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近视和玉足
“不吃。”林默忍住不去看少女的眼睛，
看不了一点，婕宝扮可怜的杀伤力比姜晚枫强上十倍不止，比之冉酱更是不分上下。
还能拒绝的，不是顶级西格玛就是南通。
因为太可爱，所以点满可怜？你倒是加点一下生命值啊！
陈娅婕急地抓住了林默的手，少女略显骨感的小手让他心底又是一凉，
上天给了她独一无二的美丽和温柔，却又利用温柔摧毁她的美丽。
“下周开学...下下周一就要开学考了。”少女细细碎碎地念道，“我想考得高一点，妈妈也会高兴的。”
“那也不能不吃早饭。”
“你不懂的...林默，我是最后一名进的重点班...”
“必须，必须更加努力才可以跟你们一样...”
“我试过好多次了...早上吃饱了的话，就会很困很困。”
陈娅婕低着脑袋，说话的时候隐隐有哽咽的征兆，一股子卑微的情绪传递出来，
家庭的裂痕，家境的窘迫，都不会让她自卑，
但谈到学习，谈到对家人有愧，谈到她如何努力也无法企及的无力感时，那股子自卑的情绪就无孔不入，
但林默已经无法接受她的悲剧，听她的话只越听越红温，生命是一句‘你不懂的’就可以了结的吗？
“你就没想过自己身体？”
“想过呀...这不是还有你吗？我晕倒了你就把我晃醒就好了...”
又来了，扯淡逻辑。
哪有那么简单...万一晃不醒呢？
少女悄摸摸抹去眼底积蓄的泪雾，对他开朗一笑，
“我比较过，上次晕倒的时间不久，而且晕倒后的一小会学习的效率更高耶！”
那他妈是因为我摸到你了，给你开挂了。
少女缱倦地笑着，“多亏了你，我以前都没有发现呢！”
别笑了，宝，要被你哄成胚胎了。
“我决定了。”林默深吸一口气，狠下心来。
“你答应啦~”陈娅婕以为是自己劝说成功了，笑得更加灿烂，宛如一个小太阳，
一个摇摇欲坠的小太阳。
“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林默郑重其事道，
“必须吃早餐。”
“嗯嗯...啊？”陈娅婕一愣，她还以为林默是向着她的...
少女的小脸顿时苦兮兮，
“不行，我我把菩萨给腻了！你不能对我坏了...”
我这是对你好啊...
“不然菩萨会诅咒你...”少女心虚地暗戳戳说道，随即像是又觉得这样子不好，解释着：
“但就诅咒一下下...我上过香了，不会让你倒很多霉的...”
没想到还有小心机，有但不多，
这是什么威胁人的方式？
还不如幼儿园的小屁孩说一句：“我不和你玩了！”来的重。
建议丢到贴吧培训，混个黄牌出来再跟我说话。
“以后每天早上，你都得在小教室等我。”林默并未理会少女的委屈，“等我给你带早餐，我要监督你吃完。”
“我不要...”
“那只好告诉阿姨真相了...”林默现场教学，
看啊婕宝，这才是威胁。
“别！我，我答应你就是了...”陈娅婕对亲人的要挟毫无抵抗力，“我自己带早餐行不行...”
你如果就带个茶叶蛋，不要蛋只要茶叶呢？
我只能说如吃。
林默一票否决，“必须我带。”
“那...那你不要带太贵的...不然，我，我...”
“真要变成你的东西了...”
少女的情绪分外低落，那小表情，好像她是落入强盗手中的屈辱女侠，
这话有点糟糕啊...让我们说中文。
婕宝，生活以痛吻你，你却还它抽象对吗？
“饼切好啦！小林你要吃什么味的酱啊？”
“原味就好了，谢谢阿姨。”林默转身笑道，看得陈娅婕更加委屈了，眸含泪光，
少女努着嘴小声嘟囔，“对我就那么凶...”
大可不必，婕宝，你这也太小女友了，我们清清白白。
“你说什么？”林默忽然哈士奇一指她，
“啊！我投降！”少女被吓到了，顿时举起双手法式军礼，像个举起翅膀的小企鹅，“我说...明天吃什么呀...”
