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战前准备

白桥堡，例行军事会议。

“伯爵，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北面的森林里传来非常激烈的动静，好像是两支军队在那里厮杀一样。”

廷臣们坐在周围。马鑫静静地听着艾弗斯的汇报，抿了一口茶：

“不重要，不要指望会有盟友来救我们，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耐心。”

艾弗斯轻轻点了点头，这倒是没错。

就在十一天前，他亲眼看见了如同神迹般的场景——伯爵的军队好似有一种魔力，仅靠几根弩箭、几袋泥土，就轻而易举地打退了敌军。

艾弗斯自认为不懂什么战术，但自从那一天起，敌人埋葬死者的频繁、敞篷减少的速度，无不在证明一件事：敌人的实力正在飞快地缩水。

形势正在向有利的方向发展，白桥堡只需要静观其变。

但这肯定不是什么正常现象，艾弗斯有时也会对这种现象做出自己的解释：比如，敌人焚毁村落的举动触怒了恩仁，后者降下神罚；比如，卢塔克突然暴毙，他手下的封臣忙着争权夺利，撤走了军队……

比如，这些灵异的现象，就源于伯爵本人，源于那个半夜疯狂挖沟的身影。

这种想法让他着迷。直到今天，艾弗斯再也不愿意私底下胡思乱想了，而是要和伯爵当面对质。

“伯爵，我很好奇，敌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逃跑？我们的弩箭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强力？为什么您不对这些现象感到奇怪？”

“这是您的手段吗？”

面对质问，马鑫放下茶杯，对着周围无数质询的目光，轻轻笑了笑，给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解释：

“不是我，是一位学识渊博的术士，我只是得到了她的帮助。”

马鑫早就想过，这种诡异的现象注定会引起所有人的好奇，但这毕竟只是一种bug，倘若大大方方地承认这是自己的“能力”，很可能会在这个超凡的世界里给自己带来不利的影响。

所以，马鑫决定找一个人代替自己出面，将这些现象说成是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从而避免其他人对自己的关注。

事实上，他已经有了人选，这个人既对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拥有一定的理解，同时又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廷臣们也在窃窃私语，他们显然注意到伯爵用的是“她”而不是“他”，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伊娜琳。

马鑫站了起来，扫视着他的廷臣，略微有些严肃道：

“诸位，我所说的这位学识渊博的法师，其实就是伊娜琳小姐，当然，你们可能更熟悉她的另一个称呼——女巫。”

“我想说的是，没有一个人生来是邪恶的，不论她可能带来什么样的灾厄，但现在，她救了我们的命。”

“从此以后，我不希望科克出现任何有关‘女巫’的字眼，不论德兰王国的法律如何规定，不论审判庭如何谴责，她都是我们的一份子。”

“从现在到未来，从未来到永远。”

在吵闹的宫廷里，伊娜琳低着头站了起来，她眼角泛红，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谁能想到，她那原本只是能给苹果延寿的能力，经过伯爵的发掘后，居然能开凿出冰层下蕴含的庞大潜力呢？

这显然违反了传统，但现在，没有任何人会对此提出反对。

廷臣们的窃语声逐渐平息，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站了起来，右手握拳举起，口里用古老的礼节表示服从：

“在您的左右。”

伊娜琳早已泪流满面，就在她站起来想要表达感谢的时候，却发现不知在何时，那道高居主座的身影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

……

议事庭外的走廊，艾弗斯追上了刚走出来不久的伯爵：

“敌人很可能要撑不住了，大人，城墙上的士兵报告，外面的营垒里发生了一些骚动，他们似乎很难维持秩序。”

马鑫有些意外，按照他的设想，纵使胜利无望，敌人也应该能维持士气，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但他可能高估了封建军队的组织能力，事实就是，经过这么多天的损耗，敌人已经认清了现实，准备撤退。

于是他点了点头，吩咐道：“让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倘若发现敌人有撤退的倾向，我们就立刻追击。”

艾弗斯想了想，发问道：“伯爵，谁来指挥追击？您的骑士还是您自己？”

“我自己。”

马鑫并不放心让别人指挥，首先他没有合适的人选。其次，在这个游戏里，统治者作为将领率军取得胜利，可以大大提高其合法性，而他刚好需要这些。

合法性可以提高征召兵的上限，封臣的忠诚度，与他人交流时的好感……优点数不胜数，但是，倘若过低会受到惩罚。

先前马鑫谋杀了戴斯蒙，借助后者临死时的帮助，合法性一跃而上，来到了“怨天尤人”的程度，征召兵也一下子从六百多上升到八百多，从中可见一斑。

尤其是，根据他打游戏的经验，“坐镇指挥”这个选项实在不好评价，鬼知道交付给别人会不会出现问题。

艾弗斯点了点头，劝诫道：“不论谁来指挥，您必须去见一见您的骑士们，至少让他们明白是在为谁而战。”

“先前传来消息时，我就派人叫他们集结在靶场了，您是伯爵，不应该让他们等太久。”

马鑫点了点头，跟上艾弗斯的脚步。

这些天来光顾着找bug，把这事给忘了：领主想要指挥军队，必须要提前结识手下的封臣，不然一开战就是各打各的。

敌军弱一些还好说，但倘若敌军组织良好、进退有序。自家这盘散沙就无异于以卵击石，马鑫本人也得在火刑架上摆出八百种姿势。

白桥堡不算太大，两人没走多远就来到了靶场，看到了几个身着链甲、手里拿着头盔的骑士。后者显然也看见了他们，正在招手向这里示意。

一、二、三、四、五……

马鑫皱了皱眉头，他记得面板里写过，自己可征召的骑士的数量是六，而且其中还有一个是圣骑士。

眼下这几个穿的都是普通的链甲，很明显跟他心目中的圣骑士沾不上边。

“那位圣骑士呢？怎么看不见他？”

艾弗斯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问题，他抬手示意，伯爵立刻投去了目光。

视线里出现了一位骑着白马、手持黄金戟、身着黄金甲的重型骑士，他仰首挺胸地看着伯爵，手里的戟又长又粗，甚至比他本人还要高大。

非常符合马鑫对圣骑士的想象，但很可惜，倘若他和那匹小马加起来能比自己的靴子更高，那就更好了。

圣骑士策马奔腾，一溜烟跑到伯爵的靴子旁边，一边向上仰望，一边大喊道：

“嘿，伯爵！您的圣骑士歌利亚，现在向您报道！”