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秦陇盐道

《道德经》第十五章：浊以静之徐清

毒烟锁井

秦陇盐井的竹制井架在汞雾中摇晃，盐工们用湿麻布裹住口鼻，仍挡不住眼角的溃烂。

王大帅盯着井口翻涌的灰雾——这是蒸煮盐卤时溢出的汞气，凝结在井壁上如毒蛇蜕皮。

老灶头举起龟甲占卜，裂纹却似疯蛇乱窜：“井灵发怒，要献童男童女！“

老子拾起井底的盐晶，晶体内嵌着水银珠：“这不是神灵，是盐卤里的'阴髓'。“他引青牛绕井三匝，牛蹄印中渗出清泉，“阴阳相冲，和光同尘——你们强取阳盐，阴髓自然反噬。“

竹魄引清

王大帅削竹为管，搭起螺旋阶梯状的冷凝塔：“汞气遇冷会凝成水银，用竹炭吸附...“

“炭从何来？“老子劈开枯竹，竹节内壁的硅藻层闪着微光，“此竹生于盐泉侧，百年吸尽地毒，烧炭可锁阴髓。“

“若按八卦占卜，这井早该填了。“王大帅突然发问，“先生，未来若是注定，我们何必改这盐井？“

老子将竹管浸入盐泉，管壁结出霜花：“你看这霜——昨日是汞，今日是盐，明日或许是云。天道如泉涌，占卜不过舀一瓢定生死，岂不可笑？“

阴阳双泉

三更时，老子在井东掘出寒泉，井西引出沸泉。

汞气随蒸汽升腾，遇寒泉竹管即凝成银珠坠地，盐卤则沉淀如雪。“浊以静之徐清。“他舀起清泉浇灌井架，枯竹竟抽新芽，“强分阴阳则乱，共治方得长安。“

盐工惊见井架新芽间结出盐花，汞毒尽褪。

老灶头砸碎卜甲，将竹炭分与众人：“这炭吸了毒，埋回盐泉，百年后又成良材！“

盐霜卦语

冬至祭井，老子在冷凝塔刻下霜纹。

日光穿过竹管，汞珠在地上投出六十四卦变阵。

“这不是卦象，“他引王大帅观井底倒影，“是汞珠随气流自成的轨迹——未来如这流动的汞，轨迹万千，何来注定？“

三年后，井架竹枝已亭亭如盖。

汞珠凝于叶尖，日出时化作虹雾，盐工称其“天道虹桥“。

章节彩蛋

《华阳国志·蜀志》补遗：“秦陇盐井有阴阳二泉，沸泉煮盐，寒泉凝汞。周赧王时汞毒肆虐，有老者植毒竹为炭，汞附竹纹如卦。今礼县出土汉代竹炭，电镜见纳米级硅藻结构，疑为古代汞吸附剂。土人云'竹炭埋井百年，剖之现太极纹'，盖汞晶自然生长所致。“

论道：

王：“若命运天定，改井有何用？“

老：“你看这竹——昨日吸汞，今日撑天，明日或成舟渡人。若信天命，便该知天命在变。“

老：“卜者如持网捕风，网住一缕便宣称知晓风云。岂不知风过网破，终究一场空。“

王：“汞气躁动，如何能静？“老：“以竹之静纳汞之动，以泉之动化竹之静——动静本无别，人心自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