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探险
艾莉亚·史塔克蹦蹦跳跳地穿过鹅卵石小径，最近她开心极了。
茉丹修女带着姐姐珊莎去观看首相比武大会的筹备，至少短时间内，她不必面对珊莎那张让她咬牙切齿的漂亮脸蛋。
艾莉亚发誓，她有时候真的很想用“缝衣针”划烂姐姐那些漂亮的礼服，看她还敢不敢整天唠叨自己“脏兮兮不像淑女”。
但父亲艾德·史塔克的教诲在她耳边回响：“史塔克家需要团结。”
乔佛里殿下也曾温和地劝她：“姐妹之间要相互包容。”
她撇撇嘴，心中满是不甘。
为何总是要她包容珊莎？珊莎何时包容过她？
每次珊莎用那温柔却高高在上的语气批评她，她都觉得一股怒火在胸口乱窜。
难道就因为姐姐长得比她漂亮，比她更像个“淑女”？
艾莉亚踢了一颗小石子，石子骨碌碌滚进草丛。
她并不羡慕珊莎嫁给乔佛里——嫁人是什么，她还没完全弄懂，只觉得那是大人们复杂又无趣的事。
但一想到乔佛里，她的心底泛起一丝暖意。
乔佛里殿下是个很温柔的人，总是用低沉而柔和的声音与她说话，像极了她的哥哥琼恩。
琼恩喜欢揉乱她的头发，乔佛里则会轻轻抚摸她的头顶，那种温暖的感觉让她觉得安心，仿佛回到了临冬城的雪地里。
她喜欢琼恩的粗鲁亲昵，也喜欢乔佛里的温柔笑意。
细想之下，乔佛里似乎比琼恩更英俊些，金发碧眼如兰尼斯特的狮子，俊美得像吟游诗人的歌谣。
想到这里，艾莉亚的脸颊微微一热，灰色眼眸闪过一丝羞怯。
她连忙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些奇怪的念头。
可一想到珊莎将嫁给乔佛里，成为他的王后，她的心底又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等乔佛里成了她的姐夫，他还会像现在这样抚摸她的头发，笑着听她抱怨吗？
思索间，艾莉亚的目光被庭院角落的一抹黑影吸引。
一只瘦骨嶙峋的黑猫，背部弓起，琥珀色的眼睛瞪着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叫。
她愣了一瞬，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一定要抓住它！
艾莉亚赤着脚，屏住呼吸，倾听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缓缓吐气，像猎豹般悄无声息地靠近黑猫。
黑猫停下舔舐爪子的动作，琥珀色眼眸死死盯着她，尾巴微微摆动。
就在艾莉亚准备扑出去的一刹那，黑猫早她一步，化作一道黑影窜了出去。
“站住！”艾莉亚低喝一声，追着黑猫狂奔。
她绕着首相塔跑了两圈，钻进马厩，蹄声和马粪的气味扑面而来。
她穿过厨房，厨娘的叫骂声被她甩在身后，又跑过养猪场，猪圈的泥泞溅了她一身。
她顺着临河城墙的根基飞奔，赤脚踩在冰冷的石板上，爬上一段狭窄的楼梯，灵巧如狸猫。
她在红堡的建筑间来回穿梭，石墙、拱门、庭院在眼前飞速掠过，直到她彻底迷失了方向，只剩黑猫的影子在前方若隐若现。
黑猫猛地钻进一个漆黑的地窖入口，石阶上布满青苔，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艾莉亚犹豫了一瞬，灰色眼眸闪过一丝迟疑，但好奇心战胜了恐惧。
她咬紧牙关，跟着钻了进去。
地窖的黑暗如墨汁般浓稠，一开始她还能隐约看见黑猫的轮廓，可随着光线逐渐消失，黑猫彻底融入黑暗，只剩她自己的脚步声在石壁间回荡。
她伸出手，扶着粗糙的石墙，指尖触到湿冷的苔藓，心跳声嘭嘭作响，像是战鼓在耳边轰鸣。
身后，入口的光亮早已不见，黑暗如巨兽般吞噬了一切。
艾莉亚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她蹲下身，将膝盖紧紧抱在胸前，试图驱散心中的慌乱。
她低声呢喃：“别怕，艾莉亚，别怕……”
她在临冬城听过老奶妈的故事，那些关于长夜与异鬼的传说，此刻仿佛在地窖的黑暗中复活。
她告诉自己，只要默数到一万，她就可以安全地爬出去。
“一……二……三……”她低声计数，声音在黑暗中颤抖。
数到七八十时，她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地窖的轮廓缓缓浮现，石壁上刻着模糊的纹路，像是古老的符文。
昏暗之中，她隐约看到长牙和怪物的阴影，狰狞的轮廓让她心跳加速。
她紧闭双眼，脑海中浮现“剑客”西利欧·佛瑞尔教她的箴言：“止如水。”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睁眼，内心的恐惧已平复许多，灰色眼眸重新燃起倔强的光芒。
艾莉亚站起身，朝前冲去，却一头撞在一扇木门上，额头传来刺痛，她疼得龇牙咧嘴，低骂了一声。
她摸索着找到门上的铁环，使劲一拉，木门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吓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她硬着头皮拉开一道刚够自己通过的缝隙，侧身钻了进去。
门后是一条狭长的通道，石壁湿冷，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与海水的味道。
极远处，一点火光摇曳，像是黑暗中的孤星。
艾莉亚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前行，赤脚踩在冰冷的石板上，尽量压低脚步声。
渐渐地，她听到了低沉的交谈声，断断续续地从通道深处传来。
她屏住呼吸，猫着腰靠近，藏在转角的阴影中，灰色眼眸警惕地扫视着。
“伙计，现在可不是碰面的时间。”一个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几分不耐。
“我知道，我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麻烦事。”另一个声音更轻，带着一丝阴冷。
“是现任的首相他查出什么来了吗？”第一个声音压低了几分，透着紧张。
“暂时还没有，但我说的不是他。”第二个声音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凝重。
“哦，那是谁？”第一个声音带着疑惑。
“我们的王长子殿下。”第二个声音冷冷道。
“那个懦弱的蠢货，就凭他值得你让我冒险过来？”第一个声音嗤笑，带着几分不屑。
“你如果被他伪装的外表给骗了，那么你才是蠢货，这位王长子把我们俩的关系给查出来了！”第二个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一丝愤怒。
艾莉亚听到火把落地的声音，火光在石壁上跳跃，映出两个模糊的身影。
她屏住呼吸，心跳如雷，紧紧贴在墙角，生怕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