【少女最想吃麦当劳，父亲曾带她吃过一次...】
林默愣了下，这狗情报最近出勤效率有点高了，
“麦当劳。”
“好贵的吧...”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陈娅婕却咽了口唾沫。
咦？你也是傲娇吗？
“我有会员，都是买一送一的，你的那份顺便罢了。”林默随便扯了个谎。
“哦，那好喔...”陈娅婕抿唇点了点脑袋，少女心思显而易见，
“林默，我会还给你的，你等我长大好不好？”
虽然万分委屈，又对未来充满了无助的茫然，但陈娅婕还是将笑容留给了他，
她再三强调，深怕林默会把她小小的遐想抛之脑后，
这意味着，林默已经成为了她努力下去的动力之一，
却也是压力。
林默看着她，他也想她平平安安的长大啊，
可是他没法等，等着等着就只会等来她的毁灭。
他摸了摸陈娅婕的脑袋，和昨天的手法不一样，这次温和了许多，但还是让少女犹如触电般颤了颤，
“那你好好吃饭，不然长不大。”
“好喔...”陈娅婕对比着昨晚的感触，今天的林默好像没有那么凶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有点难过呢...好奇怪啊，他会有什么难过的地方吗？
陈娅婕的脑子其实到现在还是一团乱，她完全不理解林默一直帮助她的动机，只想着他是个好人...
好人，那就要有好报呀。
想着，少女捧住林默的手，勾起他的小拇指，
她的脸上带着腼腆的红晕，花眸皓齿，朱唇莹润。
“我没骗你喔...你不要难过。”
“开心一点，我跟你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都不变的...”
“还要盖个章才行。”陈娅婕用拇指抵在他的拇指上，轻轻地压了一下，“有没有开心一点啦？”
林默只盯着她，手完全僵住，晃了神，
【少女心里还藏着个秘密】
【她最近，看黑板的字越来越模糊...她不敢和母亲说这件事，一旦近视戴上的眼镜...会是她支付不起的愧疚...】
“嗯？你在看哪里...”陈娅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微微眯起的眼睛，好像在艰难地用力去凝聚视线...
这是近视的前兆。
陈娅婕，你自己一个人到底背负了多少痛苦？
他就知道狗情报这么活跃指定没好事，
去你妈的。
“好啦，小林，嘞？你们在干嘛？”
这时，陈母恰到好处地发话，
“哦，哈哈。”林默吐出一口气，若无其事地笑道，“我让她保证会好好吃饭。”
“她已经答应了。”
“谢谢你啊，还得是你们同龄人讲得通，阿姨我怎么说她都不听。”
陈母将酱香饼递到他的手里，“好吃的话记得帮阿姨宣传宣传。”
“一定一定。”林默继续笑着，“欸阿姨，明天我想让娅婕帮个忙。”
“就是我眼睛不舒服，有个眼科中心那啥有学生价，但非要两个人以上才给，我想让娅婕陪我去。”
“第二位不用钱的，就让她走个过场，我蹭个学生价。”
“好啊好啊，你们去吧。”陈母笑容洋溢，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
只有在一旁乖乖听着的陈娅婕，瞪大了桃花眸，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他...
不该拉钩钩的。
...
回到家里，姜晚枫忙着晒被子，少女的纤细修长的身材和一大床被子比起来，就显得小小一只，
姜晚枫努力地将被子想搭在阳台上，怎么也搭不上去，
直到快要让被子打上死结的时候，温暖的胸膛靠上了她的后背，
她的呼吸一滞，
“都要掉地上了，你闪一边去。”林默的声音擦着她的耳畔掠过，
“哦...”
少女想屏着呼吸从他的手臂下钻过，却不慎深吸了来自他身上的气息...动人的小脸嫣红不断。
“桌上有早餐。”林默将被子一抖，掀起的气流钻开了他的衬衫，露出结实的小腹，
【有...腹肌，好多块...什么时候有的...像红糖馒头】
林默也愣了下，对于姜晚枫的逆天发言他免疫了，
但身材突然变好...大概是之前获得的【脉动回来】，打上的物理补丁，
深蓝，给我加点！
“咳...你，你渴了没。”姜晚枫觉得自己喉咙干干的，捧起水抿了口，“我，我给你倒。”
倒什么？说清楚点，你说的最好是水。
“不用。”
“哦...那你饿了没...”
“早餐不在那吗，我路上吃了点。”
“好...那那你中午想吃什么...”少女啃了口酱香饼，忽的感觉嗓子火辣辣的，像在啃林默的腹肌...
