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尉迟家的傻儿子](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460/53115460/b_53115460.jpg)
第33章 唐朝假期
说完了上班,咱们再说说假期吧。《唐六典》记载,唐朝最重要的两个节日,元日和冬至,都是放假七天。元日是春节,那么冬至为什么能放假七天呢?是因为皇帝这一天在南郊,祭天,并大赦天下;唐朝还重视清明节,且清明节的前一天是寒食节,在寒食节这一天要禁烟火,吃冷食,用以纪念被晋文公烧死的忠臣介子推。唐朝在清明节和寒食节,一共放假四天。还有,夏至、腊日(十二月初八)、上元节和中秋节,都是放假三天。
唐朝官员,在正月的七日(人日),晦日(一个月的最后一天),有一天假期。正月之后,在每年的二月八日,三月三日,四月八日,五月五日(端午节)、三伏日、七月的七日(七夕)和十五日(中元节)、九月的九日(重阳节)和十一日也都会有一天的假期。还有每旬的最后一天,也会放一天假。
这还没完,唐朝还会根据节气来放假,立春、春分、立夏、立秋、秋分、立冬的节气上也都会给一个星期的假。而且唐朝很多官员,都有自己的田产,官员在上任后,也会获得官田来进行耕作,官府在五月也会给官员田假,让他们回家打理自己的农田。
此外唐朝在外地为官的官员,还有探亲假,父母的居住地超过三千里的,每三年可以有三十五天的探亲假;父母远在五百里外的,每五年给十五天假期。而且,这些假期的天数都是不计算来回的日程的,也就是说,是从官员到家开始算假期。除了探亲之外,官员遇到婚丧嫁娶也会给假期。在官员的亲属有婚嫁时,也会根据路途和亲属远近给九日、五日、三日到一日的假期,如果是九日到五日的长假,也是除去路途上的日期的。
官员给自己的儿子举办冠礼时,也会给三天假,五服之内的远亲行冠礼时,会给一天的假。这样算下来,唐朝官员一年下来,光放假时间就占到了三分之一。
以上的大部分假期,是文官才能享受的。唐朝武将的上班和修息时间,远没有文官这么宽松。在重大节日内,如元日,在百姓欢庆节日的时候,军队还要增加人手来巡逻、守备,以保证各个地方的安全。
前文提到过,唐朝府兵制度,是所有兵役人口轮流服役,府兵不会长期待在军队中,而武将大多居住在卫所之中,这又增加了武将的工作量。
而处于边疆防线的军队,更是艰苦,他们必须枕戈待旦,随时准备迎敌。一句话,我们能安享繁华,是因为有人在负重前行。
日落时分,李崇义赶回了河间王府,将新犁珍重的交给管家后,便领着护卫,拿着食盒走进了后院。
片刻之后,河间郡王府开始了家宴。李孝恭、李崇义、李晦、还有李雪玲和河间王妃,及被河间王妃抱在怀中,还是一个奶娃娃的李崇真,一家人整整齐齐坐在一张桌子上。
李孝恭吃了口红烧肉,不由点头说道:“尉迟家的红烧肉,真是百吃不厌,现在东、西市的酒楼,各个跟风,学着做尉迟家宴。”
“阿耶,我去尝过,那味道真是一言难尽。宝琪说是他们,处理不当。反正我以后再想吃什么,便直接去骊山。”李崇义在一旁附和着。
“大兄,以后少去骊山,尉迟宝琪还要读书呢。”李雪玲插嘴说道。
“你还没嫁过去呢。就不让你大兄去了,你要是成了骊山尉迟府的主母,那还了得。”河间王妃,在一旁打趣道。
李孝恭一边笑着,一边补刀,“这姑娘是不能要了,现在吃着饭呢,就开始想尉迟宝琪了。”
“毕竟是,云想衣裳花想容呀。”李崇义紧跟阿耶、阿娘步伐,开口打趣道。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嘛。
“大兄……”李雪玲起身,挥舞着粉拳,便朝李孝义追了过去。
河间王妃吃了口菜,继续说道:“都坐下,吃个饭都不安分。但别说,尉迟宝琪这首诗是写的真好。皇后娘娘和各位贵妃娘娘、各家贵女,都是喜欢这首诗。”
一听这话,李雪玲不高兴了,“都怪房家妹妹,嘴那么快。”
李孝恭饮了一口玉液酒,朝着李雪玲问道:“我听说,很多人想看看这首诗的原稿,你不让?”
