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兄弟情深，河帮来犯
“阿兄，要不我不治了。”少年低沉的声音在江澈耳边响起。
“你在胡说什么！”
一向好脾气的江澈难得有些发怒。
“阿兄，我不想拖累你，在河底打捞赤水蚌太危险了，而且还有卢家兄弟一直欺负你。”
听见江海的话语，顿时让江澈的怒气烟消云散。
江澈拍了拍小海的肩膀：“别想太多，你看这是什么。”
言罢，江澈打开了腰间的鱼篓。
三个泛着赤光的蚌壳静静地躺在篓底。
“这么多？”江海捂着嘴惊讶地道。
江澈微微一笑：“这下你不担心了吧，相信我，以后咱们都不会为钱而发愁了，大哥我水性有了质的飞跃。”
大哥的话江海向来是深信不疑，于是便放心地坐在凳子上给江澈夹起了菜。
饭菜虽不丰盛，但江澈兄弟俩吃得却很香。没过一会儿，就将桌上的饭菜给消灭干净了。
“等有钱了，哥带你去吃大餐。”江澈抹了把嘴对江海道。
江海十分崇憬地点点头，他想尝尝烤鸭的味道，他从村里老人的话语中听说过，烤鸭是多么的鲜嫩可口。
“把口水擦一下。”江澈失笑地道。
“来，咱们看看这次的收获。”江澈鱼篓里的三个赤水蚌倒了出来。
“你开还是我开？”江澈面带兴奋地道。
“我来。”江海撸了撸袖子。
两人兴致勃勃围在一起开始掰壳。
赤水蚌没开之前整个价格是三吊铜钱。
但是掰开之后若是赤水珠够大，价格可就远远不止三吊铜钱了。
这和江澈上一世的赌石十分相似，若是运气好，开蚌开到一颗够大，色泽够纯的赤水珠，对于江澈这些渔户来说简直就是一夜暴富。
江澈并非是投机取巧之人，他从暗涡里带出的那两个赤水蚌非常之大，从以往开蚌的经验来看，这两个大蚌肯定能出好珠，所以他才准备将其打开。
江海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竹刀，轻轻地对准手中的一个赤水蚌，然后缓缓地将其撬开。
兄弟俩屏住呼吸，只见淡红色的蚌肉首先出现在两人眼中，随后便是一个微微隆起的肉球。
江海伸出手指在滑腻的蚌肉间摸索，然后掏出了一个一颗佛珠般大小的赤红色珠子。
江海将这颗赤水珠拿出，只见其在油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珠体表面还带着天然的云纹。
“比我想象中的大，而且色泽也极为剔透，品质上佳，不错。”江澈笑着评价道。
这一颗赤水蚌并没有开亏，江澈估摸着起码价值六吊铜钱，足够给江海开一次药了。
“再来。”江澈对弟弟江海说道。
江海闻言也不犹豫，再次开蚌。
没过一会儿，又是一颗品质上佳，大小和刚刚那颗相当的赤水珠出现在两人面前。
“好好好。”江澈连说三个好字，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有了这两颗赤水珠，江海的病情就能得到大大的缓解了。
江海也是喜笑颜开，有了这两颗赤水珠大哥就可以暂时不用累死累活地下河摸珠了。
就在两兄弟沉浸在喜悦之中时。
“咚咚咚。”
急切的敲门声在两人耳边响起。
“开门！”门外一个熟悉且粗犷的声音传来。
“河帮的人。”两兄弟对视了一眼。
江澈反应极为迅速，一把将两颗赤水珠揣进怀里。
与此同时。
“嘭。”
房门被直接踹开。
“江小子，听说你今天捞着好东西了？”一个刀疤脸汉子大大咧咧地走进屋内，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江澈的凳子上。
“拿出来让爷开开眼。”大汉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听说？肯定是那卢家兄弟向河帮之人透露的吧。
卢家兄弟这次居然还长了脑子，居然想借河帮之手来恶心江澈。
这些河帮之人总是强买强卖，以低价收取他们这些渔户用命换来的赤水蚌。
之所以不强抢也不是这些河帮之人发善心。
若是强抢就没人去捕蚌，他们就吃不了人血馒头了。
“又不是抢你的，动作麻利些。”
江澈稍一犹豫，然后将鱼篓里剩下的那个赤水蚌倒在了桌上。
江澈此时心中有些庆幸，还好刚才动作快，将之前在暗涡发现的两个大的赤水蚌和珠子藏起来了，不然就亏大了。
这大汉名叫罗七杀，乃是河帮的打手兼水货牙人之一，专门负责低价收售这片区域的赤水蚌。
“不错，这是一吊钱。”那大汉将一吊铜钱扔向了江澈。
江澈眉头一皱：“罗头，之前不是两吊钱吗，怎么价格怎么降了整整一半。”
“这段时间行情不好，也别多说了，能给一吊钱已经不错了。”罗七杀有些不耐烦地道。
江澈心中一怒，这河帮还真是不给活路，赤水蚌的价格他们一压再压，从最初的六吊钱压到三吊钱，如今更是压到了一吊钱，这简直是将他们这些渔户往绝路上逼啊。
此时江海也是怒火中烧，上前一步想要和罗七杀理论。
江澈一把将其拉了回来。
也不是江澈软弱不反抗，主要是这罗七杀可是一个武夫。
江澈亲眼见过，他单手将一块坚硬无比的石给捏碎，轻描淡写地将三名大汉给击倒。
自从那次之后，江澈明白这个世界和自己之前所在的世界有着根本不同，这里真的有飞檐走壁、开碑裂石的武夫，甚至江澈还听村里的老人说过赤水河里有吞吐月华的妖物存在。
罗七杀将赤水蚌拿在手中把玩，哂笑一声后对江澈继续道：“罗爷今日前来收蚌是一回事，还有一件好差事要交付于你。”
江澈闻言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罗爷抬举了，我不过是个寻常渔户，能有什么本事接河帮的差事？“”
“你小子鬼精鬼精的，别给我掰扯。明日巳时三刻，到黑石滩集合捕捞赤水蚌。”罗七杀哼道。
黑石湾？江澈心中一惊，这黑石湾水深且急，水域之中充满了暗涡，简直是他们这些渔户的禁地。
河帮打的算盘，江澈又如何不知。这些年赤水河浅滩的蚌群日渐稀少，唯有黑石湾底的暗流里还蛰伏着成片蚌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