么办？
那时候命都没了，还用得着为还钱的事情而发愁吗？
凭借此举，罗云川成功将永安村的村民都绑上了自己的战车，大家拥有相同的目标和利益，而为了保护自己的投资不打水漂，村民们成了最拥护罗云川的人，只能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
这就叫上下同欲者胜！
在永安村，罗云川已经完成了内部的初步整合，将所有村民都团结在了自己的周围，准备集中资源办大事。
而在另一边，大荔县衙门，包括周、吴、郑三大乡绅在内，整个大荔县二十几家大小地主的代表，齐聚一堂。
马利民坐在案几后面，悠闲地喝着盖碗茶，派头十足。
“王德善一家被灭门，钱财粮食被洗劫一空的事情，相信你们已经听说了吧？”
三大乡绅自然是已经得到消息，而一些小家族却还没有听到风声，此时听闻，顿时吃惊不小。
“大人，王家被灭门了？这是真的？”
“谁干的？”
“大人，这件事情性质实在是太恶劣了，不能不管啊。”
“仇杀还是？”
马利民轻咳一声，说道：“最近，有一群穷凶极恶的土匪，流窜到本县，王家就是被他们给灭掉的。本官揣测，他们的目标，应该就是你们这些富户。”
听说是土匪作案，不少人心头都是一突，开始盘算起了怎么抵抗土匪的事情。
唯有知道内情的郑文，内心平静如水，好整以暇地等待着，看这马利民打算搞什么幺蛾子。
马利民对于这些富户的反应很是满意，当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本官希望，你们能够慷慨解囊，拿出钱粮来，支持官府出城剿匪，维护大荔县的安定太平。”
听说是让大家出钱剿匪，这些家族代表们顿时一个个都不说话了。
官府出城剿匪维护治安那是本分啊，要我们出钱是几个意思？
虽然每年都有上供，但是上供这玩意儿，说实在的，我给你才是你的，我不给你，你不能抢。
这会儿剿匪都要我们出钱，你当官怎么不让我们一起当？
马利民见自己的提议居然没人响应，顿时脸就黑了下来，沉声说道：“怎么？诸位难道不支持剿匪吗？”
家族代表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站出来当出头鸟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周家家主周明开口道：“大人，不是我不愿意出钱，实在是有心无力啊。众所周知，今年春天雨水很多，影响了夏粮的收成，我们家很多人都吃不饱饭了，哪里还拿得钱出来剿匪啊。”
被周明这一启发，其他人也纷纷醒悟过来。
“知县大人，我们家的马最近刚生了小马驹，还要花钱扩充马圈，实在是匀不出来。”
“我家祖宅要翻新，这可是大事情，我总不能对不起列祖列宗吧？”
“……”
一个个都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借口五花八门。
总而言之一句话：剿匪，可以。让我出钱，不行。
马利民被这些话给气得脸色铁青，面对这群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牙都快要咬碎了，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他是流水的官，而眼前这些地主乡绅却是铁打的本地豪族。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郑文，突然开口说道：“知县大人，我郑家愿意出钱出粮，帮助官府剿匪。大荔县是我的家乡，除暴安良义不容辞。”
此话一出，马利民有些意外地看向郑文。
在他的心目中，眼前的这些人，谁都会乐意出钱，唯独郑文不会。但是事实却恰恰相反，平日里唯他马首是瞻的这些人都在找借口推脱，唯有这个不合群不被接纳的郑文却站出来捐钱捐粮了。
其他家族的代表，看向郑文的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郑文因为是自己奋斗发家，所以跟其他豪族比较起来，没有“底蕴”，明里暗里都被本地的上流圈子排挤。
郑文的这个举动，在大家看来，就是对豪族群体的背刺。
我们不接纳你，你应该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你背刺我们，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虽然对郑文率先表态感觉意外，但是马利民依旧大喜，毫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郑员外真是高风亮节，为国分忧，本官定会向朝廷禀报，颂扬郑员外的义举！”
说到此处，马利民再次看向其余乡绅，眼神之中的警告意味非常浓烈。
“各位，你们能有如今地位，全部仰赖朝廷！如今朝廷要你们出钱剿匪，如若不出，朝廷怪罪下来，本官可没办法给你们兜底。”
这就是明摆着的威胁了。
其他乡绅心中暗恨郑文不懂规矩，但也无可奈何，毕竟郑文都出钱了，他们再不出，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知县大人说得是，刚才是我觉悟不够了，我周家愿意出钱出粮。”
“我吴家愿意出钱出人。”
“我……”
终于从这些铁公鸡身上薅下毛来，马利民非常开心，连忙让县丞刘吉登记好数目，方便日后催缴。
忙活完毕，一众乡绅离开衙门。
郑文不理会其他人那刀一般的目光，上了自家轿子。
陪着郑文去县衙门的，是他的弟弟郑武。
刚出衙门，他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哥，永安村的兵甲不是我们暗地里给的吗？这会儿又积极捐钱捐粮去剿匪，是什么道理？再说了，去年柏顺喝醉了酒，在青楼被王德善的儿子王霸天挑衅，柏顺被王霸天他们活活打死，马利民这厮却判我们要给王家赔礼道歉，你不是说迟早有一天要弄死马利民的吗？怎么今日还帮他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