【吃我吧...】
逆天枫宝。
“中午我去学校，你随便弄点吃，或者我现在给你做好，中午自己热热。”
他还要去找冉酱呢，没空和傲娇青梅在这里讨论吃人还是生人的问题。
闻言，姜晚枫的语气满是失落，
“去学校自习？不是放假吗？”
“要开学考了啊姐，我也要读书的好伐。”
“我教你！”
哪敢让你教啊，那不真成私密教学了...
但是，肯定不能直接拒绝她，要拐个弯，委婉的拒绝，
“你教的话...我没心思读书。”林默装成一个害羞小楚南，低声道。
“原因不好说，总之...你懂的。”林默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话语像是在姜晚枫的脸颊上剥开了一颗番茄，
刚消退的红晕再次蔓延，
“...这样，是啦，你们男生确实不是很方便...”
她结结巴巴地胡乱回应着，
【我对你那么坏...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痴心呢...】
你又幻想了对吗？
留着姜晚枫一个人在家里练习水魔法，林默溜之大吉。
去看望黎清冉，自然不能空着手去，
一条街上的老头老太他都混过脸熟，
林默和他们有着收废品的革命友谊，抢过易拉罐也偷过纸箱，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虽然林默已经上岸了，但有时候手痒还是会下海翻翻垃圾桶，翻出来的好料赠送给随机刷新的老登，
没办法，捡垃圾都养成职业病了。
有个坏壁登也上岸了，开着个古早的小卖部，
林默去进货小霸王游戏机给冉酱当礼物，碧阳的老登收了他五百块，说是珍藏版。
果然能上岸的就是阴，林默属于是得贵人相助飞升成仙，这老登就是那种苟道流，飞升了还踏马抠抠搜搜。
把小霸王装书包里，林默直奔黎清冉家去，
途中经过了学校，正好看到陈娅婕背着破破烂烂的小书包进了校门，
高三牲很多人会在节假日返校自习，但重点班往往是例外，更注重劳逸结合，
而陈娅婕又是例外中的例外。
想了想，林默没有去打扰她，还不到时候，
他需要一个契机，但不是现在。
转眼间到了黎清冉的那栋大别墅下，给冉酱发了条消息，秒回，
【清冉】：直接进。
那我进来了！
昨晚没有仔细打量，这才发现院子里一片荒芜，和少女在游戏里创造的家完全不相符，
上前推了推门，是虚掩着的，进到屋里后，更觉得昏天黑地的，偌大的沙发覆着一层灰，像是僵尸房，
见到这一切，林默的心情忽的低落，感觉黎清冉身上的故事，比他想得要沉重，
手机传来声响，
【清冉】：二楼。
来到二楼，这里倒是好一点，入口处是冉酱平常会穿的小板鞋...林默仔细一看才发现，
鞋子上的鞋带居然是假的，是那种撕扣的鞋子，还有几双豆豆鞋，剩下就是回力健步鞋...
意外的土包子啊，
还他妈有那种会发光的鞋子，林默好奇地拿起来拍了拍，竟然还能亮我草！
蹲在地上仔细打量的时候，
一双贴着皮卡丘的凉鞋，突然闯入他的视线，
皮卡丘下，是粉嫩粉嫩的足趾，修剪得齐整的趾甲，色泽诱人，白里透红，就是有些偏瘦，但骨感的也非常涩涩的...
等会。
林默抬头，只见清冷的少女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腰肢微弯，垂鬓如蘸了松烟墨的狼毫。
这个时候，他手里拿着的发光小鞋抽疯似的亮起，彩色的光芒照到黎清冉白皙的下巴上，
是，是彩色冉酱！
“清冉，我只是好奇。”林默扯了扯嘴角，感觉天都要塌了，
“嗯...”
黎清冉犹豫了一会，拿出手机滑啊点啊，发现了什么，递给林默看：
手机屏幕上，是他的QQ空间，一条三年前的说说——
【其实除了腿，玉足也是很带劲的捏，美少女穿过的鞋鞋...嘻嘻...】
“嘻嘻。”黎清冉僵硬地露出洁白的牙齿，模仿道。
嘻嘻可爱捏。
不是，谁会去翻我三年前的QQ空间啊，踏马的姜晚枫真是作恶多端啊！肯定是她偷拿了手机，他怎么会发这种说说？！
“想要的话，可以。”黎清冉冷淡地说道。
闻言，林默咽了口唾沫，又低头看了眼黎清冉的脚，
少女察觉到他的视线，顺从地将脚丫从皮卡丘里探出来，玉石般的足背暴露在空气中，食品级...
远比昨日的影像来的美丽，
“这双？”
她问道，声线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