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和美少女的不正关系，和美少女的不公命运
林默有种冲动，直接从窗户翻进去，哪怕门就在旁边，
但是从窗户翻进去的话，意味着林默从出现到他回到她身边的过程中，都能被黎清冉冷而温柔的视线包裹着...
不会浪费黎清冉一丝一毫的期盼。
走廊上熙熙攘攘吵吵闹闹，勾肩搭背的学生哄笑着走过，却无一例外地都会在这个窗口停留片刻，
人群像是马路上拥堵的车流，一辆车堵了路，后面跟着的男高们，也都顺着第一辆车的车灯投去朝圣的注视，
嘴里骂骂咧咧的“你他妈...”，都成了闭口不谈装模作样，
有的开始大声喊叫，左拍一下，右肘一下，展示活力试图吸引女孩的注意，
有的手上还沾着洗手间的水，便不经意地抹在头发上，梳理起不曾注重的刘海，
有的扶着走廊的栏杆，假装靠着休息，说笑不断，
但不约而同地，他们的余光都不曾绕开她的面庞，
他们惊叹少女那天仙下凡的美丽，
却扮作波澜不惊地，去幻想少女投去窗外的瞻望是否留意了他们，
直到，有个嘻嘻哈哈的男孩，撑着窗户沿，翻身跳了进去...
林默像个闯入马路的变形金刚，砸烂了所有小车的幻想，
走廊‘马路’上，车辆开始鸣笛，不满地再次爆了粗口，
“这人怎么跳进去啊，哈哈哈。”
“不成熟的表现。”
“蚌，不会觉得这样很帅吧？”
“那我还会三步上篮呢，忽略！”
...
黎清冉从来都是坐在教室的最里侧，她的窗外一般只有白云和蓝天，
只不过，从昨天开始，她就坐在了面向人群的窗边，
这里有个家的据点，身侧有个给她讲童话的人儿。
她曾经望向窗外，因为窗内没有值得留恋的存在，
她现在望向窗外，因为人流中总会有那个眷恋的存在，
尽管被人所注视的目光并不好受，人的眼神远没有蓝天白云那样干净，
但是，她期待着，坚信着，混沌的人群里，会闯出个童话般的少年郎，像是大话西游里的至尊宝，踩着七彩祥云来接她...
那种惊喜的感触，让她喜欢上了等待，
这一定会有回应的等待，很美，很好。
“厉不厉害，刚学的跨栏。”林默落地，迎向她的目光，
“嗯。”
黎清冉看着他，在她眼里...
林默身后的窗外，晃动的人影慢慢模糊，化作扭曲的虾兵蟹将，牛头马面，然而他的身影却逐渐凝实、具象，化作令人心安的，可以触碰到的，值得对他展颜一笑的人，
但她的笑容还很青涩，只做得到轻轻抿着唇瓣，努力弯下眼角，朴素而寡淡的微笑着，
不过仅是这样，就足以惊艳了无数人的时光，
林默听得到身后一片哗然：“卧槽尼玛这样也可以...”“早知道我也...”“逆天，我翻栏杆来得及吗？”“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但肯定是来不及叫救护车你就嘎了。”“.......”
只能说，全是无意装的逼，他只是不想伤了冉宝的心。
他这一举动，教室里的人也不少投来惊疑不定的注视，
黎清冉一直是话题的焦点，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冰山融化在他这里？
那咋了，
没关就是开了吗？
回到位置上，还没来得及跟冉酱叙叙旧，广播铃声就响起，
又是一节早自习，班主任端着个保温杯走了进来，
真名记不清了，只知道姓倪，中年佛系男，教两个重点班的语文，有个外号叫广告哥，
因为他在暑假开网课的时候，课上到一半，电脑跳出了少儿不宜的小广告，急忙让360来杀毒，虽然小广告没了，但小鸟壁纸也关不掉了，被李火旺一群人戏称广告哥。
广告哥人长得猥琐了点，作风却意外的儒雅，兽面人心，对学生很好，
还有就是...很时尚，经常网上冲浪，和学生没有代沟，
“咳咳哼！”倪老师起手就清了清痰，“啊，下周就九月份正式开学了啊，这个这个，高三第一轮复习，收收心呐...”
“咳咳哼！”他继续清痰，逗笑了一片学生，
“这节自习课我来巡视啊，都不要搞小动作啊，语文有不会的可以问我，数学就算了啊，老师没及格过...”
“老师！”李火旺乐了，举手道，“那我问你，等差数列的...”
