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比武大会
君临的比武会场喧嚣如沸。
主席台上，鎏金华盖遮挡着烈日，贵宾席上坐满了王室成员与高官显贵，丝绸长袍与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乔佛里端坐在主席台的一处高椅上，碧绿的眼眸却显得心不在焉，思绪早已飘向别处。
在他身旁，珊莎激动得双颊泛红，湛蓝的眼眸闪着星光。棕色长发编成精致的发辫，垂在淡蓝色丝裙上。
她双手紧握，身体微微前倾，似要将整个比武场收入眼底。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如此盛大的赛事，那些只存在于吟游诗人歌谣中的骑士，如今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
他们身披闪亮的铠甲，策马扬鞭，英姿焕发，气势如虹，宛如从古老传说中走出的英雄。
一声沉重的马蹄声震撼全场，外号“魔山”的格雷果·克里冈爵士轰隆隆从赛场经过。
他的身躯如小山般高大，八尺之躯仿佛能遮天蔽日，铁甲厚重得令人窒息，手臂粗如树干，握着长枪的手掌似能碾碎岩石。
珊莎屏住呼吸，湛蓝的眼眸瞪大，带着几分畏惧与惊叹。
御林铁卫的出场掀起了全场的高潮，七位白袍骑士如星辰般耀眼，尤其是“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
他身披雪白披风，金色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头戴一顶雕刻精美的狮子头盔，金发从盔下垂落，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傲慢的笑意。
猎狗桑铎·克里冈也在场中，烧伤的半边脸隐藏在铁盔下，灰色眼眸冷如寒铁，手中长枪稳若磐石。
国王的弟弟、风息堡公爵蓝礼·拜拉席恩同样引人注目，他英俊的面容带着亲切的笑意，绿色丝袍上绣着金色鹿角，策马时风度翩翩，引来贵族小姐们的阵阵欢呼。
比武从清晨持续到黄昏，战马的蹄声轰隆如雷，将赛场的沙土践踏成破败不堪的荒原。
长枪碰撞的脆响、铠甲的铿锵、骑士的怒吼交织成一曲铁与血的交响乐。
观众席上的欢呼此起彼伏，平民的叫喊与贵族的低语混杂，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尘土与马粪的气味。
格雷果爵士第二次出场时，场内气氛骤然一变。
他的长枪猛地上翘，精准而残忍地刺穿对手的咽喉。
鲜血如泉涌出，染红了沙土，那位年轻的骑士当场毙命，身体如破布般倒下。
珊莎倒吸一口冷气，湛蓝的眼眸瞪大，双手紧握裙摆，指节泛白。
她看到殷红的鲜血从骑士的脖子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蓝袍，年轻的生命在瞬间凋零。
场内的贵族小姐们失声痛哭，尖叫声刺破了喧嚣。
珊莎觉得自己也应该哭泣，像个真正的淑女那样流泪，可眼泪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那位蓝袍骑士来自艾林谷，他的名字在她耳边响起，却如风般从另一边溜走，留不下半点痕迹。
她低声呢喃：“如果换成父亲的随从乔里，或者罗德利克爵士，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轮到猎狗出场时，他对上了蓝礼·拜拉席恩。
桑铎的战马低吼，长枪如毒蛇般刺出，精准地击中蓝礼的胸甲。
蓝礼公爵被一枪挑中，从马背上横飞出去，重重摔在沙土中，绿色斗篷扬起一片尘土。
全场观众倒吸一口冷气。
乔佛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猎狗的实力竟如此强悍，远超自己平日的观察。
蓝礼公爵并未受重伤，他狼狈地爬起身，摘下头盔，露出英俊却略显尴尬的笑脸。
他将头盔上断裂的金鹿角递给胜利者，猎狗冷哼一声，随手将断角抛向观众席，引来一阵欢呼。
乔佛里看着那根金光闪闪的鹿角划过夜空，心中暗自心疼：这么大一根鹿角，怕是值几十金龙！回头得跟猎狗好好说说，不能如此浪费。
比武进入尾声，场内只剩四位强者：詹姆·兰尼斯特“弑君者”、桑铎·克里冈“猎狗”、格雷果·克里冈“魔山”，以及年仅十七岁的“百花骑士”洛拉斯·提利尔。
月亮已悄然升起，银光洒满赛场，观众席上的喧嚣渐渐疲惫。
国王劳勃·拜拉席恩站起身，粗犷的嗓音压过全场：“剩下三场比赛等到明天早上举行，之后是团体比武！”
群众开始散去，平民如潮水般退向君临的街巷，贵族们则移步黑水河畔的盛宴营地。
王室成员与重臣在河边的高台上落座，鎏金烛台与火盆点亮了夜色，丝绸帷幕随风轻舞。
乔佛里带着珊莎来到贵宾席，坐在国王与王后的左侧。
国王的营帐前，吟游歌手拨动竖琴，歌唱古老的英雄传说；杂耍艺人抛掷着燃烧的木棍，火光在空中划出炫目的弧线，引来阵阵惊叹。
乔佛里暂时放下心中的思虑，转向珊莎，碧绿的眼眸带着温柔的笑意。
他轻声赞美她的美貌，谈起比武场上的趣闻，句句风趣，逗得珊莎笑个不停。
珊莎的双颊泛起红晕，湛蓝的眼眸如星辰般闪亮，早已将淑女的礼仪抛诸脑后，心中只剩小鹿乱撞的甜蜜。
仆人们鱼贯而入，端上丰盛的菜肴。浓稠的大麦鹿肉汤散发着香气，撒上坚果碎片的凉拌甜菜、菠菜和李子沙拉色彩鲜艳，蜂蜜大蒜煮蜗牛入口滑嫩。
主菜是从黑水河捕来的烤鳟鱼，鱼皮焦香，肉质鲜美。乔佛里亲手为珊莎切下一块，笑眯眯地放入她的盘中，动作优雅而体贴。
珊莎羞涩地低头，心中满是幸福，觉得此刻的乔佛里比任何骑士都要耀眼。
突然，一声愤怒的咆哮打破了宴会的喧嚣：“给我闭嘴，你这个臭女人！”
乔佛里转头望去，只见国王劳勃·拜拉席恩满脸通红地站起身，手中高脚杯的红酒洒了一地。
他粗壮的身躯摇晃，怒视着王后瑟曦，咆哮道：“休想管我，我才是这里的国王，你懂不懂？老子说话才算数，老子说明天要打，明天就要打！”
瑟曦面白如纸，碧绿的眼眸闪过一丝屈辱，却一言不发，猛地转身离去。
宴会上的贵族们低头窃语，气氛骤然尴尬。
乔佛里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是瑟曦的计谋。
通过阻止劳勃参加团体比武赛，激起他的好胜心，使得他自己想要参加。
一旦劳勃参加了团体比赛，那么刀剑无眼，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不过乔佛里记得，好像后面艾德和巴利斯坦爵士联手将劳勃劝回去了。
最终国王并未参加团体比武赛。
所以，他也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夜色渐深，宴会的喧嚣渐渐消退，贵族们三三两两返回红堡。
乔佛里看向珊莎，温和道：“珊莎小姐，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珊莎羞涩地点头，湛蓝的眼眸闪着柔光：“谢谢，乔佛里殿下，您真是太周到了。”
乔佛里微微一笑，大声呼唤：“猎狗！”
桑铎·克里冈如幽灵般出现在两人身前，烧伤的半边脸在火光下狰狞可怖，灰色眼眸毫无波澜。
乔佛里沉声道：“去给我找一辆马车来，我要护送史塔克小姐返回红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