李崇义没等李雪玲说话,就急忙出声,“宝琪说,那一幅字,现在他是写不出来了,还需要再练练。我去雪玲那看了,那幅字确实写的漂亮,诗好字也好,雪玲能不把它当宝贝吗?”
“自己的宝贝,那就要藏好,省的被别人惦记。”
河间王妃,听李孝恭说完,说道:“早已经开始被人惦记了,幸亏郎君眼光犀利,早早给雪玲定下了这门亲事,要不然,现在就轮不到我们了。”
“发生了何事?”李孝恭问道,然后朝一旁的李晦说道:“晦儿,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还不是前几天,宝琪成为新丰县子了,还改造出曲辕犁。我听说‘五姓七望’很多人家,想和尉迟宝琪结亲,但听说定的是我们家,他们悔的是直拍大腿。”
河间王妃刚刚说完,李孝恭便鄙夷道:“这些势利小人,原来尉迟敬德想为尉迟宝琳,求娶他们家姑娘,他们觉得门户不配,给拒绝了。尉迟家嫡子不配,庶子却入了他们法眼,真是……”李孝恭没往下说,但“啧、啧、啧”的声音,却传进众人的耳中。
第二天,尉迟宝琪早起,刚刚跑到府门口,便看见府门口马车排着长长的队伍,怎么也有大几十辆。问过之后才知道,各家工匠因为下午就留在了骊山,生产出了一批新犁,这些车辆不但是来拉新犁的,还是拉来材料,让工匠抓紧造新犁。
这时,尉迟五匆匆过来,“郎君,家里的院子放不下了。”
“派人去吴庄,借他们的晒谷场用用,那地方大。让工匠分开,两边同时开工。”
“好办法,我马上办。”
尉迟宝琪出去跑完,刚刚洗漱,吃了早饭,田鸣便走了进来,“新丰县令和新丰县丞、县尉到了。他们带来的工匠和材料已经都去了吴庄,他们想和郎君见一面。”
“好,前厅奉茶。我换身衣服,马上过去。”
一个时辰后,尉迟宝琪将新丰县令和县丞、县尉送出了尉迟府。因为尉迟宝琪是新丰县内,唯一有爵位的人,且食邑也在新丰县内,而尉迟宝琪腾飞之势,已经不可阻挡,新丰县三位官员,便先来认识一下。
还有开荒土地的多少,是写进官员履历的。作为改造出曲辕犁的地方,新丰县官员也是与有荣焉,他们也想借借尉迟宝琪这冲天之势,让自己的官位更进一步。
二月底,骊山工匠终于清闲下来,尉迟敬德和长孙无忌也在班师回朝的路上。罗艺还是如历史上那般,被麾下斩了首级,送到了长安。
那位斩杀罗艺的人,被李二陛下赏赐了土地和财货,但史书上却找不见他的名字。这和西魏的一位,是何其相识:西魏时期,宇文泰麾下一人,偶遇到高欢部下高傲操落单,高傲操对其说:“约尔开国公。”意思是拿他的头颅,去换开国公爵。宇文泰战后,没给其开国公爵位,只是赏了其捐一万匹,还是分期付款。
宇文泰做了回“万恶的资本家”,这捐一万匹,居然分了43年,历经西魏、北周、隋朝,直到杨坚篡位,都没有还完。至今,我们都不知道,这位姓甚名谁。
想在史书上留下痕迹,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旧唐书》200卷,记载了唐朝289年的历史,但其中记载的人物,不过区区1000余人。其中还包括,像原来的尉迟宝琪一样,只记录了个名字的一群人。
还没等骊山工匠歇歇,张阿难便传下李二陛下口谕,让他们继续开工,生产曲辕犁。因为陇西的农忙时间,比关中要晚,李二陛下想送一批新犁去陇西。
阳春三月,温暖的春风,吹散了关中平原的仅剩的一丝寒气。尉迟宝琪在骊山府邸后院,专门开辟了一小块田,将西瓜苗,移种到这块田里。
骊山周围的田间,部曲、村民又开始忙碌起来,忙着给庄稼除草。尉迟宝琪开始跟着尉迟禄,学习一些基本的拳脚。
