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渡赤水，冒险入城
如今河帮急着要捕捞，怕是县城里的贵人们催得紧。
“阿兄！”江海也明白黑石湾的凶险，在身后拉了拉江澈的衣角。
“此次捕捞我们将以六吊铜钱一个蚌的价格收，若是过时不到，你就不用在这片水域混了。”罗七杀萝卜加大棒地道。
说完，罗七杀便拿着赤水蚌转身离去。
“阿兄，不能去。”江海立马对江澈说道。
“咳咳咳。”
可能是急火攻心，江海的哮喘发作，一阵剧烈的咳嗽传来。
看着江海嘴角溢出的鲜血，江澈连忙上前：“没事吧。”
江海想要说没事，但是刺痛的胸口让他说不出话来。
江澈见状连忙将其扶到床上。
“我去给你抓药。”
江澈将江海安顿好，然后拿着一吊铜钱和两个赤水珠就准备出门。
“阿兄...”江海手无力地抬了抬。
“别担心，我的水性好，河帮之人不会发现的。”江澈知道江海在担心什么开口安慰道。
言罢，江澈急匆匆地开门离去。
出门后，江澈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之后便一个猛子扎入水中，趁着夜色朝着对岸游去。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江澈居住在赤水河上的一个湖中村，村子的对岸便是永安县的县城，县城里才有医馆。
最重要的一点是江澈必须到县城里去将怀里的赤水珠换成铜钱，若是就在湖中村卖赤水珠怕是会被河帮之人吃干抹净。
即便有着夜色掩护，江澈还是不敢有丝毫大意，他一边游一边观察着周围。
若是被河帮之人发现他偷偷前往县城那就糟了。
江澈可是亲眼见过的，河帮打手生生将一个渔户打得吐血身亡。
不知是因为和官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是湖中村偏远。
河帮打死人这件事永安县县衙根本没人管，从那以后河帮在湖中村一带更是横行无忌，无人敢惹。
这里的渔户完全成为了他们敛财的工具，私自贩卖赤水蚌轻则一顿暴打，重则断手断脚，被活活打死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也是江澈没有驾船，选择游泳渡河的原因。
但即便如此，这个险江澈是必须要冒的。
将赤水珠拿到县城里去卖，价格比在湖中村多了五倍不止。
湖中村距离赤水河岸边足有九百余丈。
要不是江澈通过天元符箓学会了浪里翻这个技艺，他还真不敢在夜里横渡赤水河。
江澈双臂交替划开水面，双腿如鱼尾般轻摆。江澈有种感觉，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条鱼儿。
周围湍急的河水并不是阻挠他前进的障碍，而是帮助他前进的隐形推手。
江澈能清晰感受到赤水河中的暗流，这种天赋仿佛是与生俱来。
而在水中，有一种无形的劲力围绕在江澈周围，不光阻挡了一些水物的靠近，还大大提高了江澈速度。
“这浪里翻还真是神技，哪怕是上一世的游泳冠军水性也不过如此了吧。”江澈感叹道。
【逆流而上，气贯涌泉，进度+1】
【潜浪而行，水痕留影，进度+1】
一道字符从江澈眼前闪过。
“按照这个速度，看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开启下次技艺预支了。”
“继续游！继续肝！”
江澈心中有些振奋地想到。
【技艺：浪里翻（入门）】
【进度：72/1000】
【技艺效果：大幅提升水性，可在湍流、暗涡中灵活游动，闭气时间延长】
不到半个时辰，随着浪里翻的进度提示来到七十二点，江澈也游到了赤水河对岸。
来到对岸，江澈并未急着上岸。
现在已近丑时，永安县城门早已关闭。
现在要进城，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这是江澈记忆中，他那便宜父亲告诉他的。
那就是城南的穿城河闸口铁栅早已朽烂，可以从闸口进入永安县城。
这其实是江澈第一次来到永安城，之前买药都是托一位熟悉的商贾帮忙。
这位友人近期外出经商，所以这次只能江澈亲自前往了。
之前并不是江澈不愿意来，而是有着河帮的威胁，他不敢随意离开湖中村。
所以路线江澈只能根据父亲描述的方向游。
只不过，让江澈感到庆幸的是，城南河闸口并不难找。
他顺着赤水河岸游了一会就发现了。
江澈悄悄摸到闸口铁栅，借着月光发现最底部的两根铁条已经断裂，缺口处还残留着几片破布。
“看来不止父亲一人发现这条秘道。”
江澈深吸一口气，然后潜了下去。
穿过七丈长的涵洞，江澈在城墙西南角的芦苇滩冒头。
江澈将湿衣脱下拧成麻花状将赤水珠和铜钱包裹着缠在腰间，然后赤脚踩着青苔翻过石栏上了岸。
这时远处传来梆子声，两个更夫提着灯笼从街角转来。
江澈连忙缩进城墙的阴影里。
待更夫离开，江澈这才重新走了出来。
“父亲之前说过，交易赤水珠的黑市在一处名叫碧水茶楼的茶楼之中。”
江澈贴着墙根疾走，青石板上的夜露浸得脚底发寒。
加上冬夜寒风呼啸，仿佛要将人的血液一起冻住。
但江澈丝毫不觉得寒冷。
自从习得浪里翻这个技艺之后，每次在水中使用，江澈就感觉自己的体质增强了一分。
如今虽然外界寒冷，但江澈体内气血翻涌，反而有一种燥热之感。
这浪里翻可能远比江澈想象的神奇。
若是继续练下去，能达到武夫那骨硬筋强的强健体魄也不一定。
顺着青石道路，江澈很快便找到了那碧水茶楼。
江澈犹豫了一下，走上前轻叩房门。
“哒...哒...哒。”
夜晚之中除了房檐滴落的雨声，寂静无比。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江澈以为主人家陷入沉睡没有听到，准备再敲敲门之时。
房内传来一个声音。
“谁！”
“赤水几时清？”
江澈连忙低声对上切口，这是父亲教给他的。
只要对上这个暗语，对方就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潮涨带月明。”
屋内那人回了句之后便打开了房门。
“进来吧。”
黑暗中江澈并没看清那人的模样。
只觉得声音十分轻柔。
江澈跟随那人穿过大堂，然后下到了一个地窖之中。
“拿出来吧。”
这时江澈才看清那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