“李火旺，你的头顶也尖尖的是吧。”倪老师接下了他的梗，打断李火旺的杠精行为，
“那我问你，《过秦论》的作者是谁？”
“啊，如果不会，那我问你，你语文作业写了没有？”
李火旺直接傻了，他文科纯摆烂，没想到被广告哥反将一军，楞在原地沉思，头尖尖附体，
“老师！李火旺说过秦论是秦始皇写的！”有人起哄，
“屮，谁陷害我？！秦始皇写的是他娘的史记！”旺子觉得智商受到了侮辱，红温道。
“啊哈哈哈！”
班上顿时陷入了长久的哄笑。
这个时候，黎清冉看着林默笑的很欢，不禁疑惑，
她戳了戳林默的肩膀，林默Faker憋笑，转头看她，
“咋了？”
“林默，那我...问你。”少女学着老师的话一板一眼道，
那小脸板板的，清冷又蠢萌，
冉酱，你的头也尖尖的吗？
“噗！”林默绷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爆笑，
黎清冉呆呆的，不理解这句话的笑点，但林默笑了，她也很高兴，于是又问了一遍，
“欸，不行了不行了，你别学这个，有伤风化。”林默笑着阻止了冉酱的头尖尖超进化，无意间拍了拍她的肩膀，
却感觉身后一股凉意，
回头一看，广告哥皱着眉盯他，
“嗯←↑→？”
倪老师单眼挑眉，一个“嗯”发出了我的世界村民般的婉转哼声，
林默连忙把搭在黎清冉肩上的手撒开，对老师郑重的点了点头：
“嗯↑↑↓↓！”
忠！橙！
“你怎么坐这了？”广告哥问道，意有所指，
“呃...说来话长。”林默尴尬道，他说黎清冉自己来找他的，广告哥肯定不信。
黎清冉是年级数一数二的尖子生，享有特权的那种，教过她的老师都知道她性格怪了点...
气氛陷入了死寂，老师和学生都有各自的难言之隐，互相大眼瞪小眼，
“那我...问你。”忽的，一声轻轻的空灵的女声响起，
林默和倪老师同时震惊地望向了黎清冉，
“啊...好好学习啊，收心收心。”倪老师若无其事地咳了两声，拿着保温杯的手都在颤抖，
“是是是，收心收心。”林默附和了两声，对着黎清冉眨眼，
黎清冉不解，她以为这句话是很好笑的，刚刚老师和林默都愁眉苦脸的，看起来不高兴，所以她就说了这句话...
为什么不笑呢？之前不是还在笑吗？
“那我...”黎清冉又张口，两个字刚说出来就被林默捂住了嘴，
“唔...”
私密马赛冉冉酱，笑话一直讲，就不好笑了。
你是高冷的美少女，不能讲这种话。
老师之后的巡视，都刻意避开了林默的这片区域，就是看他的眼神有点幽怨，
像极了养的许久的白菜被猪拱的眼神。
在广告哥的视奸之下，渡过了漫长的自习，
中午依旧是和黎清冉一起吃的饭，饭后，少女捧着林默给她买的爽歪歪，喝得很投入，很珍惜，一小瓶一百五十毫升恨不得分成一百五十份。
至于姜晚枫和胡语恩，两人今天都有点怪，偶尔隔着窗户看到了，
姜晚枫脸色很不好，神情呆滞，胡语恩则是一惊一乍的，精神失常...
逆天二人组都进入了低迷期。
趁着两个美少女无暇他顾，林默有机会视奸陈娅婕，
陈娅婕缩在一班的最前排最靠墙的角落，林默几乎没见她离开座位，就乖巧地写写写...
不过...少女的眉头从未松下过，数次想要趴下睡觉，就见她用笔尖扎自己的手指头...
本该粉雕玉琢的小手，满是黑笔压力的墨料，
只是看着，林默都能感受到压抑，心中的那股劲又紧巴了许多，
这操蛋的人生。
下午...晚自习，在苦闷的学习中一闪而过，要不是冉酱一直把小手给他捏，【私密教学】开着，他真学不下去，
毕竟情报带来的麻烦...着实有点多，容易心烦意乱。
而接近放学，黎清冉的情绪似乎也开始不安，
黎清冉写完了作业，无所事事，只能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回忆起过去的种种，记忆着他现在的模样，
超能力带来的不一定是好处，【私密教学】的影响下，尘封的记忆，清晰的他，少女的眼神都要拉出丝来…
怀念过去，便更加珍视，刻下现在，又怕抓不住未来，
时钟滴答，少女想到放学后就感受不到他的温度，心里的不安开始作祟，
“今晚想把房子建成什么样？”
察觉到黎清冉逐渐冰凉的体温，林默停笔，对着她笑道，
同时，他张开手指，把少女的冰凉的小手紧紧包裹着，十指相扣，
他的声音，似是镇定剂。
但他的触碰，又如波动的情弦，
“嗯…你？”黎清冉轻声应着，卑微的语气像是在询求他的许可...
“你想是什么样的，那就什么样。”林默把黎清冉另一只手也拉来，叠成白白嫩嫩的汉堡，“不用征求谁的意见。”
林默酝酿了会，“我们的家...”
