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恶化
“林咒，源起于未知。”
我的父亲是守林人，独守深林，他或许是第一个“深入”沧林的人，他第一次发现了“深林诅咒”，也就是“灾化”。
森林枯萎，野兽头骨凸出，撑破皮肉，漏出颅壳，眼瞳红丝包裹，增强夜视能力，除此之外，它们的外观向“多样化”趋近，攻击力增强，无差别攻击。
鱼类拥有两栖特征，演化陆行呼吸，将经过的野兽拖入水潭溺死，哺乳类不再生育，而是进食同类来增加身体的“钙质化”利爪，魔力腐化，这方便它们将猎物尸体尽快溶解，食用骨质。
他曾经见过那场景……血肉剥离流淌进河流，土地浸血，乌鸦终日盘旋，血腥与腐烂混合的气息从林的深处吹来，匪夷所思的是，如果灾化持续下去，这些生物会逐渐站立与思考。
我的父亲不仅是个守林者，也是个猎手，他一旦决定了什么事，便固执的走到底，他一个人深入了深林，接触“诅咒”。
“之后呢？”
“几日后，人们在灾化外围找到了一本浸血的手记，除此外，杳无音信。”
“有人说是因为我的父亲和那深林之中的存在达成了协议，也有人说是因为灾化吞噬的深林资源耗尽，那种诅咒便开始物色下一个目标。”
临皓的眉头紧锁，如果灾林的也是这种情况，那那些骑士对抗的都是这些存在吗？
“我看完手记，将其焚毁，随后一生都在追踪林咒，它们吞噬生机，肆意改造，区域林咒出现一段时间后，总是莫名其妙的消失，随后受影响的生物都会直直的仰望天空，不再进食，身体快速腐烂。”
简直就像一个刚做完实验的销毁措施一样，这种诅咒甚至能影响精神吗。
“斯托克，有没有一种可能，它不是消失了，而是“回到”了某个地方？”
斯托克一时间陷入沉默。
“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你的意思是……”
临皓苦笑了一声。
“斯托克，我们领地的深林有个很直观的名字，就叫“灾林”，而且存在时间很久远，可能情况要比你所想的严重的多。”
“这样吗……”
斯托克从上了船就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很是强烈，他意识到，这位领主所说的“灾林”很可能是“林咒”的源头，或许这些年的调查要接近尾声了。
之后，他向临皓表达了随行意向，临皓点了点头，一个经验丰厚的猎手，还有着对抗灾林的经验，安德烈应该会很欢迎他的。
货物全部运输上船，港湾的纤夫们解开了绳索，开拓者号再次扬起帆，向着领地进发。
“下雨了……”
夜色悄然而至，繁星点缀夜空，夜雨伴随着海风而来，滴落在原本的海面上，泛起细碎的涟漪，斯托克独自一人站在甲板上，雨落在他的伪装服上，溅起些许水花。
“你一直穿着这一身伪装服吗？”
斯托克看向身后，临皓正拿着防风油灯来到他身后。
“……这件伪装服是父亲的守林小屋里留下来的最后一件东西，他守了一辈子的林，最后也是死在了林上，多么讽刺。”
“有些事总得有人站出来，他的牺牲换来的是对坑灾化的宝贵经验，我对你的父亲感到尊敬。”
斯托克沉默的看着海面。
“对了，这次灾化要是解决了，你要不要来我们组织？”
“如果灾化真的被彻底阻断了，我应该也会找个落脚处，你们组织是干什么的？”
“谈判，交涉，攻坚。”
临皓微微一笑。
“总的来说就这三样，如今局势三方分裂，要是放任他们不管的话，没过多久卡沃特领就会再次掀起战火，我要做那个“冷却剂”，防止他们的战火烧到无辜者。”
“我会考虑的，另外，海面上有东西出来了。”
临皓看向海面，远处稀稀拉拉出现些许浮光。
“你的眼神还不错。”
“你不做点什么吗？”
临皓眼神微眯，这片区域他可没见过什么海盗，更何况来往商船那么多，为何只盯上他这一艘船。
看来有人眼红我动了他们的蛋糕了。
“没事，他们马上就会“触礁”了。”
“你认真的？这附近哪有礁石？”
远处的几艘船上，一个络腮胡男人透过望远镜看向临皓的船。
“就是那个了，开拓者号”
“小的们，都把刀磨利了，干完这票咋们不但能得到赏钱，而且据说船上的东西塞的满满当当，光是当废铁卖都能赚不少。”
络腮胡男人眼神凶狠，直直地盯着商船，他是盐商私养的老刽子手，这片铁锈工会的盐类供货都是他们垄断的，一旦有人胆敢染指，都会在归航的路上变成亡魂。
“呵呵，要怪就怪你的手太长了吧，连贩盐这块大蛋糕也敢动。”
但是突然，整艘船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tmd，怎么回事，你们都是饭桶吗，舵都不会掌？”
“船长……船体漏水了。”
“怎么可能，这附近哪有礁石？去看看情况。”
海盗朝着船下看去，一时间惊出一身冷汗。
“幽灵……有幽灵，我们杀的人，他们来找我们了。”
从海面看去，水底下有个漂浮的白色影子，船上的众人一时间慌了神。
水下，卡尔正拿着重型鱼叉，将其抵住船底，扣动扳机后，一阵气爆溅起水花，将船底凿出一个个大洞。
“哎，原来所谓的随行是这个意思，凿穿甲板，让他们葬身鱼腹。”
卡尔挠了挠头。
“好久没干这一行了。。”
船上的海盗嘶吼着：
“md，慌什么，给老子把那东西拿来！”
手下的海盗会意，从船舱中拿出一个铁盒。
打开铁盒，是一把粗糙的试做土枪。
“管你是什么东西，去死吧！”
然而就在海盗头刚瞄准，一把鱼叉从水下射了出来，擦过海盗的脸颊，随后瞬间紧收，倒钩刺穿后背，直接把海盗拉进了水里。
“抱歉，领主给的原则是优先解决威胁自身的人，好像是叫“正当防卫”，而且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在水下偿罪吧。”
卡尔右手小臂向海盗脖子绞紧，海盗头目吐出几阵气泡，肺部灌水，呼吸难以维持，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死亡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他也终于体会到之前那些被他折磨的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