这天,一位内侍走进骊山尉迟府,让尉迟宝琪去旁边的皇庄,给贵人做些吃食。尉迟宝琪原本是不去的,但看道内侍后,马上改了注意。
唐朝初年,宦官的品级最高是四品,张阿难就是四品宦官。但这位进来的陌生内侍,居然穿的也是四品宦官,才能穿的内侍服装,尉迟宝琪仔细思量,便隐隐猜出了这位“贵人”的身份。
尉迟宝琪跟随内侍走进皇庄,抬眼便看见一位头发已经全白,脸庞皱纹沟壑纵横,眼眸深邃如潭,其看见尉迟宝琪过来,露出了微笑。微笑间尽显从容。
尉迟宝琪刚看见这位老人,便知道了他的身份,其身上那显眼的明黄色常服,便表明了他的身份,正是太上皇李渊。
李渊看着已经和他一般高的尉迟宝琪,躬身给自己行了一礼,他藏着岁月的眼眸,深深的看了一会儿尉迟宝琪,然后说道:“免礼。”
尉迟宝琪直起身体,看了眼李渊,不禁疑惑:尉迟敬德可是李渊的杀子仇人呀,在逼迫李渊退位的时候,尉迟敬德更是“急先锋”。这李渊怎么回找自己做吃食?
尉迟宝琪不知道,他一出神,想事情,就会流露出呆滞的表情。李渊见尉迟宝琪行完礼,露出呆滞的表情,不由关心问道:“新丰县子,脑袋有恙乎?”
尉迟宝琪听李渊这样问,马上回道:“禀陛下,臣,无恙。”但他心里,却是恨恨道:你脑子才有病,你全家脑子都有病。
半个时辰后,尉迟宝琪做了几道佳肴,并吩咐护卫去府里拿了一坛,刚刚窖藏没两个月的玉液酒。
李渊看着正在给自己添酒的尉迟宝琪,说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你这首诗不错,很有味道。”
“不敢当陛下如此夸赞。”
看着一旁战战兢兢的尉迟宝琪,李渊慈祥的笑了笑,然后面色一黑,“我很不想,和尉迟家的人见面。其中的缘由,想必你也清楚。但你改造出了曲辕犁,对大唐是立了大功的,我必须要赐你一碗酒。”
“诺。‘长者赐,不敢辞’。”尉迟宝琪答应完,谢过李渊,然后接过内侍递的酒碗,一饮而尽。
陪着李渊用了半个时辰饭,见李渊停箸(筷子),尉迟宝琪立即也停了下来。
“你很不错。能和老头子聊这么长时间,学问也还可以。我之后也在骊山,咱们算是邻居了呀。”
“小臣,谢陛下指点。很多书上的道理,小臣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今天能得陛下点拨,是茅塞顿开,小臣再谢陛下。”
客气了几句,见李渊端起了茶杯,尉迟宝琪识趣的告辞而去。
“胡宝,你觉得新丰县子,如何?”
“奴婢……奴婢……”
“说吧,殿内只有你我二人。也就你还能,跟我说些实话。”李渊颓废着说道。
“新丰县子,虽然被人称为‘尉迟家的傻儿子’,但奴婢却看来,其也是聪慧之辈。最后能达到什么高度,就需要陛下调教了。”
听完胡宝这话,李渊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志行修谨,清平干济。新丰县子是个人才呀。尉迟家,怎么会能出如此人才呢?老天是何等的不公。”
烦躁的太上皇陛下,又饮了一碗酒,朝胡宝吩咐道:“宣乐师,舞姬……”
李渊开始了,他的“接着奏乐、接着舞”的“平常”生活。尉迟宝琪也走出了皇庄。他出了门后,深吸两口气,才朝着自家的府邸走去。
等走远之后,尉迟禄才悄悄靠过来,轻声问道:“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太上皇觉得改造曲辕犁有功,赐食、赐酒。还和我讨论会儿学问。没什么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