“你做主。”
闻言，黎清冉清冷的眉眼一下子就柔了下来，
手心都被捂出了汗，美眸亮晶晶的满是期许，
期许着，期许着，眸里就全是他撒下的蜜糖，甜腻腻地往少女的心里撞啊撞，
不过这甜蜜的心绪，却让她恍惚，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好紧张...心跳好快...书里没有教过她这是什么...童话里也没有...
怎么做她不知道，怎么说她也不知道...要是做错了，说错了，会不会就什么都没有了？
至尊宝，真的接走了紫霞仙子么？
“叮铃铃铃~”放学铃响起，
教室霎时变得喧闹，混着心里那古怪的滋味，黎清冉的呼吸乱得可怕，
心脏忽的悸动着，脸烫烫的，她蓦的感觉自己看到的林默长得不一样了...变得虚幻，缥缈，越看心跳越快，越快就越乱，越乱就...好像他要消失了...
“虽然放学要分开，但我们不是分别。”林默以为她还是害怕，抓着少女的手更紧了，
“是回家，回我们的家。”林默尝试混淆她的概念，
“你回去，打开电脑，启动那个游戏，就是回了我们的家，明白了吗？”
“我没有离开，只是换了个方式去见你。”
这句话落下，林默见她胸口起伏了好一阵，呼吸终于平稳，
她点了点头，好像…一切都还存在着。
林默松了口气，正要收拾东西，
弹窗便跳了出来，
【情报已更新】
【少女从未感受过青春的悸动，她的心也从未向人敞开过，不谙世事的她糊涂地认为，心中那混乱的杂念，那清澈的眷恋，是她崩坏的人格，是你要离开她的前兆...】
【你巧妙的压下了她的情愫，诱导她将这种情愫转嫁到了对‘家’的期待...】
【但情根一旦种下，就必定会有开花结果的一天，你不能永远幸运地避重就轻…】
不是姐们...林默完全没想到这点，
他猛地看向黎清冉，
少女正安安静静地整理书包，注意到他的视线，也抬头看他，
“回家…”她歪头道，
生性冷淡迟钝的少女，似乎完全不自知这个歪头杀有多可爱，
林默摸了摸她的脑袋，心中思绪万千，
“嗯，回家。”
.......
“林黑狗，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走在回家的路上，姜晚枫沉默了一路，这句话憋了许久，
【如果不喜欢我，就把你关在小黑屋…】
【在郊区租一间…】
林默还在想着晚上该怎么攻略冉宝，听到姜晚枫的心声，心拔凉拔凉的，
“不知道，反正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了。”
“啧，肤浅。”
姜晚枫咬着唇，话里话外都是喜悦，却偏偏要冷着脸瞪他一下，
“你就只看脸啊？”
“我也想忽视你的美貌，谁让你长那么漂亮，注意力全在你的脸上了。”
暧昧的话一落下，
少女轻快的脚步仿佛陷入了泥沼，踉踉跄跄地迟缓下来，耳鬓染着秋枫般的红，
她转身，素面如雪，仿佛肯定了某种猜测，扑闪的睫毛在樱粉色的唇上投下暗鸦般的阴影，
“林默，我其实...”
姜晚枫看着林默，却见他也停下了脚步，盯着一个路边的小吃摊发呆，转而又跑过来捧着她的肩膀，一脸急切，
“那啥，家里是不是还有面条？我想吃你做的拌面了，你回去做行不行？”
“...发什么癫？现在吗？”姜晚枫因少年的焦急慌了神，但听到他对自己有所渴求后又莫名的欣喜...
“对对对，呃，为了有助消化，我现在就去夜跑，你回去做好不好？我想运动完就吃上你亲手做的面！”
林默用余光瞥了眼小吃摊，抓着少女的肩膀激动不已，
“很想很想，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这么猴急...那，那我先回去。”少女被他的情绪同化，一边说着，一边小跑，“我做好了你就要回来哦...”
“我一定回去。”
【他是不是受委屈了...要好好做啊姜晚枫，不能让他失望...】
少女的心声如约而至，
林默的心软了下，心道这次真不一定能赶回去...
他紧盯着街边的小吃摊，一位干练的中年女人和煦的笑着接待客人们，摊位里破旧的小板凳上...有着一抹娇小身影，
她正专心地捧着书...全然不知一会即将发生的悲剧——
【半小时后，城管突击检查，这处区域本允许营业，却突然划入了禁止营业的区域，陈娅婕母亲不知，面摊因违规营业被扣留，双方起了争执，意外误伤了少女，致其右手骨折...】
难以想象，如果折了右手，对于一个饿到积劳成疾也要往死里学习，惧医惧怕到昏倒也不愿就医的少女...会是多大的打击？
姜晚枫一走，林默就直接红温加血怒了，
去你妈的狗屎命运，凭什么总找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